“佛骨舍利要怎麼用”
沒功夫多做慨,問清楚了舍利的用法,駱青離便隨手佈下隔絕陣法,取出一瓶毒,將舍利外的那層雜質腐蝕乾凈。
這顆舍利應該是出自東海某個修佛者之,不知是何緣故進了海的肚子裡,又輾轉落到了海上獵妖人的手上。
舍利外的一層雜質是海腹中的某些分泌,長期附著在上麵,日積月累這才變得頑固不化,這塊“不化骨”表麵上看起來就隻是含有一些淡淡的靈氣,而部真正的佛骨舍利,卻是一樣神識亦無法穿的寶。
雜質被毒層層腐蝕,出裡麵瑩白如玉的舍利真容,舍利重見天日的時候,散發出微弱的金芒,如同鎮邪符中封存了的佛力一樣,溫和聖潔又包容。
佛骨舍利無論對修佛者還是修仙者來說,都是不可多得的天然法寶,既是天然法寶,那便無需祭煉,隻滴認主便可以為人所用。
駱青離將佛骨舍利沖洗乾凈,出一滴滴到上頭,剎那間,覺道自己的心神與之結了某種微妙關聯,舍利的用法也隨著心領神會。
駱青離一手托舉起舍利,湊到小五頸部的傷口,佛如流水般潺潺流淌,浸其中,有縷縷的黑氣逸散而出,又在佛照耀下湮滅無形,銅攜帶的毒亦化作黑水順著脖頸流出來。
小五覺到全浸在暖融融的芒裡,舒服得昏昏睡,駱青離又往它裡倒了一把丹藥,掏出早前從老桃樹那裡得來的草木華,也餵了它一些,小五的傷口很快便不再流,抹過藥膏之後,傷便以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
小五眨眨眼,慢慢抬起脖子甩了甩腦袋,揮著鰭足說道“主人,我好了。”
駱青離鬆了口氣,將小五收回靈袋,輕聲道“辛苦了,你好好休息,接下來的事便給我吧。”
萬俟珊百般算計,將他們帶來這片罡風林,又利用他們引出銅,可以說,萬俟珊最初本就沒打算讓他們能夠活著出去。
哪怕寧珅紀若初和方靜山三人都有不俗的背景,萬俟珊也完全沒放心上,即便他們死了,魂堂中的魂燈滅了,死前影像傳了回去,他們也隻是死在銅的手裡。
外出歷練死於意外的英子弟自古以來便不在數,他們死了隻能說是運氣不好,沒人會把他們的死與萬俟珊聯係起來,也完全不必擔任何責任。
從一開始拉駱青離夥,除卻真的是需要來個人製衡當前的關係之外,大約也是需要多一個送進銅手裡、用以拖延時間的炮灰。
萬俟珊的算盤打得叮當響,如果不是有小五這個異數,一切或許真的按照的計劃在進行。
但即便如此,小五也同樣深其害,如果不是有碧幽,小五很可能就會死在這個地方,而萬俟珊還想要從這裡取得機緣,想得實在太
心中怒火升騰,駱青離從未有過這樣的憤怒,這口氣要嚥下,是絕計做不到的。無論是為小五還是為自己,都要找萬俟珊好好清算這一筆賬。
修練室之中,因駱青離佈下了隔絕陣法,寧珅三人隻是看到被一團幕包圍其中,這幕阻隔了視線,神識亦無法穿,裡麵究竟發生了何事,他們一無所知。
可也大概猜得到,如果沒有能夠驅除鬼氣的東西,那隻五階靈多半是要沒救了。
不過早前既然拿得出佛力符,手頭也許還有後招。
好歹也是拖了小五的福,他們纔能夠險,如果那隻銀角乘龍真的不治亡的話,他們心中多會有些不是滋味,可偏偏眼下他們又幫不上任何忙。
隔絕陣法沒過一會兒便被收了回去,地上除卻小五留下的鮮之外,修練室中已經看不到那隻銀角乘龍的影。
駱青離回了過來,那三人一時無言,最後還是寧珅問了句“裴道友,你的靈可還安好”
“小五沒事了。”
駱青離簡單回了句,眾人心中落下一塊石頭,隨後就見徑自走向了方靜山,手便抓住他傷的那條手臂。
“裴,裴道友”
方靜山不明所以,下意識地就想掙開,然而很快他就發現,自己一個大男人,力氣居然還比不過一個修
寧珅護在方靜山的側,倒是沒有對出手,他沒在駱青離的上覺到任何惡意,而且這個時候,也完全沒有要與他們為敵的理由。
駱青離抓在方靜山手臂上傷的部位,掌心冒出一些微弱的金,這金在場之人都不陌生,正是佛。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現在是在為方靜山驅除的氣。
之前駱青離拿得出佛力符就已經很讓人驚訝了,在場之人與修佛者沒有任何集,對修仙者而言,佛力符彌足珍貴,危急時刻用在罡風林中應對鬼氣沒有病,可他們沒想到,會用這佛力來替方靜山驅逐氣。
傷口湧出混合著毒的點點黑,方靜山明顯覺到經脈之中那一縷冷古怪的氣息正在流出外,隨著運轉靈力,那種經脈斷的痛苦也跟著緩解消失。
等駱青離收回手後,方靜山麵驚喜,拱手致謝“多謝裴道友”
卻沒有問為何之前不為自己解除這的氣。
人家以前和他素不相識,就算暫時結了盟,願意幫他那是分,哪怕不幫,方靜山也不會說什麼,再者他能安全到這裡還是多虧了那隻五階靈,現在他一切安好,又沒有缺胳膊,方靜山已經很知足了。
駱青離有了佛骨舍利,就能夠運用源源不斷的佛力,小五的鬼氣毒都是用佛力驅散的,順手再替方靜山解除氣,也是恢復了他的戰力。
駱青離抬眸看著他們,一字一頓堅決道“萬俟珊必須死。”
三人紛紛一怔。
方靜山神微凝,很是贊同的點頭,“不錯,把我們害得這麼慘,不殺了實在難解我心頭之恨”
寧珅角輕揚,頷首笑道“既然一開始就想要我們死,那我們又何必要放活”
紀若初深吸一口氣,麵冷毅道“對敵人的仁慈,隻是對自己的殘忍。”
四人達了共識,便開始想方法先離開這個修練室。
此時的萬俟珊正在井下的另一個修練室裡,與駱青離他們所在的修練室不同,這個修練室中隻有一金丹修士的骸骨,靜靜地躺在石床上。
這個地方確實是曾經某個海上勢力的訓練營不錯,也確實是在地之中沉沒進了大海裡,但不同的是,的手裡並沒有什麼所謂的皮圖,之所以知道這個地方,完全是一個意外。
萬俟商會的名聲在浮華大陸上很響亮,萬俟珊也的的確確是萬俟家的人,哪怕足不出戶,也能夠接到來自大陸各個地方的特產。
半年多以前,萬俟珊無意中得到了一塊安神石,這是東海某個偏遠海域的某島上才會孕育出的一種石礦,可以用以儲藏神魂,是以常有魔修用它來煉製鬼幡這類法寶。
安神石十分難得,萬俟珊本來也是存了收藏的心理將它收了起來,可誰知道這枚安神石中竟然有一縷魂魄,這縷魂魄來自於一個金丹期的修,在修隕之後,他的道便及時將的魂魄以法封存在了這塊安神石裡,打算以後為找個合適的軀讓奪舍重生。
可後來出了種種意外,修的道也死了,這顆安神石就此流落無蹤,石中封存的這縷神識也在漫長的時間流逝中越來越虛弱,隻能陷沉眠。
後來安神石輾轉落到了萬俟珊手中,也是倒黴,正好上石中魂魄蘇醒,那縷魂魄竟然想要奪萬俟珊的舍。
修生前雖是金丹修士,可到底這麼多年過去了,安神石隻有儲存之用,沒有溫養之效,的靈魂力量有所削減,最後不僅沒有奪舍功,還反被吞噬。
萬俟珊因此繼承了這個修的某些記憶。
便是萬年前這個海上勢力的修士,常年駐守在試練營。
這試練營是為鍛煉門生所建,就建在一小型靈脈之上,以靈脈供養其中陣法執行,而在試練營的最中心井下,則有三間修練室,這修練室就建在靈脈之上,靈氣濃鬱,常有金丹修士在這修練室中閉關修行,修和的道便占據了其中兩間。
當年發生地,試練營就在地中心,產生的空間震讓這裡麵的低階修士幾乎一瞬死去,修雖是金丹期,卻同樣被這空間震波及,無奈隕,的道也隻來得及封存了的魂魄堪堪出逃,好不容易纔撿回了一條命。
萬俟珊現在眼前石床上的這骸骨便是那意奪舍的修,的隕落在了這裡,魂魄則被的道帶走,若不是後來那位道也出了意外,也許修已經換個重生了。
當年紅,現在隻餘一枯骨。
萬俟珊從骸骨的腰間取下了幾隻儲袋,又將指骨上戴著的一隻儲戒指摘了下來。
這裡麵可都是一個萬年前金丹修士的所有傢俬藏,當初修的道急著逃命,沒來得及帶走,現在可不就全都便宜了
對於築基期修士而言,這些東西自然當得上是極大的機緣,萬俟珊也是為了它們來的。
其實最開始萬俟珊邀請駱青離時說的話確實有一部分是真的,萬俟商會的環境很復雜,不敢相信任何人,這才找來了紀若初他們,謊稱自己得了張皮圖,邀請他們一同探險尋寶。
萬俟珊對於這個地的瞭解都來自於修的記憶,隻知道這個試練營有三關,第一關為海靈珠,第二關是戰石人,第三關則是罡風林,為應對這三道關卡,可以說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當年試練營中的修士幾乎全都死了,這麼多年下來,形鬼修或是行有很大可能,連這點都考慮到了,卻沒想到,這個試練營中的陣法和環境都發生了變異。
毒瘴地的出現是萬俟珊最開始沒想到的事,好在多虧了那個被臨時拉來的裴鑰,總算是一切回歸了正途。
那件事隻是一個小意外,好在對於最後的結果來說無傷大雅,反正現在東西都是的,那些人,估計都已經死了。
想到這裡,萬俟珊冷冷一笑,將儲戒指戴上自己的手指,哼哼說道“名門弟子,那又如何,還不是被我玩弄於掌之間”
麵上流出幾分得意,目又落在麵前這骸骨之上。
修死了已經足有萬年,的皮都已消融,可骸骨儲存地卻仍舊十分完好,除此之外,這個修骷髏頭上的眼窩,還嵌著兩顆幽藍的珠子,那是修的眼珠。
這個海上勢力都是修,但與尋常的修又有些不同,他們除了淬煉自己的皮骨骼以外,還有一項,可以著重淬煉的某個部位。
修便是著重修練的這項,選擇淬煉的則是的眼睛,這雙眼睛經過無數靈藥浸泡,又有法淬煉數百年,可以勘破世間許多迷障,修將之稱為破妄眼。
這對幽藍眼珠已經能夠稱得上是一件難得的法寶,哪怕過了上萬年,也依舊完好存在。
萬俟珊的手輕輕過這對眼珠,將上頭的塵埃拂去。
除卻金丹修士的儲袋儲戒指以外,這對破妄眼也是此行的主要目的,無論是將它們滴自己眼中,或是煉製法寶都沒問題。
萬俟珊手想將破妄眼摳挖出來,誰知這對眼珠竟然微微震了一下,徑自從骸骨的眼眶之中飛出,拒絕的。
萬俟珊微微一怔,隨後眼中流出更狂熱的彩,“居然已經有靈了”
一對有靈的破妄眼,得到之後意味著什麼,本不必言說。
取出隻紅線團丟出,線團在空中綻開無數紅,織為一張紅小網,想將它們收進網。
再有靈的東西,它也隻是個東西,萬俟珊有自信將它們收服。
可這時,石門卻“轟”一聲被人暴力地從外麵踹開。
絕品靈仙顧仁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