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二姨娘雖然多猜到了一些,但親耳聽到這樣的結果,從徐嬤嬤口中說出,依舊有些震撼,對老夫人會趕走徐嬤嬤一事,也就不奇怪了。
這懲罰,實在算不得重,尤其徐嬤嬤大包小包,蘇老夫人簡直是格外開恩了的。
徐嬤嬤說的很有據,二姨娘卻笑了,“徐嬤嬤當我是蘇府不久的新人,什麼都不瞭解,蠢傻好糊弄?”
徐嬤嬤看著二姨娘,見把玩著上等的玉鐲,唯恐失手摔壞了,心都是懸著的,“老奴怎麼會?”
二姨娘冷笑,“錦兒是我一手帶大的,的本事,我很清楚。以前縱是外家還在,嬤嬤都不將我們母放在眼裡,托大拿喬,怎麼可能驅使的嬤嬤?”
二姨娘一臉的不相信。
“自然是銀子,三小姐將這些年所有的積蓄都給我了,還送了老奴幾樣好東西!”
徐嬤嬤不假思索的回道,聲音有些大,一副極力要說服二姨孃的架勢。
“三小姐嫉恨大小姐搶走了自己的心上人,在府裡,老夫人又護著,為此連老夫人也記恨上了,想讓大小姐在府裡失去庇佑,所以幾次找老奴,老奴一開始也沒同意,但老奴的孫子,欠了一屁賭債,被債主追上門,老奴家就這麼一獨苗,老夫人那時候剛好不好,每天心都很糟糕,老奴自然不敢因為這事尋求的幫忙,就答應了三小姐。”
徐嬤嬤半真半假,有理有據,挑不出半點紕。
二姨娘搖,心裡卻不甘心,也不願意接這樣的結果,這種況下,腦子轉的很快。
“徐嬤嬤會為了孫子背叛主子,卻不會為了銀子,如果錦兒將所有的積蓄和值錢的東西給了你,你眼皮子怎還這般淺?還有,徐嬤嬤這麼多東西,可值不銀子,這些年,你在老夫人邊做事,每月的月俸,隻是你收的九牛一,你還不至於為了你孫子的賭債,冒這樣的風險!”
二姨娘反駁,越說就越是肯定,做勢將手中的玉鐲收了起來,“看樣子,徐嬤嬤是沒什麼誠意,還是你要我找那些人,將你的行李一一開啟檢查?”
“因為三小姐的事,我已經這樣了,二姨娘何必再趕盡殺絕!”
徐嬤嬤臉變了變,這些東西,是的全部家當,而送去莊子的那幾個婦人,明顯就是見銀子眼開的,若是發現銀子或者其他值錢的東西搶走,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要沒這些東西傍,今後在莊子的日子,不知會如何艱難,還有不爭氣的孫子,這輩子估計也會打了,孫子絕孫,沒有後代,這是徐嬤嬤絕對不能接的結果,但也不敢違抗蘇老夫人的叮囑命令。
二姨娘看出徐嬤嬤的糾結,嘆道:“我現在這個樣子,也沒有報仇報復的能力,估計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和嬤嬤一樣,離開蘇府,被送到哪個莊子,我知道想知道真相,就算要恨,也別恨錯了人。”
徐嬤嬤囁嚅著,二姨娘再次取出手鐲,還有張百兩的銀票。
徐嬤嬤看到麵額這麼大的銀票,眼睛比以往任何時候看到好東西都要明亮,嚥了咽口水,眼珠子轉了轉道:“是三小姐,讓人bǎng jià了我孫子威脅我,如果我不按的意思,對老夫人下毒的話,就讓我孫子了廢人,讓我們家斷子絕孫!”
徐嬤嬤話說到最後,還有些怨憤氣恨。
要不是三小姐屢屢威脅,也不會對老夫人下毒,要不對老夫人下手的話,現在還好好的呆在蘇府,做著自己風的管事嬤嬤,的孫子,有老夫人做主,肯定也能找一門很不錯的婚事。
徐嬤嬤越想越氣,越覺得蘇如錦是活該罪,罪有應得。
徐嬤嬤話說完,手就要去拿二姨娘手上的玉鐲銀票,被二姨娘避開,徐嬤嬤正要斥責二姨娘不守信用,二姨娘搶先開口,“我的錦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姚家的人又都走了,上哪兒找人幫忙綁走你孫子,還有就連醫都束手無策的毒藥,錦兒本就搞不到,徐嬤嬤,你還是沒說實話!”
徐嬤嬤隻是對事實的真相,稍作改,覺得是天無的,沒想到二姨娘還是能挑出來。
都已經說了這麼多了,再讓到的鴨子飛了,徐嬤嬤想想都不甘心,而且二姨娘那副你不說實話,就要讓無路可走的態度,也無從選擇,咬了咬牙道:“自然是有人幫忙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作極塊,從二姨孃的手中出了銀票。
“誰?”
二姨娘直視徐嬤嬤,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二姨娘何必讓我說出口?三小姐和誰走的最勤?”
徐嬤嬤又從二姨孃的手中奪過了玉鐲,放到了懷裡,二姨娘又從懷裡掏了個綴著流蘇金珠的金項圈出來,徐嬤嬤看的眼睛都直了。
二姨娘直視徐嬤嬤,“我還是想聽你親口說,把你知道的告訴我,然後我們就橋歸橋,路歸路,這個東西也歸你!”
徐嬤嬤遲疑著,心是天人戰,糾結的臉都白了,額頭也有汗冒了出來,四下看了眼,往二姨孃的方向湊了湊,小聲道:“老夫人再三叮囑過,讓我不要說,你一定不要讓老夫人知道。”
二姨娘點頭,黯然的眼眸,劃過亮,沉寂的心都在沸騰。
“是二——二——啊!”
徐嬤嬤二了半天,正等著代事前因後果的二姨娘,隨後就聽到一聲淒慘的尖,弓著背的站直著子,朝湊在耳邊的徐嬤嬤看去——
原本好端端的徐嬤嬤,臉赤青,則是駭人的烏青,一隻手捂著嚨,張的很大,似乎是要說話,但是並沒有聲音,一副痛苦至極的樣子。
另外幾個嬤嬤聽到徐嬤嬤的尖聲,速度跑了過來。
因為某種痛苦,徐嬤嬤已經跪著趴在了地上,的還是張張合合的,但卻沒有聲音,二姨娘蹲在地上,直視著,急迫的問道:“二什麼?是不是二小姐做了什麼?”
徐嬤嬤瞪大著眼睛,張的更大,但是隻有很輕很輕不字的聲音,彷彿啞了一般,表痛苦,在地上打滾。
二姨娘見徐嬤嬤這裡問不出什麼,轉而看向跑過來的幾個嬤嬤,冷聲問道:“是不是你們對徐嬤嬤做了什麼?”
們麵麵相覷,個個都說沒有。
二姨娘看著地上痛苦至極的徐嬤嬤,說是錦兒害淪落到這步田地,在二姨娘看來,何嘗不是徐嬤嬤害了蘇如錦?二姨娘並不同徐嬤嬤,但是想要知道,老夫人讓守口如瓶的事是什麼。
老夫人?
二姨娘想到徐嬤嬤在不能開口說話前對說的那番話,說,老夫人再三叮囑代,不能對別人提起的那件事,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沒什麼比死人更能保守的,但是蘇老夫人念及幾十年的主仆,不想殺了徐嬤嬤,所以對徐嬤嬤下毒,讓不能說話。
是蘇傾楣?二姨娘覺得,以蘇老夫人現在對蕭燕蘇傾楣的態度,不至於會為了幫蘇傾楣遮掩什麼,對徐嬤嬤下這樣的狠手,如果是蘇梁淺還差不多,但剛剛徐嬤嬤說了個二,二姨娘覺得應該是蘇傾楣,但要知道確切的答案。
徐嬤嬤在地上痛哭的打滾,其他幾個送去莊子的嬤嬤,就站一排,冷眼旁觀,那完全不意外的樣子,讓二姨娘明白,應該是有什麼人給們了口風,越發肯定,這事是蘇老夫人做的。
徐嬤嬤捂著脖子,長著舌頭,在地上打滾,眼睛是睜開的,一直睜的很大,看著那幾個站著的嬤嬤,麵無表的模樣,麻木又冷,想到自己離開蘇老夫人房間時,蘇老夫人的叮囑代,還有收拾完東西後,相的嬤嬤,送來的那一碗熱水。
徐嬤嬤又不是傻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那水,喝的水,有問題,這是老夫人的主意。
徐嬤嬤心苦痛,也不知道蘇老夫人這樣做的原因,不由對蘇老夫人產生了強烈的怨恨,而持續的疼痛,讓的恨,不斷的升級。
徐嬤嬤痛的一的汗,上黏糊糊的服,也沾上了灰,發淩,狼狽至極。
過了良久,這種痛苦纔有所舒緩,依舊倒在地上,模糊的視線,看著刺眼的,氣籲籲,虛弱的很。
這期間,二姨娘一直沒走,和其他幾個嬤嬤站著,等徐嬤嬤緩過去。
既然老夫人讓徐嬤嬤不能說話,那就表明,不會要的命,不然的就是多此一舉了。
二姨娘看著大汗淋漓的徐嬤嬤,皺著的眉頭舒緩,然後舒了口氣,幾步上前,蹲在地上,湊到耳邊問道:“能聽得到嗎?”
徐嬤嬤側眸,看向二姨娘,點頭。
張的二姨娘,臉上有了一笑意,然後更小聲的問道:“是不是二小姐?”
徐嬤嬤再次試圖張,結果卻讓失,部依舊在灼燒,而且彷彿閉合了一般,這種從未有過的不適,讓徐嬤嬤生出了報復蘇老夫人的想法,恨不得將蘇老夫人讓保的那些事弄的人盡皆知,但已經不能說話了,又不會寫,所以也隻是有心無力。
聽二姨娘問,再無所顧忌,點了點頭。
“真正害蘇老夫人的人是二小姐,我的錦兒,隻是替罪羔羊對不對?”二姨娘眼睛裡麵噙著淚花,緒有些激,聲音微。
徐嬤嬤再次頷首。
二姨娘很想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從徐嬤嬤的口中得到答案了。
二姨娘起,將原先承諾給徐嬤嬤的金項圈,扔在上,看著其他幾個嬤嬤貪婪的想要占為己有的眼神,勾笑了笑,離開。
之前,這幾個嬤嬤沒手,是因為徐嬤嬤畢竟在蘇老夫人邊伺候多年,們怕一旦有機會回去會告狀,但現在徐嬤嬤了個啞,肯定是不可能了。
不但給的這金項圈,徐嬤嬤得不到,之前給的玉鐲銀票,還有藏在上的其他東西,估計也會被搜刮的一乾二凈。
這個樣子的徐嬤嬤,到了莊子上,也是不可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不管是因為什麼蘇傾楣的指使,卻讓的錦兒背鍋,了現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也沒了期盼,怎麼會讓有好日子過。
二姨娘不再管徐嬤嬤的死活,上了自己來時的馬車,之前對蘇老夫人的那點激然無存。
明明知道,的錦兒是被冤枉的,蘇傾楣纔是罪魁禍首,但是卻為了包庇蘇傾楣,將徐嬤嬤毒啞,讓的錦兒,得一輩子給蘇傾楣背黑鍋。
蘇如錦最近和蘇傾楣走的這樣近,一係列的事後,都不消問,二姨娘早已猜到和蕭燕蘇傾楣母不了乾係,但猜測是一回事,而這種猜測得到肯定變事實,又是另外一回事。
一路上,二姨孃的緒,都平復不下來,的眼中,凝著的是恨不得讓蘇傾楣給蘇如錦陪葬的仇恨火焰。
一定會讓們付出代價的。
二姨娘回府後,直奔傾榮院。
二姨娘一回府,蘇梁淺那邊,很快就知道了這個訊息。
“小姐,二姨娘回來了,往傾榮院那個方向去了。”
連嬤嬤是蘇梁淺的人,早上徐嬤嬤對蘇老夫人說的那些話,連嬤嬤轉就借著給蘇梁淺送賞的機會,一一都告訴了。
徐嬤嬤的事,是蘇梁淺提議的,蘇梁淺料到會反抗,卻沒想到,還會有這樣的發現。
對蘇老夫人毒啞徐嬤嬤一事,蘇梁淺倒是不意外,想來是昨日蘇克明留下,將遠慧大師告訴他的話和蘇老夫人說的。
蘇老夫人為了護住蘇傾楣的名聲,自然不會給徐嬤嬤開口將這件事說出去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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