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救星從天而降快子時，蘇慕靈宋明傑過來，宋明傑不知何事，裹著被子睡眼惺忪的過來了。

「怎麼了？」夜裡的寒風讓他瞬間清醒。

「我困了，你給我唱個曲兒。」蘇慕靈凍得發紫，聲音帶著音。高估了自己的耐力，還不到一天時間，已經疲力盡困頓不已了。

「唱曲兒？你……」

宋明傑想罵把自己當什麼人了，可話剛要出口就對上蘇慕靈不屑的眼神。

他不能惹，他還要靠走出這迷霧到達目的地呢。

「我知道你們京城的公子哥兒在外麵逍遙的時候經常摟著舞娘唱一曲。宋二公子想當年在京城也是響噹噹的貴家公子，聽個曲兒喝個花酒那是常有的。今兒，舞娘樂師是找不到了，你清唱吧。」

我在這裡苦，你也別想好過，挨凍大家要一起，一個也別想逃過。

蘇慕靈扯了扯角，其實凍的青白的臉上並不見任何錶。

「哼，蘇慕靈，你把我當戲子了？」

宋明傑見窩在一邊的妻妾饒有興趣地睜大了眼，他著火拒絕。

「戲子怎麼了？戲子也是人，這世上如果沒有了戲子，你們這些公子哥兒要了多樂趣。」蘇慕靈為戲子鳴冤。

宋明傑冷冰冰地盯著片刻又一次拒絕：「我自出生以來，隻聽過戲，沒有唱過。你如果想聽，找別人吧。」

「不會？那就說個笑話吧。」

蘇慕靈想了想，不再為難他，換了個娛樂專案。

「蘇慕靈，你別得寸進尺。」宋明傑咬著牙盯著。

「宋明傑，別忘了，我現在正冒著被凍死的危險給你開船，你的一妻一妾睡得倒是香。如今我很是睏乏，如果我也睡過去了，這船別說去東古島，就怕咱們都會在這迷霧裡了鬼魂。」

「……」

宋明傑被威脅到了。他裹了被子，站在蘇慕靈邊，腦子裡搜刮著……

「故事我不會，講講我小時候的事兒吧……」

宋明傑開始講起他們廣平伯府最風的時候。那時廣平伯府聖眷猶在，宋明傑雖然不是世子，但作為廣平伯府二房唯一的公子也是錦玉食，前呼後擁……直到他的妻子丁氏去世……

「……丁氏雖樣貌不算出眾，但溫賢惠。那時我上的全部都是出自手，隻可惜……」

「如果，給你一次機會……讓你重活一世……邊隻能有一人……你選誰？」

蘇慕靈的已經凍得不聽使喚。一雙大眼上，長長的睫掛著一層厚厚的白霜，隨著的作輕輕扇。細瘦的人兒整個人被白的羊皮大襖裹著，配著青白的臉，咋一看去，彷彿是被困在蠶繭之中的仙子，正破繭而出。

宋明傑盯著看了半晌，艱難地嚥了口唾。

「如果換你呢？你是依舊要留在蘇家和太子糾纏，還是嫁給我？」

宋明傑盯著反問。

蘇慕靈冷笑：「不管我重活多回。你，我避恐不及！」

「靈兒妹妹，如果當初嫁過來的是你，而不是這個掃把星，我的伯父也許也不會被抄家削爵，我們伯府也不會落魄。我也不會為了重振宋家走上反叛之路。哎！我們都被元氏害了……」

宋明傑垂下頭，悔不當初。

「宋明傑，你這個不要臉的。說我是掃把星？你宋家如果沒做傷天害理的事兒皇上也不了你們。你後悔？如今後悔的該是我。我一個好好的富家千金嫁給你們這個窮酸破落戶吃盡苦頭盡了罪，你倒還想著別的人，今天……今天我和你拚了。」

聽著蘇慕靈和宋明傑的對話，本來昏昏睡的蘇婉晴頓時清醒。潑辣的本再次發，掀開被子蘇婉晴沖向宋明傑……

可瘦小的蘇婉晴哪裡是宋明傑的對手，隻幾下，蘇婉晴就被他打得滋哇。蘇婉晴打不過宋明傑，盛怒下對著正喜滋滋看熱鬧的汪氏撲過去，兩個人瞬間滾作一團。

蘇慕靈撇了宋明傑一眼，冷笑：「有這麼兩個人，你的生活不會寂寞了。」

宋明傑被奚落，更加看不上這對上不了檯麵的妻妾，上被子一扔衝到跟著，沒頭沒臉的對著兩人打了起來……

這時，順風號的後方，遠航號貨船正慢慢與它靠近。

甲板上，一碗口的油繩被無影大力丟擲，油繩彷彿長了眼睛般，圍著順風號船尾的柱子繞了幾個圈後，繩索上前端的三角勾深深地扣住了柱子。

無影扯著油繩用力拉了幾下後，確保牢靠後，又依往扔出數。

接著，無影把蘇浩然背起和蕭文煊一前一後，踩著油繩，快速奔向順風號……

寒冷讓蘇慕靈的意識有些遲鈍，當覺察到後來人時，已經被其中一個給攔腰抱起。手離了船舵，蘇慕靈驚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你們要幹什麼？」

「小姐，我們是來救你的。」

無影說著，人影一閃，把聽到異樣正想逃跑的宋明傑給抓了起來。順手扯過邊繩索，給綁在一柱子上。

蘇慕靈驚喜，隨即又掙紮著要下來：「不行，放開我，船沒有人掌舵，會礁的。」

「靈兒，你先跟他們進去，爹爹帶你回家。」

最後跟上來的蘇浩然大步來到蘇慕靈麵前，接替了的位置。

「爹爹？」

蘇慕靈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怕自己是睏乏了在做夢。

抱著的男人力大神速，在蘇慕靈說話間已經抱著下了甲板來到一間艙房。

把放到床上，男人對跟在後的無影命道：「看著。」

說完，男人一陣風似的消失在門口。

不一會兒，男人拎著兩個炭爐裹著風闖進來，其中一個是燃著的，無影拿出火摺子點燃另一個。

「無影，這位壯士是……」

蘇浩然和無影的出現，讓蘇慕靈繃的那弦瞬間放鬆，人也漸漸意識有些遲鈍。

因進了不知是誰的屋子，睫上的霜開始解凍，水模糊了的雙眼。

「小姐，這是大理寺的邢捕頭，是我的朋友。」

哦。無影找來幫忙的。

蘇慕靈欠了欠子：「有勞邢捕頭。」

「蘇小姐不必客氣。」

「邢捕頭」低著嗓子，著憔悴的樣子，心如刀絞。

「小姐，你上的裳已被寒氣浸，再穿著會傷子的。」無影站在「邢捕頭」後小心提醒。

蘇慕靈明白，剛想去上羊皮大襖，眼睛掃到一直盯著的「邢捕頭」，停下了作。

無影注意到「邢捕頭」沒有迴避的意思，趕拉著他走到門前，轉過了。

蘇慕靈見兩人背過，費力地下上大襖，可已經凍僵的雙手卻不下已經凍在腳上的氈靴。

半天，「邢捕頭」終於忍不住回過頭，見蘇慕靈兩隻紅腫的雙手正往下著鞋子。

他幾步上前，握住的腳，替輕輕下氈靴和羊皮小靴。又拉來被子替蓋上，隔著被子大力地已經沒有知覺的雙腳。

蘇慕靈沒想到他會這樣，正要回自己的腳，就聽「邢捕頭」低聲說道：

「蘇小姐的腳已經凍僵，如果不趕開讓流通，小姐的這雙腳怕是會廢掉。」

「邢捕頭」的話功嚇著了蘇慕靈，可不想剩下的日子在椅上渡過。可讓一個陌生男人自己的腳……

蘇慕靈別過頭：算了，如今這船上也找不出一個人可以為做這些，好在是隔著被子。

「邢捕頭」一邊替著麻木的雙腳一邊吩咐無影：「去人熬些湯麵來。」

無影趕去辦。

一刻鐘後，蘇慕靈覺到了腳上有了痛覺，接著雙腳如萬隻螞蟻在啃咬一般。

「疼！」蘇慕靈不輕聲提醒。

「邢捕頭」聽了臉好轉了許多。

「好了，知道疼，腳就沒事了。」

這時，無影也拎著食盒把熱湯麵送來。

蘇慕靈為了這三天不上廁所幾乎沒有吃過喝過。此刻見無影端來熱騰騰的麵，話也不說，悶頭就吃。

「邢捕頭，宋明傑和他兩個人怎麼理？」

無影見蕭文煊一眼不眨地盯著吃麪的蘇慕靈，怕他餡，趕找話兒問他。

「邢捕頭」看了他一眼。

「先關著，等回到鬆江再議。」

「邢捕頭」說完，轉出去。

……

吃了一晚熱麵又有兩個炭爐烤著，蘇慕靈總算又活過來了。

掀開上被子，開始往上套皮襖。

正往炭爐裡加炭的無影見了忙問：「小姐這是要幹啥？」

蘇慕靈一邊穿一邊說：「我要替下爹爹。」

「小姐，我們現在正在返航，明日一早就能出了霧區。小姐子剛暖和過來，還是休息一下吧。」

無影勸道。

「不行，爹爹年紀大了，不了夜間風寒，我可以抗住。」

蘇慕靈低頭往腳上套鞋，忽然覺一鋪天蓋地的睡意襲來。甩了甩頭，想把睏意甩掉。可無用，直覺得渾綿，意識模糊，眼睛也沉得睜不開，

「無影，我……」

蘇慕靈扶著床頭，努力睜開的眼睛裡無影的模樣開始變得模糊，接著頭一沉，眼睛一閉，呼吸綿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