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出發苦烏島無影麵複雜地看了眼臉微變的魏懷安，接著對著蘇浩然一禮：

「蘇老爺，恕無影無禮。無影有些話想和蘇小姐說，如果蘇小姐聽了以後還決定嫁給世子，那無影衷心祝福他們。」

「無影，你搗什麼？」

屋裡的惜春聽到無影的聲音趕跑出來把他往外拉。

「惜春，把小姐請出來，讓無影說。」魏懷安臉暗沉，止住了惜春。

惜春遲疑，背地裡用手掐無影的胳膊。無影一聲不吭地忍著，一不。

「惜春，放開他。」

蘇慕靈從屋裡走出，跟婆見了禮後，在魏懷安旁坐下。

「你有什麼話，當著大家的麵說吧。」蘇慕靈坐正了子，準備洗耳恭聽。

「無影要說的外人不宜聽，還是請世子把人先請出去。」無影看了眼婆。

魏懷安盯著無影看了幾眼，冷言吩咐：「方平，請楚人去廂房喝茶。」

婆知道人家要說些私之事，乖乖地跟著方平出了門。

婆一走，無影扯開惜春「撲通」一聲跪在蘇慕靈麵前。他咬著，沉默了片刻，終於開口：

「小姐，有些事兒我……我不能再瞞了。太子……太子其實沒有您想的那麼不堪。小姐，太子之前是有些讓您失，他經不住皇上的懇求，答應皇上做了太子，還背著你納了左氏和錢氏。但我以我項上人頭保證，太子留們隻是為了應付皇上，並沒有與們有任何的親之舉。左氏和錢氏自進宮以來，太子就沒有進過們的房間，連在一起吃飯都是沒有過的。」

「南宮逸造反，太子傷了您，您不知道太子有多懊悔。幾次夜裡，我見他不眠不休在地上來回走，裡嘀咕著您的名字。」

「那日太子從威武候把小姐搶出，當時皇上對您殺心已起，太子知道後，為了保護您，故意讓錢氏探聽到您的住，然後又經過史天奕把您救出送到魏世子手中。」

「在城外和平驛站，我不是太子派去追回您的，而是太子派我去暗中保護您出城。後來太子聽說世子邊隻有鄭升一人，怕您的安全沒有保證，所以才故意找了藉口把我毒打一頓趕出京城，暗中卻讓我找到小姐，跟隨小姐，保護小姐，並隨時可以知道小姐的訊息確保小姐安然無恙。」

「五皇子被打，皇上被下毒，其實都是南宮逸在幕後縱。南宮逸打了五皇子又給皇上下毒，想嫁禍太子上。皇上和太子將計就計把南宮逸引了出來，功抓獲。」

「南宮逸被抓，朝廷危機解除。皇上想把真相告知天下，並恢復太子份。當時太子已經決定遠走天邊，浪跡天涯，所以並未回宮，一直匿在外。可臨到過年，小姐卻被宋明傑和二小姐挾持。無影無奈，隻好求助太子。太子裝份捕頭，帶著我們一路把小姐救了回來。」

「後小姐又染上了時疫，生命垂危。太醫說隻有安平國進貢給皇上的斛方能救小姐一命。太子為了小姐低聲下氣向皇上求葯。皇上不肯給葯，還要強留他在宮裡。太子為了讓皇上對他死心，劃花了臉……他……他毀了容。葯拿到了，小姐的命保住了，太子卻地走了，帶著李鋒和方平去了苦烏島。」

「太子說，他要在那個窮苦的地方讓自己時時記住他落魄時是小姐救他與水火，並給了他藏之所，伴他度過一生中最好的幾年……小姐……」

無影一個七尺男兒錚錚鐵漢說到這裡已經淚流滿麵，再也說不下去了。

蘇浩然沒想到事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一時也沒了主意。

魏懷安的眼睛一直盯著蘇慕靈，心裡驚濤駭浪般過了幾個來回。

蘇慕靈麵上一直平靜如水，讓人琢磨不的心思。

「說完了？」半晌，蘇慕靈著無影開口問。

無影點頭：「小姐……」

「你不用說了。」蘇慕靈止住了他的話，起離開。

蘇浩然知道今日親事是議不了，人備下酒席招待來客。

魏懷安向蘇浩然打了招呼後，跟著來到蘇慕靈的房間。

「靈兒。」

魏懷安站在門前著呆坐在炕上的蘇慕靈。

蘇慕靈慢慢抬頭，向魏懷安的兩隻大眼漸漸潤，豆大的淚珠順著凝脂般的滾落下來。

魏懷安心裡一疼，上前把拉進懷裡，仰起頭眨眨幾下眼，在耳邊溫說道：

「等過了年……我陪你去苦烏島。」

「懷安……我對不起你……」蘇慕靈終於放聲哭了出來。

門外，惜春和無影也跟著抹眼淚。

魏懷安帶著人怎麼來的，又怎麼走了。

蘇浩然站在大門口，著遠去的車隊心裡可惜，馬上就要到手的婿就這樣被無影說跑了。

「靈兒，你真想去苦烏島找太子？」

蘇浩然轉過，蘇慕靈還著魏懷安的車隊發獃。

蘇慕靈收回目，挽住蘇浩然的胳膊往回走。

「爹爹是不是覺得我不該放棄魏世子？」

蘇浩然苦笑：「是很可惜，魏世子比太子更適合做一個丈夫。」

「爹爹，世子是個完人。無論家世、出、相貌、個都是世上所有子一生所追求的。可惜，佑安先為主佔據了我的心。雖然我也失過，恨過。可我還是無法把他從心底剔除。如今他為了拒絕權力自毀容貌，又自貶到苦烏島那個貧寒之地。爹爹，我無法做到無於衷。」蘇慕靈停下腳步，眼裡閃著淚花。

蘇浩然知道拒絕了魏懷安心裡也不好，不忍再。輕拍了幾下放在他臂彎裡的手語氣溫了些：

「是呀，佑安也是個難得的。對你，他也算是癡。隻不過他的世讓他很多時候不由己。靈兒，爹爹不求你大富大貴，隻求你能找個知心的人伴你一生。所以，不管是魏世子還是太子。隻要你快樂，爹爹都喜歡。」

「我就知道爹爹會理解我的。」蘇慕靈孩子似的抱住蘇浩然。

經歷了綁架、時疫和求婚後蘇家又重新陷了平靜。

很快，進了早春二月。魏懷安帶著蘇浩然托他在京城採買的幾大車品回到了鬆江。

苦烏島是個氣候惡劣，資匱乏的地方。

蘇慕靈要去這種地方與蕭文煊過苦日子，蘇浩然自然是要心疼。

苦烏島冬日漫長寒冷，蘇慕靈又是個極怕冷的，所以蘇浩然地與魏懷安商量，在京城給蘇慕靈備好了眾多寒品。

吃過飯，魏懷安把採購清單於蘇浩然，蘇浩然開啟仔細看來：

羊羔皮、狐皮大氅各十件。錦緞襖和羊皮小靴各十套。

蜀錦、雲錦、玉錦各十匹。被褥、幔帳、雲影紗各十套。

手爐，湯婆子，暖水杯各五個。各種珍貴的草藥和補品。還有各乾貨和書籍，字畫等等。

「世子想的周到，置辦的很是全麵。」

蘇浩然滿意地合上採購單。他作為父親，能為兒做到的隻能是這些了。

魏懷安扯了扯角：「蘇老爺不必客氣，我隻是做了我能做的。」

次日，蘇浩然置辦了一桌酒席給蘇慕靈和魏懷安送行。

酒桌上，魏懷安幾乎沒有說話，蘇慕靈也隻是低著頭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

蘇浩然因為兒要去一個陌生的地方苦也是心不暢，菜幾乎沒吃。隻是不斷地獨自飲酒，一餐送行飯吃得氣氛異常凝重。

一頓飯結束，魏懷安帶上陳升和蘇寒，蘇慕靈帶著石榴惜春和無影，兩輛馬車，還有幾車貨相繼出了蘇家莊子的大門。

蘇浩然不捨地正與蘇慕靈話別，見一騎快馬從遠奔來。

到了門前，馬上跳下一材魁梧的男子，徑直來到蘇浩然跟前，雙拳一抱，興地喚道：

「義父。我回來了。」

原來，是在外遊歷的布魯忽然回來。

布魯自從蘇慕靈和蕭文煊定了親，一直落落寡歡。蘇浩然見他整日悶悶不樂茶飯不思，就收他做了義子，並給他準備了大明輿圖和足夠的銀子，送他出去遊歷。

布魯這一去就是兩年，直到前些日子聽說鬆江府發生了時疫，因擔心蘇浩然的安危，所以才一路風雪趕了回來。

到了鬆江，城門閉。他一時無可去，才來到了莊子上，沒想到蘇浩然和蘇慕靈竟然都在這裡。

蘇浩然咋一見布魯之前的憂鬱心化解了不。他著經歷了風霜變得穩重了許多的布魯臉上出了欣的笑：

「孩子，你回來了。看得出來，這次遊歷你收穫不小啊！」

布魯既高興又疑地著這支整裝待發的隊伍不解地問：「義父，靈妹妹。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布魯這一問，讓蘇浩然臉上僅有的一微笑瞬間消失。

「靈兒要去北方的苦烏島去找的婿。哎！這一去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回來。」蘇浩然不捨地嘆著氣。

「爹爹，你放心，等我找到了他就帶他回來看您。」

「布魯，鬆江府時疫嚴重，爹爹的安全就給你了。」

「懷安，不早了，咱們上路吧。」

蘇慕靈不忍再看蘇浩然悲慼的樣子，一頭鑽進馬車，不敢再他一眼。

魏懷安向蘇浩然一拱手也進了另一輛馬車，其他人各就各位，紛紛上馬。

「走吧。」

蘇慕靈在車裡一聲令下。幾聲脆耳的要喝聲伴著車碾積雪的吱呀聲，馬車啟。

蘇浩然著漸行漸遠的車隊，地抹了把眼淚，慨道：「走了，都走了。幸好還有你陪著……」

蘇浩然的話還沒說完，隻見布魯翻躍上馬，回頭沖著他扔下一句：

「義父，我去護送靈兒。」接著，捲起一陣雪霧向車隊方向追去。

蘇浩然原地愣怔片刻，啞然失笑：「看來我這銀子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