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是李樂訂的,是一家法國餐廳。
宋知意其實不怎麼喜歡法國菜,不過也沒打算告訴顧南風。
沒什麼意義。
是沒想到會在這裡到梁希桐的,也沒想到梁希桐如今這麼落魄了,淪落到當餐廳服務員。
當然,在這正宗的法國餐廳裡麵當服務員,待遇可是比普通餐廳的服務員好多了,技含量也高許多,畢竟喜歡過來這邊用餐的,外國人比較多,不說要求會法語了,起碼英文也得要求是流暢的。
梁希桐也沒想到會到顧南風和宋知意,跟宋知意鬥了十幾年了,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是輸的,可也沒有輸得像今天這麼難堪。
看到兩個人的時候,下意識就想轉走了,然而這連日來的風餐宿還是讓有些膽怯。
這份工作是能力範圍能夠找到最好的,如果丟了的話,又得過回之前那種食不果腹的生活了,梁希桐是真的怕了。
宋知意不知道梁希桐為什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的,但是看了一眼對麵的顧南風,多有些明白。
突然覺得梁希桐也是可憐的,喜歡顧南風這麼多年了,可卻從來都沒有得到過他的青眼。
唯一一次最接近顧南風的時候,還是顧南風拿來讓難堪的。
宋知意雖然一向都奉行與人為善,可也不是喜歡被人掐的柿子,梁希桐以前對做過的那些事,今天就算是落井下石,也不算是什麼過分的行為。
可是卻突然沒有了這個心,畢竟,自己也比梁希桐好不到哪兒去了,又何必嘲笑了別人,讓別人也嘲笑自己。
隨便點了些吃的就把菜牌遞過去了“就這兩個。”
說完,低頭看著手機裡麵丫丫發過來的今天婚禮現場的小短片。
梁希桐愣了一下,沒想到宋知意居然沒有開口對冷嘲熱諷。
但是比起宋知意,更害怕的是顧南風。
“先生,您選好了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梁希桐不得不開口。
話音剛落,男人偏頭看了一眼,那黑眸裡麵的眼神冷得讓直發。
“這兩個。”
顧南風冷眼看了一下,點完之後就把菜牌放置到一旁了。
梁希桐收了菜牌轉就走,多一秒都不敢逗留。
“你不好奇了?”
顧南風看著對麵的宋知意,不皺了一下眉。
他一直都知道跟梁希桐兩個人不對付,聽說們高中就開始相鬥了,一直到現在。
他們在一起的那三年裡麵,梁希桐沒找宋知意的麻煩。
有時候會忍,有時候忍不了,就會拉一下他的手,求他幫忙解決。
的那雙眼眸,不用開口,看著你的時候都會讓人不忍心,所以大多數時候,隻要定定地看著他,說上一兩句委屈的話,他也都會幫忙解決的。
這大概不算求,最多隻能算撒。
其實也不算求,認真算起來,宋知意求他的次數屈指可數,唯二的兩次都是在分開之後。
那兩次他都記得很清晰,以至於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經常會想起那一天看著自己的眼神,絕又悲慟。
他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狠得下心來的,自己護了三年的人,真也好假也好,常人也該有幾分惻,可他卻沒有。
想到往事,顧南風的臉不是很好。
宋知意聽到他的話,關了手機螢幕抬頭看了他一眼“好奇什麼?”說著,頓了一下,看著不遠招待客人的梁希桐“梁希桐嗎?”
“嗯。”他應了一聲,黑眸直直地看著,似乎是等著去問。
然而宋知意沒有問,隻是淡淡地笑了一下“我和年輕的時候鬥了這麼久,現在想起來,其實沒有意思的。我現在比也好不到哪兒去,既然大家都是笑話,半斤八兩,我又何必去笑話人家,徒增自己的難堪呢?”
說自己是個笑話。
聽到這話,顧南風臉僵了一下。
大家都還沒到七老八十,當年說過的話,都記得一清二楚。
誰是笑話,宋小姐你得有自知之明。
記得,他自然也記得。
這頓飯吃得不是很好,畢竟顧南風以為宋知意看到梁希桐倒黴會開心的,可的反應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甚至還自嘲自己也是個笑話。
時隔這麼多年了,他在心頭上捅過的刀,都記得一清二楚。
所以現在,要一下一下地還回來了。
車子剛停下來,宋知意就解了安全帶下了車。
頭都沒有回,直接從車庫進了別墅裡麵。
顧南風坐在車裡麵,看著的背影,他突然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回頭看自己的那一天。
會吧?
會嗎?
他發現自己已經越來越不自信了。
一月眼看就過去一半了,年關也越來越近。
每年春節宋知意們纔是忙的時候,做們這一行就是這樣,這種節假日纔是掙錢的事,所以休假也隻能夠節假日之後再休。
宋知意招了一個婚禮策劃,打算退居幕後,隻做策劃,不做總監了。
顧南風來的時候,已經準備走了,這幾天顧南風都會過來接吃飯,丫丫他們都習慣了。
宋知意沒拒絕,麵對他突然就變了一杯白開水,不管他做些什麼,在看來,都是索然無味的。
“這週五公司年會。”
聽到他這話,宋知意偏頭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讓我出席嗎?”
“嗯。”
他在倒車,沒有看,或許是不敢看。
那雙往日裝滿了意和溫的眼睛現在隻剩下平淡的冷,他每每看一次,都覺得心頭好像被人剜了一下,疼痛難耐。
他有時候甚至想要熱烈地恨著他,也不想這樣平淡地任由他磋磨。
他們兩個人之間陷了一個死衚衕裡麵,不會走出來,他沒法勸走出來。
“我不想去。”
宋知意靠在椅背上,側看著車窗外的夜。
“不會很久的。”
聽到他這話,宋知意偏過頭,直直地看著他“你又想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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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風宋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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