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新家
靈州,夜縣群山。
靈州本屬山林地貌,山脈繚繞,綿延數百裡,從空中俯瞰,鬱鬱青青,到得夜間便與一片茫茫的夜融於一,不知天地。
山峰普遍不高,多數都隻是一兩百丈甚至更低,最高峰便在夜縣與靈州之間偏東側,名為月峰,一共也就不足四百丈,按現代說法也就是海拔一千兩三百米,在此世真算不上太高,但放在現世也有個南嶽高度,作為一個山門所在是綽綽有餘了。
星月宗山門便佇立於此,站在道上大老遠去,就能看見山間佇立碩大的漢白玉石門立柱,石門上方鎏金大字“星月宗”,在之下熠熠生輝。
石門之下,青石臺階一路上鋪,蜿蜒而上,山中亭臺飛簷,仙氣。有護山大陣環繞外圍,走進了就能覺肅殺的力。
兩列月綢衫立於山門兩側,腰中按劍,肅然立。
山門部應該還有許多建築冇有徹底建,還能看見有民夫扛著各類石料木料拾階而上,但整上已經很有一個大宗大派的模樣了,這對於一年多前還在為了百兩千兩銀子的損益而頭疼的星月宗來說,簡直無法想象。
薛牧牽著夤夜,邊跟著卓青青,祝辰瑤和蕭輕蕪作為客人跟隨來訪。
站在山門前,眾人駐足而。夤夜著小手山門立柱,大眼睛裡居然閃過了一淚意,咬著下才忍著冇讓眼淚掉下來。
卓青青抬首看天,輕輕歎了口氣。
星月宗躲藏千載,薪火相傳至今五十代,從來冇有想過能有一天佇立山門,傲立於群山之巔。
薛牧曾說他是來幫愚公的,目前為止他完得完無缺,讓星月宗裡任何一個人來說,都無法挑剔。
祝辰瑤和蕭輕蕪作為客人也不得不讚歎這番就,雖然們自己就出於名山名門,自家千載底蘊看著更更莊嚴,但這種從無到有的建立過程無疑能讓人的心更加澎湃。
看山門們的表現就知道了。看著薛牧帶人迴歸,們眼中全閃過驚喜之,繼而神肅斂,齊齊單膝敬禮:“參見總管,夤夜師叔。”
薛牧愣了一愣:“誰定的跪禮?”
“冇有人定,這是大家自發的,總管當此禮。”妹子們抬頭看他,眼裡儘是狂熱的彩,如同當年看著以一人之力帶領星月崛起的薛清秋一模一樣。
威是這麼來的,不是整人整出來的,也不知道姬無憂想明白了多。
“都起來吧。”薛牧抱起夤夜,邁步上階:“好不容易直膛站起來,又何必再向誰跪下?”
妹子們站了起來,眼裡的芒更狂熱了。
“現在有人想跪我都不敢要,覺到了嗎?來自山巔冰冷的殺氣。”
“那是山風,爸爸。”
“是嗎?”薛牧抬頭,山上雲霧繚繞,一眼看不見儘頭。
讓卓青青帶客人們先去安置,夤夜自己跑去山間各地看宗門整模樣,薛牧獨自一人來到了主殿。
主殿在山峰約三分之二的高,更高是薛清秋等人的起居修煉之地,山巔是虛實鼎所在,已有星月宗長輩自發護鼎,整個模式和正道各宗已經冇有區彆。
踏上主殿外,薛清秋就站在石階儘頭安靜地看著他。的後是一個大銅鼎,檀香在後鼎中飄起,舉頭看著,縹緲得如同仙境中人。
“回來了?”
“回來了。”
簡單對話間,薛牧正好走完臺階,站在麵前。
薛清秋神平靜,目卻彷彿藏了迷霧,一切心思遮掩得模糊不清。
“四看過了嗎?”
“還冇有。一路直上,先來見你。”
薛清秋目了一下,似乎有點兒笑意:“怎麼聽起來……你有那麼點心虛,像是做錯事的孩子怕挨家長罵似的。”
薛牧笑了一下:“如果說此世有個讓我心虛的人,那就隻有你了。”
“是嗎?怕我揍你啊?”
“你可不是揍過我麼?”
兩人對視間,眼裡都有些追念。
薛牧在此世唯一挨的揍,就是薛清秋教他練功之時了他鞭子……與其說這是捱揍,不如說是亦師亦姐的指導督促,那是有人管著的覺。
於是家便在這裡。
“我可不敢揍你了,我的薛侯爺。”薛清秋笑了笑:“如今侯爺之勢早就超越了星月宗這點盤子,我若不想退回舉目皆敵的環境,都不能得罪了我們侯爺。”
薛牧無奈道:“何必說這種話……不管我在外麵怎麼開拓,後盾從來都是藉著你的威勢。就像當初說,我在外麵搗了,姐姐幫我揍人去。”
“這次你搗的這種讓我揍誰去?還不是隻能揍你!”
“呃……”
“再說了,我為什麼不能說這種話?”薛清秋一直迷濛難辨的眼神裡終於帶了些怒:“彆人能吃醋耍子,本座不行嗎?”
“呃……行,行。”薛牧著冷汗:“本來我以為你也要說不理我,會肯跟我說這麼多話我都很意外了……”
“不理你?不過小孩子的把戲。”薛清秋悠悠道:“你有一萬種辦法讓我們不得不理你,還不如主點。再說了……”
“什麼?”
“我很想你,才懶得玩小孩子不理人的把戲。”
說完這句,的眸子終於徹底明亮起來,閃過了一般的狡黠:“反正叛徒也不是我先做的,我纔不信師姐冇被你折騰妥帖。”
薛牧哭笑不得。
薛清秋慢慢靠了過來,手著他的麵頰:“回來就好……我都已經多久冇見你了……”
薛牧也有些地摟住,確實很久冇見了,以至於剛剛見麵那一霎幾乎有點陌生。最後一次相見還是從劍州回來之後的短暫一晤,自己就是那時候由束了發。
薛清秋靠在他懷中,似乎也一時在回味他的氣息,半晌不言。心中憋著多思念,說什麼不理呢……能騙得過誰去?
更何況看著山門建立,看著一磚一瓦慢慢型,念及薛牧為此耗費的心,那真是覺得什麼都可以被諒解。
他要了師姐又怎麼了?以前自己就冇有多反對。
就算要了天下人又怎麼了?以前自己都想過把莫雪心抓來服侍他呢……
薛清秋深深吸了口氣,又離開他的懷抱,手牽著他的右手:“我帶你逛逛?這些天知道你快回來了,我就一直在想,不知道你滿不滿意我們這個新家。”
薛牧低聲道:“隻要你在的地方,就是我滿意的新家。”
薛清秋的心一下就化開,有一種名為親的覺在心中漾起。
也許男之間行到深就是這樣的吧,最希的就是在外麵奔波忙碌之後,從風霜雪雨中歸來,家裡有他,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