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四章明規則與潛規則

薛牧終究無法長久漂浮，到了夜間，兩人還是落回了山崗，靠在一株大樹之下，靜靜看著夜。

下方是新城燈火，上方是星月輝，兩人相擁在山林之間，蟋蟀聲起，四下無人。小的軀在側，陣陣幽香。薛牧終於起了點心猿意馬，嶽小嬋同樣也有些。

好麵子的兩個人在寂無人聲的夜，齊齊揭開了那點麵子。

薛牧不自覺地開始探索的月。其實他們很習慣，在劍州途中幾乎每夜相擁著就是這麼做的，隻不過那時候嶽小嬋與其說是，還不如說是對事的天然好奇心，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試著嘗一下滋味罷了，故而始終不願意讓他更進一步。

而如今呢？

如今名義上已經放開了任何枷鎖，冇有比他們之間更正當的了。

之前嶽小嬋自己發的時候也問過“想不想要我？”那會兒時間地點都不對，可這時候兩個人都真有些想要了。

他手心的熱度，帶著心底奇異的，彷彿有什麼正在召喚，即將破土而出。

嶽小嬋覺到自己湧的，卻忽然開始有點張。

也不知道哪來的張，也許忽然覺得自己年紀又不夠了，也許想起了師父和娘……總之很彆扭，明明以前也很喜歡他這麼做，自己也很其中的，可這一回卻隻剩下心慌意。

在白天摔他踹他罵他，氣勢棚的樣子，可眼下卻是什麼氣都冇有了，纖手請按著他的大手不讓他，說出口的言語隻剩哀求：“薛牧……叔叔……不要好不好？”

這回薛牧有些猜不的心思，小丫頭明明千肯萬肯的怎麼又了？

他想了想，低聲問：“是太快？”

嶽小嬋如同溺水中抓住了稻草，立刻道：“是啊是啊……太快了……”

薛牧歎了口氣，倒也冇強求，低聲道：“那你好好歇著，我陪你看月亮。”

薛牧的退讓，讓嶽小嬋心中有些悸。

其實薛牧並不屬於這種特彆溫的暖男。比如對祝辰瑤莫雪心，強迫半強迫的味兒都很濃，即使是對薛清秋對慕劍璃，也是想儘辦法排除客觀阻礙，迅速直奔主題，把生米煮飯再說。可他總能對嶽小嬋百般退讓，捱了揍也好、被拒絕也好，說不要就停手，依然輕聲細語，眉頭都不忍心衝皺一下。

是初心也是愧意，無論他多麼理直氣壯的認為自己什麼都不追求，就是喜歡各種，就是要想儘辦法去得到……但在嶽小嬋麵前就總覺得自己有些虧欠。

“叔叔……”嶽小嬋偎依在他懷裡，低聲呢喃：“你其實……有點傻傻的。”

薛牧笑笑：“嗯？可能第一次有人說我傻。”

“是真傻。除了個彆對男事有嚴格要求的宗派之外，彆說我們魔門了，即使在朝廷，你問問以清正著名的夏侯荻，以你這樣的勢力和權勢，要怎麼兼收幷蓄的反對麼？”

薛牧知道夏侯荻不反對，他有多人也冇見夏侯荻反對過，劉婉兮名義上也是母後，同樣不反對。夏侯荻唯一糾結的也隻不過是的地位上會想要做正室而已……隻能說見得多了，帝王後宮什麼德、權貴私底下什麼德，能不知道？

這是此世明規則。

“本就是件理所當然的事，可你卻總覺虧欠我，似乎在我麵前你總會有一種很奇怪的、不屬於此世的想法在心底藏著湧著。”嶽小嬋目如水地著他的麵頰，低聲道：“或者應該說，從中可見你是真喜歡嬋兒，嬋兒很高興。”

薛牧奇道：“你這意思是鼓勵我繼續？”

“不是……”嶽小嬋眼如地呢喃：“劍州路上，你不是一直很想騙我簫給你聽麼？”

此蕭非彼蕭。

……

“了？”

“冇有冇有。”

“冇有就走啊，還賴在樹下乾什麼！”

大清早，大小兩道聲音一路打罵俏著從城外飛掠而回，直奔靈州城。

薛牧之所以有點賴床的意思，是因為心知昨天看了好事兒，今天就該看壞事兒了。世人都有惰，俏可的妹子抱著咬著，蓬發展的新城看著，一時半會的真懶得去管煩心事。

而且他其實知道所謂的壞事兒是些什麼名堂，早在昨天聽見嶽小嬋的會議時他心中就有數了。

魔門六道良莠不齊，不對，應該是莠居多，良寥寥無幾。在合作初期大家奔著共同發展的良好目標而去，火熱的勢頭可以掩蓋很多，但時間一久，事態平緩之時，大量的“道不同”就會開始暴出來。

會議上說的是可以公開討論的東西，顯然還會有一些不能明著說的暗事，嶽小嬋自己都不好做決定，需要讓薛牧親眼看一下再說。

果然跟著嶽小嬋，一路直奔到了合歡宗駐靈州的駐點。

也不是青樓了，豪華大宅院門外掛著兩塊招牌，一塊直接寫著“合歡宗”，一塊寫著“表演藝團招新”。

“合歡宗表演還需要對外招人？”薛牧奇道：“合歡宗自家人都多得過剩了吧？”

嶽小嬋撇撇，拉著薛牧從側方飛掠而，潛伏到一間小殿後方。

薛牧便也抱著往門裡看，心中頗覺有趣。兩次窺彆人宗門事，都是跟嶽小嬋一起，好玩的。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這大清早的，殿中本應很亮堂，可這個小殿四周卻蓋了黑簾，導致裡麵暗漆漆的，有兩三個男人坐在主位上，翻著號牌道：“下一個試。”

隨著話音，一名進了殿，看著像是普通人家，樣貌倒也有六七分姿。

主位男子悠悠道：“本宗此番要設計一出水滸劇，特向各地征集配角兒。你們該知道，隻要本宗之劇進了大劇院，臺上了臉的都能立刻名，財源滾滾，民眾追捧。一旦薛盟主看上，更是前途不可限量。你可想演戲？”

麵帶嚮往：“我想。”

“我們戲劇藝要力求近真實，所謂真實便是要有所付出，挨挨在所難免。你可有心理準備？”

“我……”猶豫片刻，低聲道：“有的。”

“那我們試個戲。”男子走了過去，就站在近在咫尺之，嘿嘿笑道：“如今我是西門慶，你是潘金蓮……”

臉微白，想要拒絕卻終究冇說出來，反倒低下了腦袋。

男子的手便慢慢了過去。

薛牧在門外看得然大怒：“你的，老子還冇開始玩潛規則的把戲，這些混賬居然藉著老子的名義，吃這種頭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