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四章真師徒也

自姬無憂登基起，時間剛過不到半年，大周就有了太多變故，一樁樁一件件都是足以列往昔六扇門《大事記》的那種。

七玄叛，莫雪心重定山河，將行俠列七玄穀修行條件，雲州上下風氣為之一肅。

玄天結綵，一日之間同時結了十幾對道，其中包括年輕一代最負盛名的玉麟，讓人直呼看不懂。

合歡道爭，秦無夜鎮叛黨，連師父都殺了，腥清洗叛黨直屬，同時驅逐近半門人，另立附屬。並且將清洗擴大到了整個天下合歡分舵裡，大量合歡宗青樓發戰，驅逐者無數。合歡聖的殘酷果決震撼天下。

多足戰偶運作，直奔荒漠，第一批中土資一個月送達，恐怖的運輸效率讓大漠一片沸騰。狂沙門投桃報李，第一車試驗用的原油運至靈州，薛牧寫了長信，送達京師神機門。神機門急立新小組，關起門來不知道在研究什麼，偶爾可以聽見裡麵傳來轟鳴之聲，如龍虎嘯。

又比如舉國各地城防司建立，名為城防，實際在這種不存在軍事戰爭的時代，所謂城防的職能極大的了六扇門的地方治安之職，對地方而言，職能意味著油水紛爭，地方上的城防司與六扇門對立尖銳。

但朝堂之上卻冇太大風浪，皇帝在搞皇家衛，多從勳貴子弟與百家屬擇其優者。太後好似還很配合，雙方默契往裡麵扶持自己人。而輔國長公主、神機門、李公公，三大派係聯合了多位王爺，熱火朝天地在做通部。

這塊事宜從文到武係龐大無比，運作起來卻比想象中的快很多，夏侯荻的工作狂程度實是當世第一檔的，鐵了心要做什麼事，一個月都冇見回過家門。如今通部基本框架已經有了模樣，各地驛站也開始改建通站，文武兩司麵向全國宗派家族招人，部分新軌道已經開始鋪設，比如京師到靈州到劍州這一條線就正在鋪了。

可以說從江湖到朝野，四方風起，一片，人們在酒館聽故事都聽得目不暇接，覺世事變得實在太快，一天一個模樣。

在這所有大事件中，全都繞不開一個人的名字，薛牧。

以這個名字為核心，變故覆蓋天下。

……

“侯爺，靈州城防司不能不搞，否則全天下都有城防司，就靈州冇有，下這個郡守鐵定被擼了。”

張百齡去城主府見薛牧，大倒苦水：“本來陛下就有點疑心下與城主勾結，平白想撤的話有太後長公主頂著不好撤，可這麼大的把柄丟出去那是肯定站不住的。”

“呃？”薛牧從案桌上一堆稿子裡抬起頭，迷茫道：“我什麼時候止靈州搞城防司了？這玩意我們自己搞，搞起來也是自己的人，姬無憂管得著麼？按理你玩這套比我溜纔對啊……”

“靈州搞城防司招新，被安捕頭帶人拆了，此後就擱置了。”

“還九命虎呢，傻貓一隻。大批崗位給靈州人，不做會被人脊梁骨的。”薛牧刷刷寫了個條子：“讓他找個自己人了六扇門製服去做城防司老大，會不會做？”

張百齡拿了條子，心下稍安，又問：“那靈州通站由誰負責？是星月宗出個管理還是……”

薛牧想了一陣子，忽然問：“鄭羿辰還在不在靈州？”

“在春秋新城那邊做各種場地佈置人，興致盎然。”

“……問問他做不做靈州通主管。”

“城主是要把鑄劍穀徹底拉上車？”

“鄭羿辰駐留不歸，這明顯是本就在車上。”薛牧繼續低頭寫稿：“鑄劍穀的工匠聯席製本權位不穩定，鄭冶之又長留京師，更難遙控。好在鄭家子弟算是多才俊，鄭浩然坐鎮穀，鄭羿辰來了這裡就是預埋後路，可彆以為他這種天之驕子會因為好奇新鮮事就留在這裡不走了，我們也該給他們定個心。”

張百齡不是想不到鑄劍穀的況，可他還真不敢想鑄劍穀子弟肯做靈州通主管這種事……這裡的政治意味太明朗了，這麼下去靈州都快小朝廷了，姬無憂得了？

“就是要他不了，我拉扯正道參與團賽，不也是含著他的意思？我們的賬麵實力本來就強過他，並不怕發戰爭，最怕他藏著穩穩佈局，在那個位置上能經營的太多了，長久下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麼逆轉。若能他忍不住提前發出來是最好的。”

“嗯，那如今春秋新城也差不多了，團賽的日期該定了麼？”

“公佈吧，就在七月初一。你去轉告曉瑞一聲，報紙宣傳同步進行。”

張百齡剛剛出去，黎曉瑞自己就跳了進來：“公子我在呢！”

薛牧無奈道：“你特麼是靈州日報總負責人，天天冇事做躲在這兒乾嘛？”

“我還是公子的親衛呀，這兼兩職。”

“兼個頭，信不信我撤你一個職務，你自己說撤哪個？”

黎曉瑞賠笑道：“能不能彆撤，曉瑞很喜歡做報紙的，可又捨不得公子。公子也需要人端茶遞水的嘛，你看邊空空的，曉瑞看著難過……”

“……”薛牧麵無表：“誰告訴你我邊空空的？”

隨著話音，夢嵐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了發酸的膝蓋。

黎曉瑞眼睛直了一下，忽然又看見卓青青鑽了出來，抹了把角。

這桌子底下有這麼大的嗎？還能容幾個人啊？黎曉瑞總覺得看見了自己的未來，俏臉刷地紅。

“親衛就是做這個的。”卓青青悠悠道：“你還做嗎？”

黎曉瑞梗著脖子：“還有好幾個姐妹也冇見全這個了，公子纔沒那麼荒唐。”

卓青青若有所指：“你到底想他荒唐，還是不想？”

黎曉瑞扛不住了，轉就跑：“七月一號是吧，我知道了，就去宣傳。”

妹子落荒而逃，出門時和一陣香風錯而過，下意識看了一眼，小的型穿著一淡綠裳，步履盈盈，如同牆角的小花一樣弱。

醫仙子蕭輕蕪。

黎曉瑞忍不住想象這種純淨避世的仙子在桌子下麵的形，想著就讓人心底發鼻長流。

“砰！”胡思想的一頭撞在門柱上，捂著腦袋淚汪汪地跑了。

“師父。”蕭輕蕪進了門：“你又欺負人了？那姑娘跑得滿臉通紅，就像被你施加了十八番鹹豬手。”

薛牧麵無表。

好一個純淨避世，小白花一樣的仙子……

“你這個章回寫得有問題。”薛牧丟過自己改過的稿子：“襲人隻是未經世麵的小丫鬟，可不是你醫道聖手什麼都懂。我給你改了一段，你研究一下。”

蕭輕蕪看了一眼：

寶玉含央告道：“好姐姐，千萬彆告訴彆人要。”襲人亦含笑問道：“你夢見什麼故事了？是哪裡流出來的些臟東西？”

蕭輕蕪歎了口氣：“一段小兒之態，可謂追魂攝魄之筆。”

卓青青幽幽吐槽：“一個老銀，寫含央告好姐姐彆告訴彆人。一個死腹黑，天天一副文學小白花樣兒。你們師徒倆的臉皮一個模子刻下來的，真師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