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拭目以待

嶽小嬋在門外停下了腳步，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腦袋看了一眼，眼中頗有些驚歎。

不是醋意，是驚歎。

這一刻的薛清秋太了。

正堂上冇有合適的位置，薛牧依然是坐在椅子上，薛清秋盤坐蓮臺，長髮飄散，遮擋了近半的軀。神態是平時絕對見不到的，眼裡是平時絕對看不見的迷離，側方就是一麵乾坤圖，彷彿巫山神從天地雲霧之間現形，傳達著生命的韻律和天道的和諧。

嶽小嬋一直覺得自己長大了也有師父的之韻，便是現在之時還有師父所不備的青春之。可這一刻真覺得，如果江山絕譜有排名，師父一定是第一，冇有疑問。

怪不得那時候的薛牧……總說自己太小，心心念唸的想泡師父，命都不要。

想不到在這方麵還無意中讓師父教了一課。嶽小嬋著下看了好一陣，腦子裡忽然轉過了一個很特彆的念頭。

想到那種奇怪的念頭，的心撲通撲通跳了起來，紅暈悄悄爬上了臉頰，冇有再看下去，迅速退走。

……

這個時候的靈州，已經開始傳遍了《水滸傳》的後四十回。

有人很是驚愕，覺得薛牧這是炒冷飯狗尾續貂，尤其是爽文忽然變了文，好多原本讓人仰慕的英雄好漢死了個乾淨，氣得不人破口大罵。

但更多人都是表示：“早就知道前文意未儘，必有後續，果真如此。但這薛牧這麼寫到底想乾嘛？平白折了前文威風，讓人難至極。”

普通人議論紛紛不知其意，但在縱橫道的奇珍閣，茶香瀰漫之中，著很清晰的判詞：“好書，就好在這四十回。薛牧真是有意思。”

“宗主，這……”

說話的竟是縱橫道主許不多，他居然在靈州。

“前麵那些民反英雄義氣，路見不平替天行道，大旗都快豎到天上去了，看的是夏文軒，橫行道人人都能念一段，個個都是水滸專家。可關我們何事？我們誰看啦？”許不多悠悠然搖著扇，油滿麵的市儈麵龐上小眼睛微微瞇著，出了明的狡之：“還宣講仗義疏財，這不是和我們作對嘛？你說是何道理？”

林東生道：“這種江湖好漢之文，冇有咱們商家之事也正常嘛，否則行文散了？”

“本座原先也是這麼想，可如今知道了，薛牧一直就信不過咱們的節嘛。”許不多笑得彌勒佛一樣：“咱們重利輕義，隨便什麼時候都可以被他的敵人拉攏了去，比如姬無憂對不對？在皇帝的位置上，能給咱們潑天的好，他那時候哪裡能跟皇帝爭經濟？口口聲聲宣傳仗義疏財，那是在點咱們的醒呢，可惜咱們冇一個看懂他的意思，一番眼拋給瞎子看哈哈哈……”

“呃……”林東生著汗：“我覺得薛牧也未必有想這麼多……”

“有，怎麼冇有？”許不多瞪眼道：“你看這四十回，意思明白得很，什麼田虎王慶方臘，分明就是魔門鬥，薛牧首先就是在說，彆他娘被皇帝挑撥得各家鬥，絕冇有好下場。其次就是在說，朝廷本不會真心對待魔門，要是忽悠招安了，再多功勞也隻會跟你來個鳥儘弓藏，警示的就是心存搖擺之人，比如本座哈哈哈。”

這回林東生倒是很認同，這四十回絕對就是這兩種意思，不能更明顯了。

“宗主你真有搖擺之意？依我看還是彆胡下注的好，現在薛牧麵上的實力分明超過姬無憂，要是六道能齊心，直接破了京師把姬無憂揪下龍椅都冇問題，夏侯荻宣哲多半隻會旁觀的。”

“本座當然知道，所以薛家姐弟急吼吼的就想整合六道了嘛。夤夜手合歡務，就是明確的信號，如今這四十回一出，明得不能更明瞭。你還想手持籌碼等著？他已經在你下注了。”

林東生默默點頭：“那宗主之意……”

“其實姬無憂真的許過我好。”許不多嘿嘿笑道：“大周商會，以我們縱橫道為首腦，你看如何？”

林東生心中一：“好自然是很大……但是……總覺得這一兩年和薛牧合作，賺得盆滿缽滿，不提以前的專輯和茶葉茶這些，是春秋新城裡各項建設資，以及這眼見的軌道通行……實在說不清這個商會首腦之位能不能及得上……雖然做商會首腦或許對長遠是更有利，可誰敢說薛牧冇有其他手段？此人的歪點子之富，實是門下平生僅見……”

許不多一拍：“對啊！本座也這麼認為。”

林東生：“……”

“所以我這不是來靈州了嗎？”許不多笑瞇瞇道：“這是他們各自出牌的時候，本座就看看，薛牧能出什麼牌，比大周商會領袖還吸引人？”

“如果真能……”

“老子隻認錢，誰能讓老子賺大錢，讓老子跪下去他爹都行。”

林東生笑了：“門下也一樣。”

“那你認為，薛牧的牌什麼時候打？”

“七月一日，團賽時。”

六月底，千山暮雪團從玄州歸來，隨隊而行的還有前來拜訪星月宗的玉麟。無獨有偶，正道中人前來捧場做嘉賓以示友好的不僅是玄天宗，還有狂沙門的沙千裡，問劍宗劍鋒堂杜長老，無咎寺嫡傳弟子法明，當然還有已經在靈州落戶了的七玄穀祝辰瑤。

朝廷宗派人士有鄭羿辰、神機門派來做建設的的老玉頭，和薛牧的徒弟蕭輕蕪。

與此同時，秦家姐妹和葉孤影風塵仆仆地萬裡而歸。

連同夏文軒許不多，以及本就代表欺天宗常駐靈州的蒼冥，加上作為東道主的薛清秋，可謂當世頂級宗門核心人大聚一堂，將這個團賽的吸睛效果提到了比天下論武還要恐怖的層級。

經過好幾個月的宣傳準備和場地設置，舉世矚目的首次靈州團賽終於即將拉開帷幕。

無數人都想知道，一個明麵上隻是低端武者參與的團賽，究竟為什麼能讓薛牧重視到了這樣的程度，籌備時間之久、到場嘉賓的級彆，簡直讓人瞠目，難道當真比天下論武還要重要？整個天下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