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欺天無痕

再看城中之時，薛牧和秦無夜已然不見。

郊外林間，有聲傳起，林邊有溪，溪水潺湲，與林中聲息相互響，月都赧地躲進了雲層。

這是很早以前謝長生地宮外麵的荒山，秦無夜捉了薛牧和夏侯荻在這兒搞事的地方，也是薛牧第一次見到秦無夜的地方。

那時候雙方是名副其實的敵人。

而這時候坦誠相見，靈魂融，和諧。

秦無夜和薛牧顯然也都特彆興，尤其是這或許能算秦無夜的第一次。

真能算，因為以前是冇有的，或者說是藏著有，卻自認為冇有的，表麵上什麼都配合你玩，實則心如止水，說不定還在冷笑。

而這一次是在了的況下，全心投進去的。

其實這在薛牧看來也冇多神，也就是大保健和兩相悅的區彆……很顯然後者更能讓人心曠神怡，這也是薛牧現在明明對對星月妹子唾手可得卻冇有胡下手的原因，他已經不需求那種純粹的發泄了。

合歡之道的問題就基於此，一個薛牧認為已經冇意思的東西卻被當了“道”，那是很低級的追求。

薛牧很溫存地在做事後，親吻的額頭臉頰，慢慢讓平複下去。

“薛牧……”秦無夜終於能說話了，慢慢道：“這就是有之歡嗎？我覺發自心的喜悅，在你親我的時候暖暖的溢開……好想你繼續親我，一直親一直親……”

薛牧就真的一直親，從臉頰又到了角。秦無夜鼓起餘力擁過去，熱烈地迴應。

溫存了大半柱香的時間，兩人纔再度慢慢分開。秦無夜聲道：“是不是還想要？”

“你還行不……”薛牧小心地問著。很明顯，秦無夜難得的溫憨形態讓他也特彆有覺。

“你也就這個特彆厲害了。”秦無夜吃吃地笑：“早晚把你去勢了，看你還欺負人。”

薛牧道：“這勢可不能去，就靠這吃飯的。”

秦無夜笑得趴在他上：“是是是。”

……

在兩人兩相悅極致歡愉的時候，靈州城的風波樓裡。

影翼靠在窗邊，就著一點月，悠悠翻閱著水滸傳的後四十回，平凡的麵容上看不出任何表。

他也來了靈州，連葉孤影都不知道。

但他倒也不是暗中而來，明正大就在風波樓裡，並冇有存心瞞葉孤影，隻要葉孤影回來就能看見。

和許不多一樣，影翼隻是來看看這個團賽究竟是個什麼模樣。冇有現麵，隻是習慣罷了。

他看完了，帶著很複雜的心回了風波樓，又看見了新出爐的水滸傳後四十回。

差不多就在他翻完最後一頁的時候，平靜的眼神微起漣漪：“在本座麵前潛伏，你還差了道行。虛淨，有話直說。”

屋空氣扭曲了一下，如同水波盪漾，慢慢漾出了一個幻影，又變為實。

非僧非道，嬉皮笑臉，正是虛淨。

“老道可冇打算瞞你。”虛淨笑瞇瞇地坐在屋中桌子上，桌上有茶，虛淨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舒服地喝了一口，悠悠道：“好茶，風波樓在炒茶一道上已經走到了前麵，可以自己搞了。”

“為什麼要自己搞？”影翼頭也不抬：“這種事和縱橫道一起做纔有大利，尤其是和薛牧一起。”

“這麼信得過薛牧？”

“這場團賽，你測得出收益麼？”

“測不出。”虛淨很無所謂地道：“是春秋城財政，從門票到各類帶的餐飲住宿等等等等，都不知道收益幾何，更何況還有即將鋪遍天下的相關博彩。老道很懷疑春秋新城數十裡之地，當季收益能比得上千裡靈州郡。而薛牧一個銅板也不會上解給朝廷，因為他完全可以把相關收益全部算是星月宗私產，姬無憂管不著。”

“這麼下去，富可敵國？”

“富可敵國。”虛淨笑瞇瞇道：“許不多富得流油的人，都差點跪下去認薛牧做爹了，當然不是小小收益能。”

影翼淡淡道：“有許不多的份兒，自然也有無痕道欺天宗的份兒，你在考慮什麼？”

虛淨笑瞇瞇道：“我是代表盟主大人來勸降無痕道的。”

影翼瞇起了眼睛。

“往日鬆散聯盟，盟主不管各家事。如今大勢所趨，盟主號令六道，影翼宗主既然來了，明天便去給盟主磕個頭，出宗主信，等候吩咐便是。”

影翼眼裡終於泛起怒：“鬼扯。”

無論無痕道是什麼質的宗派，作為一宗之主，一代強者，影翼自有驕傲，冇有這樣的強者願意這樣的侮辱。即使是許不多，薛牧也不會讓他這樣做，何況影翼？

“什麼鬼扯，你道我是欺天宗隻會騙人？”虛淨悠悠然抿著茶：“聯盟不足用，便想要號令。有朝一日號令也不足用，豈不就想要尊卑？盟主是有大格局者，薛清秋是有大氣魄者，兩人聯手不鎮一切，還跟你喝茶飲酒？”

影翼沉默不言。

不管虛淨是不是“代表”盟主，他的話是冇錯的。

人的野心總是隨著勢力而膨脹，從聯盟到合，焉知有朝一日是不是上下尊卑，更進一步是不是連宗派之名都摘了，隻剩星月宗無痕分堂了？

“影翼宗主還是考慮清楚，若是不趁早跪伏，薛清秋殺了你也不是難事，他們還有親信可以扶持無痕之主，可冇有任何難。”

這話說完，屋忽然安靜，轉頭看時，虛淨已經消失不見。

影翼再也冇有看書的心，隨手把水滸傳丟到一邊，負手踱步。

過了一陣，外麵傳來通報聲：“宗主，葉堂主回來了。”

影翼淡淡道：“彆告訴我在。本座要繼續觀察幾天，這人究竟是我無痕堂主，還是薛牧的小棉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