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會為了大局考慮

周桂蘭下意識看向他，就見他眼中滿是脆弱，聲音帶了一嘟囔：「疼~」

一旁的小六手一抖，差點兒沒拉開一個更大的口子，還好他及時穩住了。抬頭，就見徐常林那眼神，他整個人都起了皮疙瘩。

可怕……爺這會兒真可怕！

他一向是一個什麼疼痛都放在心裡的人，要不是忍不住，他又如何會撥出來？

周桂蘭將手放在他的額頭，灼熱的掌心上他的，能清晰覺到他麵板的漉。

「沒有能讓他覺不到痛的葯嗎？」

「沒有。」

「那有沒有能讓他睡過去的葯？」周桂蘭不忍。

這樣直接拿著刀子割，該多遭罪？

小六目掃過徐常林，就見他眼中著一狠意，之前那脆弱半分都沒見著。

他會意，「夫人，那些葯若是用了對子不好，也不利於我後邊給爺配藥。」

「不至於吧？」周桂蘭將信將疑，就是讓他睡著，怎麼就有這麼大的影響了？

小六手上繼續作，沿著那箭的四周轉著，模糊。

周桂蘭覺自個兒被抓著的手，忍住，手輕輕拍著徐常林的肩膀，輕聲安他。

徐常林始終皺著沒有，一副不舒服的模樣，倒是看得周桂蘭心裡好似了一刺，作痛。

將箭拔出來的小六順手就將箭頭放進自個兒的藥箱裡，拿出一瓶葯稔得倒在傷口上，等到傷口止住了，又拿了什麼葯倒在上麵，用紗布包起來。

因為徐常林是躺著的，包不了，周桂蘭隻能幫忙抱起的腰，將他的上半抬起來，小六拿著布一圈一圈纏著。

周桂蘭所有的注意都放在了徐常林的傷口，毫沒瞧見徐常林那眸子裡的笑意，還有其中帶著的狡黠。

一不小心被晃到的小六放慢了手裡的作，努力配合著。

直到整個都包好了，周桂蘭時，徐常林還有些意猶未盡。

小六代周桂蘭今晚一定要好好照顧徐常林，收拾了東西才走。

周桂蘭一一記在心裡，還追問了小六幾句狀況怎麼樣，小六瞥了眼床上某人的臉後，違背良心道：「他今晚很危險，要好好照料，明兒個我再來看看。」

「若是除了急事，我如何找你呢？」

「不用你找，我到時候會自出現的。」小六應了話，背著他的大藥箱，腳步匆忙離開。

除了房間，將門關上，吸了口外頭的涼風，從覺得自個兒好了。

「真是……」

後麵半句他沒說出來，隻是搖了搖頭，趕跑路。

屋子裡，周桂蘭坐在徐常林的床邊，看到他整個人的疲態，想到剛剛他經歷的一切，到底心有不忍。

一晚上，周桂蘭都一直在照顧徐常林，徐常林好似一直疼得睡不著，時不時想喝水，或者想解手。

如果不是小六說他這一晚上很危險，都要懷疑他是不是裝的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小六再次過來，幫著換了葯，說是沒危險了，讓周桂蘭先去休息時，徐常林好似還有些意猶未盡。

自從徐常林手上了，周桂蘭鞍前馬後得照顧他，可徐常林傷口就一直沒怎麼好。

即便是這樣，徐常林每日一大早還是得穿著繁瑣的朝服去上早朝，還得跟人談笑風生，不能讓人看出破綻。

三不五時的，還有人在休息的時候來拜訪他，這就讓他休息的時間更短了。

周桂蘭覺得自個兒也犯賤，總是心疼他。

等過了兩天，瞅著他狀態好了些，周桂蘭趁著他睡覺前，問他：「你還記得衛如衛大人嗎？」

徐常林順勢躺下：「怎麼了？」

「他現在是不是被找了？」

徐常林：「你認識他？」

周桂蘭將自個兒與白逸軒來京城時經過沛城的事兒說了一遍，末了還將衛夫人過來找的事兒也說了。

說完，徐常林沉默了良久。

「是不是這事兒很難？」周桂蘭猜測。

「這是瑞王押回來的，為了平民憤，他怕是活不了。」徐常林臉也沉了下來。

周桂蘭簡直無語了：「為何要拿他的命來平民憤？他可是為了那些災民，把自個兒家裡的銀子都拿出來了。」

就是無功，那也無過吧？

「總得有人死。」

周桂蘭氣笑了：「這什麼道理？那些貪了救災銀子的人不管，讓他們逍遙法外，讓一個清來當替罪羊？」

這簡直天下之大稽！

「皇上，會為了大局考慮，維穩。」

徐常林這話說得晦，周桂蘭也明白他的意思了，就是誰也救不了衛如。

「為什麼皇上要保護那些貪？難道他連基本的判斷能力都沒有？」

周桂蘭很是不甘心。

「沒有證據，再說，那些人欠了國庫不銀子，殺了他們，皇上就虧大了。」

徐常林倒是一點兒不藏私，將利害關係掰碎了，餵給周桂蘭吃。

周桂蘭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究竟是什麼道理？

為什麼皇帝還要護著那些貪？難道不是要殺盡天下貪，朝廷多多的好，百姓才能安家樂業，這皇權才能高枕無憂？

「這到底是個什麼規矩？」

周桂蘭是真的覺得自個兒憤怒了。

「這樣死的人，多了去了。」

徐常林聲音平靜，語氣裡卻儘是嘲諷。

「就沒有辦法救救他嗎？」

徐常林忽略周桂蘭的不甘，搖了搖頭。

這意思很明顯了，不行就是不行。

周桂蘭氣呼呼的剛想站起，手腕就被抓住了。掙了一下，那一向抓抓得的手輕易就被甩開了。

不等回神，耳邊就傳來了徐常林「嘶」的一聲。

周桂蘭轉頭看去，就見徐常林捂著自個兒的口。

「是傷口裂開了？我去喊小六？」

說著，就從床上起來，要出去。

胳膊再次被一隻溫熱的手抓住，這回可不敢掙紮了。

「沒事，你陪陪我。」

那語氣，虛弱中帶著一強勢，讓周桂蘭不忍拒絕。

乖乖坐下來，想要去開他的服看看，徐常林搖了搖頭：「就是疼一下，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