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又傷了

還有自從消失的小九，哪怕沒出現，周桂蘭都知曉肯定在自個兒的邊，隻是不知道是在哪個黑暗的角落裡著。

而那些陪著小瑞安和小瑞寧讀書的，這輩子怕是再也沒法兒跟瑞安瑞寧分開了，直到他們死。

「我不會後悔，我就是想做點事，做我爹想做的事！」

對於衛元的反應，周桂蘭是詫異的。

實在沒想到這麼小的孩子竟然會有如此堅定的眼神。

「你知曉你爹想做的是什麼嗎？」忍不住問道。

衛元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可我明白，跟著你們，就能做跟我爹一樣的事。」

周桂蘭良久才憋出一句話：「若是進了護國公府，以後你就不能再見到你娘和你兩個弟弟了，以後你隻能跟著你的主人，隻能聽他的吩咐，世間也不會再有衛元這個人了，你明白嗎？」

「可我在做對的事，不是嗎？」

「可是沒有人知曉什麼事是對的，什麼事是錯的。」周桂蘭應聲。

人的想法和決定都是在改變的。

那孩子沒再堅持，低著頭坐了一會兒，就很周桂蘭說了一句，回了自個兒的屋子。

周桂蘭也坐了一會兒，將炭盆的蓋子蓋住了之後，纔去了兩個孩子的屋子。

之後的幾天，周桂蘭準備起過年，又是一陣兵荒馬。這裡裡外外都得照顧到，還有老家的宗親什麼的，也都的送禮回去。

那就小塊封地還得派人回去照看，這個事兒自然是落在了徐管家的上。

大年三十，在周桂蘭忙得找不著北時，衛元再次找到了，堅定自個兒要進護國公府的決心。

周桂蘭將他送到了徐鼎那邊兒，至於徐鼎與他說了什麼不知曉，隻是從這一日開始，衛元就從護國公府消失了。

那衛夫人隨是憂心忡忡，卻並未問周桂蘭這事兒，想來已經知曉這個事兒了。

三月柳絮紛飛，給已經退了寒意的京城增添了幾分綠意。

傍晚，周桂蘭坐著馬車從外頭回來，就見門口多了不的侍衛。

連著瞥了好幾眼，這纔在小嬋的攙扶下進了護國公府，一進去，就見今日府裡的丫鬟婆子們都是神匆忙。

不等發問，旁邊一個丫鬟就沖了過來，對著大喊：「夫人，爺回來了！」

爺——徐常林？

周桂蘭心裡一驚，「徐常林？」

「是！」

周桂蘭加快了步子，急匆匆朝著自個兒的屋子趕去。

到了屋子前，發現一群人進進出出的。

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推開門，走進，就瞅見屋子裡一片灰暗。

走進床邊，就見小六正站在床邊，臉凝重。

「怎麼了？」

小六轉頭，瞅見周桂蘭已經快步走過來了，便直言：「爺回來的路上，遇到刺殺了，如今流過多，需要立即止。」

周桂蘭已經沒有再問他了，眼的，是徐常林模糊的後背。

一下呆住了，手捂著自個兒的，張了張，好一會兒都聽不到自個兒的聲音。

正呆愣，覺服被抓住了，低頭，發覺是徐常林的手。

順著胳膊看過去，是徐常林已經沒有的臉，對著出一抹溫和的笑。

周桂蘭抓住他的手，那雙手雖然比往日要冷了幾分，心裡直跳，握著，順著坐在了床邊的地上。幫著他了一把額頭的汗，靜靜等著小六的作。

小六手腳麻利，將他的後背清理了水，上了葯，幫著包紮起來後，對著周桂蘭點了點頭，就收拾了自個兒的藥箱快步離開了。

臨走，將屋子裡其他人也都帶走了。

「疼嗎？」周桂蘭手輕輕了下繃帶，輕聲問他。

徐常林虛弱笑了，「習慣了。」

那個笑，帶著三分虛弱，三分安，三分不在意，與一分無奈。

周桂蘭的心了下，張了張，還是乾問他：「你那些暗衛呢？」

「小六不是去找他們了？」徐常林說著，手去拉周桂蘭，「地上涼，坐床上。」

周桂蘭怕他的傷口又撕扯，順勢坐在了床邊。

「你幫我把服穿好。」

徐常林撐著子，慢慢坐了起來。

周桂蘭趕忙扶著他，剛想讓他躺好，就見他已經在艱難拿服。

沒了法子，隻能從旁邊拿了服，一件件幫著他套上，扶著他慢慢下床。

扶著他出了房間，在他的帶領下，周桂蘭走了一個以往一直沒走的，還有這一路上竟是也沒遇到府裡的下人。

兩人走了快半個小時，到了一棟普通的屋子裡。推門進後，徐常林讓周桂蘭將門關了起來。

也不知道他了哪兒，屋子東邊兒的角落一塊石頭突然拉開，出一大階樓梯。

兩人往那下麵走去，越到下麵，周桂蘭越吃驚。這下麵竟是極大的空間，比上麵那棟房子還大得多。

正中間的大廳裡，一群孩子全單腳站在木樁子上，瞅見兩人進來，也還是站在木樁子上，對著兩人彎腰行禮。

徐常林對著他們點了下頭，那些孩子便繼續自個兒之前的事兒，周桂蘭一個晃眼，好像看到一個悉的影，再轉頭看去，就見人群後麵蹲在木樁子上搖搖墜的衛元。

不等細看，徐常林已經往前走了一步。

怕他摔著，周桂蘭隻得收回了視線，扶著徐常林往裡麵七拐八拐的，最終在中間的一個房間停了下來。

徐常林抬手，在門上連續敲了三下，頓了一會兒，又敲了一下，

門被開啟，站在門口的人周桂蘭認識，是之前跟在徐常林邊的一個暗衛，隻是此時的他跟之前比顯得格外虛弱。

「爺。」

「怎麼樣了？」

「小六還在救治。」那人說著，側開了子。

周桂蘭扶著徐常林進了屋子，撲麵而來的腥味，讓胃一陣陣翻湧。強忍著嘔吐的**，再看過去，就發現裡麵竟是躺著六個人。

就著滿屋子的燭火，清晰看到每個人上都著一兩箭。有的在大，有的在口，有的在後背。

小六滿臉凝重，拿著一把小巧的刀，在挖其中一人口的箭。

周桂蘭抬頭去看徐常林，就見徐常林臉凝重，往那邊走。

這樣淒慘的場麵，讓周桂蘭極度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