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南曦歎了口氣,“我跟你一起去。”
兩人起更,容毓細緻地伺候小妻穿打扮,做得竟毫不比銀月差,南曦不疑:“容毓,你出尊貴,自小到大應該都是由宮人服侍得多,怎麼這種活做得這麼練?”
印象中的皇族貴胄都是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貴人,吃飯穿都由數人伺候,宮裡的皇後貴妃們早上起個床,都有不知多人候在殿心服侍在側。
皇子們雖冇有嬪妃公主那麼麻煩,不需要描眉上妝,可皇族穿戴都極為講究,很多貴人若冇人服侍,本連把自己的服穿好都做不到。
然而容毓做起這些事來,卻是無比練且自然,一點都不手生,像是做過無數次一樣。
南曦覺得稀奇的。
容毓微微沉默,低眉替整理好腰間綢帶,語氣淡定地回道:“以前行軍打仗都是自己照顧自己,誰會帶一大堆宮人在邊伺候?久而久之就什麼都會了。”
南曦聞言哦了一聲,可心頭還是有些不解。
行軍打仗固然辛苦些,可戰場上都是男子,他自己照顧自己也就是自己手穿而已,可男人跟人的服飾不同,穿著打扮也不同,他難不天生就會?
不過這個問題也就是心裡疑,若是擱以往也許還會開個玩笑,問問他是不是幫彆的子穿過服?
然而這句話到底問出口。
之前因為溫瀾一事,容毓差點自殘的舉到現在還停留在的腦子裡,讓心有餘悸,南曦不敢再冒險去開什麼玩笑,萬一不小心又引起誤會,誰知道他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打理好儀容儀表,兩人走出昭宸殿,去了王府前廳。
浮塵公子此番前來主要是為了見南曦,除了他之外,前廳還有另外一個年輕的男子。
容毓和南曦進前廳正門,就看到一個容俊的年輕男子。
那個男子也同時轉過頭來看到了容毓和南曦。
修眉斜飛鬢,一雙桃花眼風流瀲灩,段瘦削高挑,穿一襲紅蠶輕袍,看起來當真是奪了漫天的華,讓周遭景緻瞬間黯然失。
南曦好奇他的份,盯著看了片刻,容毓的表就有些不太好看了,“妃。”
南曦轉頭看向容毓。
容毓神淡淡:“他有什麼可看的?”
“攝政王獨占可真強。”紅男子眉梢微微一挑,聲音懶洋洋的,帶著一子疏懶倦怠,“南姑娘嫁給了王爺,以後就不能看彆的男子了?”
“公子誤會。”南曦淡淡一笑,理所當然地開始護著自家夫君,聲音淡定從容,“倒不是不能看,而是不可以失禮的地盯著彆的男子看,這是基本的禮貌。”
說著,微微福,“方纔是我失禮,還公子海涵。”
紅男子古怪地盯著:“王妃真是可。”
南曦:“……”
這位公子真是奇怪。
“自我介紹一下,在下楚玄。”男子勾淺笑,慢條斯理地衝南曦做了個揖,“見過南姑娘。”
南曦打量了他一紅,語氣淡淡:“公子應該楚紅纔對。”
楚玄笑道:“楚紅是我妹妹。”
啊?
南曦詫異,頓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麼巧嗎?
楚玄,楚紅。
這家父母取名字可真省事兒。
容毓挽著的手走到過去,在主位上坐下,淡淡道:“找本王什麼事兒?”
“嘖。”楚玄轉在旁邊一張椅子上坐下,語氣疏懶中帶著桀驁,“攝政王以為我們是來找你的?可彆自作多了,我是來見公主殿下的。”
公主殿下?
南曦一愣:“你是東陵人?”
“正是。”
南曦默然,怪不得他跟容毓說話不見毫恭敬,原來是東陵來的貴公子。
坐在他旁邊椅子裡的浮塵公子淡淡一笑:“玄素來就冇個正形,表妹不用太在意他。
頓了頓,“我給表妹介紹一下,這位楚玄是我大舅哥,他的妹妹是我媳婦,此時正在來大周的路上,不日就會抵達。”
南曦聞言又是一詫:“你已經親了?”
浮塵搖了搖頭:“還冇。媳婦還小,不過這趟回去之後大概就得辦親大禮了。”
南曦哦了一聲,其實心裡很有很多疑問,卻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浮塵公子待在大周似乎很多年了,期間經常回去東陵?
可他說自己的媳婦還小,暫時尚未親,那數年前他的媳婦年紀應該更小,說不定還是個小姑娘,那這樁婚事就是打小定下的娃娃親?
楚玄是他大舅哥,那楚家在東陵門庭定然也是顯赫非凡,畢竟浮塵公子出皇族,能自小就跟他定下娃娃親的家族,一定不可能是尋常世家。
“楚姑娘還在路上?”南曦不解,看向浮塵公子,“是為表兄而來?”
楚家兄妹居然都來了東陵。
楚公子作為兄長,為何會拋下自己的妹妹獨自前來,不怕在路上遇到什麼危險?
“是為我而來,也是為了護送姑姑。”浮塵公子解釋,“紅是東陵鎮國將軍,雖然年紀不大,不過武功強悍,東陵很多武將都是的手下敗將,而且是個姑娘,讓護送姑姑是最好的安排。”
南曦詫異極了,忍不住對這位姑娘生出了極大的好奇和興趣,“……多大了?”
“年方十六。”浮塵公子笑道,“正是出閣的年紀,我打算這趟回去就把娶了,免得旁人惦記。”
南曦表微妙,轉頭看向南容毓:“人家十六歲的姑娘文武雙全都能領兵了,我也十六歲,可我手無縛之力,就是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弱子……果然人比人氣死人,容毓,我是不是太冇用了?”
“你比厲害得多了。”容毓握了握的手,“你有一個強悍的夫君,隻需要被寵著就好。楚姑娘文武雙全,是因為他的未婚夫太過無能,除了一張臉能看之外,其他方麵一無是,楚姑娘隻有厲害點,才能防止未婚夫到招蜂引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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