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咎由自取

柳老頭被安置好，又有人過來確認了他現在能說話，也就隻是聲音小一點而已之後，便差了老三兩口子在這裡照顧著，其它人都去了堂屋。

“老二呀，你可算是回來了，你不知道，他們把老大一家子都給抓起來了呀！我的個天爺呀，這些人沒有王法了，跑到家裡來抓人呀。”

六郎是隨著三叔一起進地醫館，此時微微皺眉，“阿，您能不能別鬧了。阿爺才剛剛撿回來一條命，至於為啥抓大哥，你問問不就知道了？”

柳六郎現在膽子也是大了些。

可是擱在以前，他早就著脖子躲到一個角落裡去了。

這個家裡頭，哪有他說話的份兒？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他也沒想到，大哥竟然能狠下心來給阿爺下毒，跟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晚上真能睡得著？

大家原以為是柳老太被嚇傻了，因為擔心自家男人再有個好歹，這家裡頭就等於是榻了頂梁柱。

萬萬沒想到，這老太太確定了老頭子沒事兒之後，竟然先開口告狀了。

“你閉！老頭子中毒是真的，可是誰能證明這一切都是大郎所為？誰知道是不是那個惡婦給下的？”

柳老太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是看向了蘇錦繡派過來的仆婦的。

那人倒是老實本分，一直低著頭，不爭辯，也不慌。

蘇錦繡對此是滿意的。

不愧是大戶人家裡出來的。

這等的定力，就不是普通的仆從會有的。

大家看柳老太越說越不像話，乾脆也不吱聲了。

跟這種故意裝傻的人爭辯，那他們纔是真的傻子了。

這邊族長帶著幾位族老也都過來了。

一看到他們，柳老太這眼神便閃了閃，氣勢明顯比剛才弱了許多。

這還有什麼看不明白的？

剛剛就是覺得這些人好欺負，所以纔敢又是罵又是嚎的。

這會兒看到族長來了，立馬就消停了。

“把他們三個都帶過來吧。”

柳老大和汪氏兩人都是懵的。

完全不明白為什麼突然就把他們兩口子也綁了。

待後來在屋子裡聽到外頭的靜，總算是明白了個大概，這是大郎給老爺子下毒了？

這可是要掉腦袋的事！

柳老太和汪氏被著跪在了屋前，柳大郎則是被拖出來直接跪在了院子正中。

“現在這件事，有兩個法子置，你們也好好地考慮一下。”

族長將他們剛剛商議的結果說了，柳老大人都傻了。

要麼除族，要麼就是送柳大郎去見！

而柳大郎犯下的罪行，不說掉腦袋，可是這後半輩子也別想著再從牢裡頭出來了。

若是流放到了苦寒之地，那估計也是活不了幾年的。

柳老大這會兒都後悔死了。

早知道孩子會長這樣，說什麼也不該縱著他的！

隻是眼下事已然如此，他還能有什麼法子挽回嗎？

汪氏一聽這個結果就不住了，“不行！不能報，我們大郎是冤枉的，是冤枉的。”

方氏十分冷靜地看著，“若是冤枉的，那為何不願意報呢？讓縣老爺還他一個清白不好嗎？”

這話，生生讓方氏給噎在那兒了。

冤枉？

人證證俱在，你說的冤枉，誰信？

一想到了兒子可能要麵臨什麼，汪氏便有些不住，暈了。

“老大，你自己想想看吧。我們族裡的意思，就是將他們一房全部除族，而且柳大郎還得五十子的懲罰。自此之後，再不是我柳氏的族人，不僅如此，你們一家子要被趕出村子，更不要想著貪圖柳家的家財了。”

家財？

這個時候，那也得族裡頭同意，那才能家財了。

犯了這麼大的錯，隻是將他們趕出去，已經是族老們的仁至義盡了。

柳老太聽到這裡，同樣是不能接。

“不！不能將他們除族，我家老大憨厚老實，什麼也沒做，你們憑什麼要這樣置？”

族長輕飄飄地睨了一眼，“就憑我是族長！就憑他這個當爹的教出了一個敢弒親的兒子！”

最後一句，重重地敲擊在了柳老大的心頭上，像是一子狠狠地掠過來，傷得他半天沒法兒息。

柳老大試圖為自己爭取一下，可是張了又張，嚨裡頭卻像是被堵了棉花一樣，怎麼也發不出聲來。

蘇錦繡隻是微微搖頭，走到這一步，也是柳大郎咎由自取，而為他的父母，這兩人也並非是全然無錯的。

柳老太尖了一聲，還想著再為自己的大孫子爭取一下，卻不想，被族長狠狠地罵了一頓。

“一個無知婦人！你可知道就是因為你的宏溺和縱容，才導致瞭如今柳大郎這般地不堪！你這樣自私自利的人，再敢出聲，我就做主讓柳老焉休了你！”

柳老太立馬收聲。

一把年紀了還要被人休棄，那也就沒臉再活著了。

而蘇錦繡則是微微皺眉，族裡頭要考慮方方麵麵，自然是不願意將柳大郎送的。

可若是不送，又如何能得知他背後之人？

當然，蘇錦繡是知道的，可是隻有知道又有什麼用？

總得將事鬧大了，才能讓那幕後之人慌了神。

不過，這樣也好，等四郎考試過了之後，再做計較。

至於柳大郎，自然有法子收拾！

很快，開了祠堂，柳大郎被單獨地拎了進去。

族長也不是傻子，柳大郎這麼做，總得有自己的好。

不然，他何苦來著？

“說說吧，為何要對你阿爺下手？”

柳大郎此時腦子裡嗡嗡作響，還在想著自己以後就要離宗族了，而且一家子人還要被趕出去，傳揚出去了，他還怎麼做人？

“族長，求求您饒了我吧，我也是被無奈呀！”

柳大郎知道，這個時候，隻有苦苦哀求，希他們能大發善心了。

隻是，他完全忘記了他做的事，那是要損害到整個宗族的利益的，所以他的苦苦哀求，看在了這些族老們的眼中，那就是一場笑話！

“好了，你是被何人迫的？”

這種時候，柳大郎當然是想著先保自己。

“是鎮上的狗爺著我的，我也不想呀！”

第197章 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