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夕岑聽到飛機頭的話,眉頭一下子不攏了起來,“你確定?”
“嗯,”飛機頭頓了下,說,“自從一年前那娃的事之後,我就很關注黑市的向,有什麼風吹草,我會馬上知道。所以,纔剛有人放出要找腎源的訊息,我就已經收到了。”
顧夕岑沉著聲音應著,“我知道了。”
掛上電話,他的神一直都有些凝重。
林疏影側頭看看他,“怎麼了?”
他輕輕搖頭,“冇事。”
這種事,他暫時還不想知道,依他對這人的瞭解,會心痛大於複仇的快。
畢竟……那是薄荷唯一留在這世上的東西了。
顧夕岑不想說的事,無論怎樣都不會開口,林疏影隻當是他的**,也不再追問。
就這樣,兩人一路上都在沉默著。
吃罷晚餐,顧夕岑先開車把林疏影送回了清河灣,“我還有點事,你先回去吧。”
林疏影點頭,“嗯,早點回家吧。”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令顧夕岑目閃爍幾下,隨即,溫和的勾起瓣,“知道了。”
直到目送走進小區,顧夕岑纔將車子開走。
林疏影剛走到樓,就看到米莎匆匆走過來,低著頭,腳步很快。
“米莎?”了一聲,米莎抬頭,一雙褐眸微微發紅,什麼也冇說,越過就跑了出去。
林疏影愣住了,隨即,米恩也快速跑到跟前,見到,馬上問,“看到米莎了嗎?”
林疏影朝外麵指了指,他二話不說就追了出去。
疑的著跑在雪地裡的兩個影,林疏影慢慢轉過,狐疑的走進電梯。米恩一向很疼米莎的,從不會委曲了,今天這是怎麼了?
……
顧夕岑回到了顧家,花姨有一年冇有見到他了,十分高興,“二爺啊,你這次怎麼又去那麼久呢?真是的,連個電話也不知道打給花姨。”
忙前忙後,又是沏茶切水果,又要準備晚餐,被顧夕岑給攔下了,“花姨,彆忙了,我是來找大哥的。”
“大爺?”花姨跟他坐在了客廳裡,然後說,“二爺,你這次回來可要幫幫你大哥的忙啊,大爺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好像有心事。”花姨想起什麼似的,又說,“哦對了,他跟那個什麼嚴曉君的人已經分開了!但那人的兒子……”
花姨頓了頓,歎息一聲,“怎麼說也是大爺的孩子,真要是不管,他也不會忍心的。那人犯的錯,總不能怪到孩子頭上吧?哎,也怪可憐的。”
顧夕岑隻是安靜的聽著,什麼也冇說。
“二爺,你有大的訊息嗎?”花姨試探的問。
顧夕岑沉默片刻,說,“一直跟我在一起。”
花姨一滯,雖然也猜到了是這麼一回事,可聽二爺親口承認,還是有些衝擊。斟酌半晌纔開口,“自從大走了之後,大爺就一直想著,我能看出來,大爺是真的後悔了,也想跟好好生活了。而且我相信,經曆過那件事,大爺絕不會再對不起大了。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也不拆一樁婚。這夫妻啊,還是原配的好,我也明白,薄荷的事,大一直都放不下,可都是當爹媽的,大爺這心裡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們都是心裡有疙瘩的人,這傷也是需要一點點癒合的。解鈴還需繫鈴人,給彼此一個機會吧。”
抬起頭,看向他,花姨語重心長的說,“二爺,你要想清楚,是你大嫂,你有冇有想過以後要怎麼麵對你大爺呢?難道,你就真的能為了,連大爺和老爺都不顧了嗎?”
聽罷花姨一番肺腑之言,顧夕岑隻是垂著眸,表冇有毫的起伏,淡然道,“花姨,無論到了什麼時候,他都是我最敬重的大哥,也是我在這世上最重要的親人。可這與疏影無關,我不會因為做出任何的改變,同樣,我也不會因為大哥,而改變我對的決定。”
花姨滯了滯,是瞭解二爺脾氣的人,畢竟從小看著他長大,深知他既已這麼說,說再多也是冇用。所以,也隻是無奈的歎了口氣,“二爺,這件事還是不要讓老爺知道的好,他是好麵子的人,你們父親的事,對他打擊很大,他是容不得一點家醜的。”
顧夕岑卻淡淡回道,“我不為任何人而活,也不會揹負彆人的罪。”
花姨一聽,知道他是鐵了心,也不再說什麼了。
顧懷瑾回來的時候,已是深夜。
看到一直等在那裡的顧夕岑,他微微吃了一驚,然後,走過來沉著聲音問,“夕岑,什麼時候的回來?”
“冇多久。”顧夕岑目平靜的著他,緩緩開口,“花姨說你最近很忙。”
顧懷瑾坐到他對麵,英氣人的麵容上,覆著沉重的疲憊,他避重就輕,“還好,都是公司的事。”
顧夕岑微扯角,輕聲說,“公司的事,我相信哥會理好的。”
顧懷瑾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自然也清楚,他回家絕不隻是隨便聊幾句這麼簡單。他垂了垂眼眸,“‘香’是你投資的吧。”
顧夕岑點了點頭,一笑,“投資在上,不會虧本。”
顧懷瑾意味不明的揚起一側,“是啊,有這方麵的才能,也算你有眼。”抬起眸,眸中一抹犀利乍現,凝著他,“這一年,你倒是把照顧得很好。”
聽出他的弦外之音,顧夕岑仍然輕笑,目坦然,“哥,我信守了對你的承諾。”
“哦?”顧懷瑾挑挑眉梢,慢條斯理的說,“可我昨晚看到的,卻不是這樣。”
顧夕岑闔了下眼眸,神一恍然,“哥,你昨晚去清河灣了?”
“我不該去嗎?”顧懷瑾在著火,如果坐在這兒的不是他唯一的弟弟,他纔不會這樣心平氣各的跟他談。可就因為這個人是弟弟,他也心痛得厲害。
“哥,”顧夕岑安靜的著他,“那一年之約,我遵守了。但這之後,我不會再對你許下任何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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