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響很快就變得集，變得劇烈。聽著有不止一架直升機，在向山頂包圍。而與此同時，數道探照燈，照亮了天空，並且迅速朝山頭過來。

“你說得對。”T忽然再次開口了，“你的手，的確比五年前更厲害了。”

韓沉剛要說話，眼角餘瞥見錦曦一個踉蹌，竟是臉蒼白、搖搖墜的模樣。他心頭一，單手端槍不，另一隻手臂過去，將拉過來，直接就扣進了懷裡。

或許是剛纔跟T的打鬥，又牽了的傷口，錦曦說完剛纔那番話，就覺氣翻涌得比之前更厲害，腹也疼得像是要裂開。覺到韓沉的手摟住腰，趴在他的口，聞著他上的氣息，意識竟有片刻的迷失。用力咬著下脣，又讓自己清醒過來。

“出。”T又開口了，“替你擋了柯凡的一。”

韓沉沒說話。

錦曦卻忽然覺到他摟在腰間的手，陡然收得更。一擡頭，就撞上他的眼睛。

那漆黑的眼神令錦曦的心一，朝他笑了笑，輕聲說：“我沒事。”

他的氣息噴在臉上，沒說話。兩人再次擡頭，看向T。

這時，三架直升機已經飛到了山頂上空盤旋，數道探照燈，照亮了平坦山頂上的一切。一切彷彿即將塵埃落定，數道梯，從直升機上丟下來，全副武裝的特警武警們，開始快速下降。而直升機上，無數支槍，也堪堪瞄準了與韓沉對峙的T。

“放下武！馬上放下武！”秦文瀧的聲音從喇叭裡傳來，“否則馬上開槍！”

“從哪裡開始，就在哪裡結束。那是我第一次作案。”T看著他們，探照燈照亮了他的軀，映出一種刺眼而慘淡的白。他卻忽然出了前所未有的平靜笑容：“我是五年前的連環殺手之一。對不起。”

錦曦和韓沉同時一怔。

突然就見T極快地舉起槍，對準自己的左。韓沉圈在腰間的手驟然鬆開，撲了過去！

來不及！

“砰！”

T的口瞬間出漬，子彈已經穿。韓沉只來得及抓住他的領，而他手裡的槍，已經掉落在地上。

錦曦失去支撐，一下子也摔倒在地上，眼前陣陣發黑。可依舊看到，韓沉的臉變得從未有過的鐵青，他揪著奄奄一息的T的領，厲聲吼道：“在哪裡？我的未婚妻在哪裡？”

在哪裡？

我的未婚妻，在哪裡？

我苦苦尋找了這麼多個日日夜夜的，到底在哪裡？

“我不能說。”T只說了這四個字，就慢慢閉上了眼睛。

而錦曦著韓沉瞬間僵直的軀，只覺到一巨大的疼痛，緩緩襲上心頭。那翻涌的熱流再難抑制，再難迴轉。的眼前一片模糊，可韓沉剛纔那執拗至極的表，卻如同火烙般印在的腦海中。

淚水慢慢沒過的眼眶，帶著某種深沉的哀痛，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來，卻再次摔在地上。

四面八方已經響起很多腳步聲，有很多人在朝他們跑來。錦曦再次爬起來，勉強站穩，“哇”的就吐出了一大口鮮。

周小篆跑在人羣裡，眼睛最尖，一眼就看到白錦曦背對著韓沉在往前走，樣子有點恍惚，前一大塊跡。周小篆嚇得魂飛魄散：“小白！”三步並做兩步跑過來，趕抱住了。

“小篆……”錦曦的眼淚一下掉了下來，手抱了。

這時突然覺到後一雙更有力的手，將牢牢抱住，像是要讓回到那個悉的懷抱裡。錦曦一把推開那雙手：“別我！”已經混的大腦，瞬間如同鬼魅尖嘯般閃過許許多多的畫面和聲音——他坐在素夜總會的屏風後，滿屋的香菸味、抑而空靈的《Hunger》；他在黑暗中視著，刀鋒上的脖子；他站在燈火闌珊的江邊，含著煙，看著笑；他將抱到樹上，告訴無論如何，不要下來；還有他站在邊，低聲說：這纔是我韓沉的紅知己……

巨大的哀慟，瞬間吞沒的所有意志。的角出個無比嘲諷的笑，眼前一黑，倒在周小篆懷裡。

——

這一夜，錦曦的意識，始終模模糊糊。

約間，聽到了螺旋槳的聲音，覺到邊一直有人走來走去。被人放到了平坦的地方，但是耳邊始終有風聲，和顛簸聲。

腹間的疼痛連綿不絕，令無法徹底進深眠。可又睜不開眼。

“疼……”輕聲說，“小篆，我好疼。”

迷迷糊糊間，覺似乎有人握住了的手，然後有什麼的溫熱的東西，一直在的手背上。

覺到有人在凝視著自己。

“小篆……”意識恍惚地再次開口，“你說我怎麼……這麼倒黴啊……爸媽死了，剩下我一個人。沒有一個……親戚朋友……”

那人一不，似乎一直在聽說話。

“我那麼喜歡以前的男朋友……”的眼淚掉了下來，“他卻丟下我，跟別人結婚了……現在、現在我喜歡他，他卻有未婚妻，他有……未婚妻……”

“小篆，我要回江城……我要回江城，我不要再見到他……不要了……”

“我怎麼一直這麼……倒黴……我再也不要了……”

“不喜歡他了……嗚嗚……再也不喜歡他了……”

……

“不喜歡我？”低沉的，略啞的男人嗓音。似乎帶著從未有過的濃烈意，卻也帶著前所未有的眷和溫。

突然間，就覺到原本在手背上那溫熱的消失了。

下一秒，卻重重在了的上。

帶著悉的蘇煙的香味，帶著某種抑而決絕的氣息。他吻得很急，很用力。舌頭毫不留就撬開乾涸冰涼的脣，幾乎是瘋狂地追逐著的舌，纏繞著、吮吸著，不留給一點息的空間。

的裡還有殘餘的腥氣息，那氣息跟他的味道糾葛在一起，混雜某種甘冽而苦的滋味。的眼淚一下子掉下來，然後就覺到他吻得更兇，幾乎含住整個脣舌，吻得越來越深。

錦曦也只覺到心中抑許久的某種緒，瞬間就像要炸。恍恍惚惚地睜眼，看到他模糊的英俊的臉，心頭越發的委屈越發的痛，手想要推他，卻被他抱得更、親得更用力。

……

“幹什麼？”聽到有人在旁邊喊道，“警察同志，你不能親！傷了！”

然後就覺到子晃了晃，韓沉抱著的雙手忽然鬆開，但瞬間又抱了回來。

“拉都拉不開！”有人喊道。

……

韓沉，韓沉。

爲什麼單單念這個名字，就有種纏綿刻骨的味道？

爲什麼我無法拒絕你的吻？

就像無法拒絕掩埋於我深，那已經迷失了年年月月的與追尋？

——

祝大家中秋快樂！明日更新T番外，後日繼續正文。週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