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曦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中午了。

灑滿了整間屋子，空氣裡滿是纏綿曖昧的味道。側眸，看向躺在旁的韓沉。

他還沒醒。一隻手臂讓枕著，另一隻手搭在腰間，而他的臉離很近，眉目清晰如鐫刻。

錦曦安靜地、又有些著迷地著他。探頭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又在他鼻樑上親了親。

然後是，然後是脖子。最後，拿起他的手，親了親他的掌心。

錦曦不想吵醒他，這一連串的吻，都如同蜻蜓點水般。最後放下他的手，剛想下牀，手就被人拉住。

“啊！”一聲低呼，已經被他拉回了懷裡。

趴在他口，瞪大眼睛看著他。

他不知何時已醒了，單手枕在腦後，另一隻手拽著的手腕。被子只遮住他半個膛，眼眸中有幾分難得的慵懶，那模樣要多有多。

“這樣就算親完了？我昨晚是怎麼親你的？”

錦曦一把推開他的膛：“你裝睡！”

可他提到昨晚，錦曦自然想起他吻遍全的畫面，一寸都沒放過。眼見他還眸湛湛地盯著，握著的手腕不放，大有要迫就範的勢頭。錦曦臉頰一熱，“哼”了聲說：“我怎麼能跟你比？我可沒你那麼飢。”

可是這話又惹禍了。韓沉眸一沉，手上一用力，就將整個人都拉到了他上，再次如昨晚般軀疊著。

“看來是我不夠努力？”低沉輕慢的嗓音。

錦曦哪還敢惹他啊，趕狗起來：“沒有沒有沒有！你很努力，你特別努力，夠了夠了！”

韓沉笑了，可還是慢條斯理地挲著的手，就是不鬆手。

錦曦心裡罵了句臭流氓，裡卻胡跑起火車來：“而且啊你看，你表面積比我大多了，我怎麼親啊，那得親到什麼時候去是吧？你也沒親這麼大的面積啊。咱們趕下牀去吃飯吧。”

結果，真應了那句話：自己挖坑自己跳。話音剛落，韓沉就淡淡地答：“有道理。那就親一半吧。”

錦曦：“……”

好吧！親就親。食也，著他的廓，不得不承認，其實也一直在被蠱。其實……也想一親芳澤。

斜斜地看他一眼，乾脆直接坐在他上。韓沉的眼神瞬間都有些變了，雙臂都枕在腦後，眼眸氤氳地著。

錦曦低頭，雙手抵在他的口，開始親吻他的脖子。結果剛親了兩口，就被他握住手腕又抓了起來。

“這一半有什麼好親的？”他低聲說。

錦曦：“……”

流氓！太流氓了！

紅著臉一把推開他，就要下牀。可人都騎上來了，韓沉哪裡還肯放，一把摟住，再將被子往上一扯，直接把兩個人都罩了進去。

在被子裡廝磨胡鬧了好一通，直至牀畔手機響起，韓沉才鬆開，重新躺下。錦曦長髮凌地從被子裡爬出來，臉通紅地瞪他一眼，他卻靠在牀頭，兀自滿足地低頭笑了。

錦曦簡直被他笑得心肝，胡抓過手機，一看，遞給他：“你的電話在響，周小篆。”

韓沉居然閒閒散散地答：“不想接，你看著辦。”

錦曦瞪大眼——這人！在牀上哪還有半點神探的樣子！又又橫還耍爺脾氣，活一北京土著流氓！

反正是小篆的電話，也不太在意，直接接了起來：“喂小篆。”

這時韓沉在一旁淡淡地說：“跟他說，韓沉沒空。”

錦曦又橫他一眼，但還是複述他的話：“……韓沉沒空。”

韓沉：“有事跟他老婆說。”

錦曦：“有事跟他老……跟我說。”看著韓沉，輕聲笑罵：“去你的。”

韓沉淡笑不語。

那頭的人靜默了幾秒鐘，然後輕咳了一聲。這一聲只咳得錦曦目瞪口呆，然後就聽到秦文瀧獷的嗓音傳來：“咳……錦曦啊，我手機沒電了，拿小篆電話打的。”

錦曦沉默了一瞬，一把丟掉手機，哀嚎著一頭扎進被子裡。

韓沉看到這幅模樣，倒是笑了，撿起手機：“嗯，秦隊……是在我這兒，討論工作呢。”講到這裡，自己脣角先上揚了。

電話那頭的秦文瀧，一時竟無言以對：“你小子……你小子……”最後只得又好氣又好笑地說：“工作爲重，你們的關係暫時不要張揚，明白嗎？”

韓沉淡笑答：“明白。”

秦文瀧這才又說道：“辛佳的案子，你也算是涉案害者。這個案子你先不要查了，放假3天，也好好休息下。”

“好。”這個安排也在韓沉的意料之中。他看一眼旁窩著的人：“那白錦曦也休3天吧。”

秦文瀧：“……”臥槽啊！

韓沉掛了電話，就見白錦曦著手指，巍巍地指著自己：“太過分了！太過分了！你幹嘛跟秦隊說，我也要休3天啊！多不好啊！”

韓沉手將一摟，雲淡風輕地說：“沒什麼不好。我爲隊裡出生死賣命查案多年了。這點面，秦隊要是不給，還是不是男人？”

那頭，十分“男人”的秦文瀧看著手機，心裡簡直有千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太過分了！太過分了！韓沉剛剛答應他不張揚、要低調，轉頭就非要跟白錦曦一起休假，度小月嗎？

默默嘆了會兒氣，他走回黑盾組辦公室，神淡定地對其他三人說：“這幾天我給韓沉和白錦曦放了假，有別的事安排他們做。你們的工作直接向我彙報，就別去打擾他們了，明白嗎？”

——

風和日麗的午後。

白錦曦翹著二郎，手指“得得得”在餐桌上敲著，等著韓沉給煮麪。

剛纔他說要下廚，錦曦還吃了一驚。因爲平時兩人幾乎都是在外面吃，從未見他的手沾過春水。剛到他家時，那廚房更是乾淨嶄新得沒有半點菸火氣。

“你行嗎？下得好不好吃啊？”懷疑地問，“要不還是我來下方便麪吧！我下方便麪可好吃了。”

他只笑了笑，一拍的屁，將趕出了廚房。

又等了一會兒，便聞到廚房傳來陣陣香味。錦曦好奇地跳下凳子，推門走了進去。便見他正低頭在切西紅柿。襯衫領口微敞，修長白皙的手指在砧板上移，居家又。

旁邊流理臺上放著兩個煎好的蛋；一小碗炒好的醬。醬裡還放了辣椒碎，紅豔豔地看著十分人。

錦曦雖不善廚藝，卻是個地道的吃貨。一看他這架勢，就知道很牛。驚訝地手從背後環住了他：“看起來好像很好吃噯。難道我撿到寶了？”

他微微一笑：“別高興太早，我就會這一道面。”

錦曦吐吐舌頭，又問：“你是從哪兒學的？”

“據說是跟我媽學的，的廚藝非常湛。”

聽他提到母親，錦曦只是笑笑，將他摟得更。

等面上了桌，兩人相對而坐。錦曦吃了一口，好吃得舌頭都快咬下來。

“你太厲害了！”嘆，“失憶了，還記得面怎麼下，下得還這麼好吃。”

韓沉夾起一筷子，慢慢吃著，答：“想必是因爲某人以前就很喜歡吃。”

錦曦奇道：“你怎麼知道？”

他擡眸看一眼：“剛醒那一年，每次下面，我都會習慣地下兩碗。吃一碗，還有一碗放冷倒掉。”

錦曦怔住了，著他的眼睛，裡香噴噴的麪條，似乎也變得有些。

許是如今終於得償所願，他似乎也有些容，手握住的手：“你呢？有沒有過相同的覺？”

噯？

錦曦腦海裡瞬間浮現無數畫面，都是跟小篆啊、跟徐司白啊，跟局裡大老爺們兒開開心心吃吃喝喝的樣子。還有偶爾興高采烈地躲在辦公室裡吃獨食的模樣。

“咳……”在他幽沉的目中，勉強開口，“有的。有時候……我吃鴨翅膀，吃飽了，總覺得還要多吃一個。現在我明白了，一定是替你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