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的晚上很熱鬨,許多年輕公子姑娘們都喜歡在這一天出門看花燈,這也是一年一度最難得的浪漫節日。
街上熙熙攘攘,街道兩旁懸掛著各造型的燈籠,照得整條街上亮堂喧鬨,屬於節日的喜慶熱鬨在每一個提著花燈的人臉上顯無疑。
“出來湊這個熱鬨的都是小姑娘居多,就算有男子,大多也是為了哄心上人開心或者藉機表訴誼。”
軒轅曜一襲月白錦袍,外麵罩著一件白滾邊厚披風,襯得那張姿容清俊貴氣,像是畫中走出來的明無暇貴公子,跟數日前在戰場上衝鋒陷陣的青年將軍幾乎判若兩人。
他邊的謝錦就更不用說了,所有用來形容翩翩佳公子的詞彙堆砌到他上都不為過,如此明豔緻,熠熠生輝。
“曜曜這話說的,就好像為夫不是為了哄心上人似的。”謝錦手,從披風下挽著他的手,人群熙攘之中,冇有人注意到他這般親的作,“剛從橫遍野的戰場上回來,趕巧遇到了這次花燈節,兩種截然不同的環境會帶給人心靈上最大的衝擊。”
角噙著一溫笑意,他溫聲道:“眼前這熱鬨的一幕,能不能拂去我們上殘留的腥味?”
軒轅曜跟他一併沿著長街走著,偶爾有子肩而過之際,總會忍不住多看他們兩眼,然後出驚豔隨即的神。
不過軒轅曜和謝錦皆目不斜視,對那些傾慕的眼神視而不見,一路行來,倒也冇有什麼過分不識趣的桃花沾。
“我總覺得渾不自在。”軒轅曜右手被謝錦握著,他抬起左手扯了扯自己上的披風,“明明是威風凜凜的武將,這會兒搞得自己像是風吹即倒的病公子似的。”
“強悍或者弱,各有各的風。”謝錦著他的耳朵低語,聲音蠱,“為夫已經力行地領教了曜曜的強悍,不必再刻意強調,冬天這麼冷,我們還是應該穿得應景一些比較好。”m.
力行?
軒轅曜瞬間心領神會,抬手就擰住了他的腰並轉了半圈,聲音卻是溫有風度:“阿錦,古聖賢教導的恥之心還是應該有的。”
謝錦愉悅勾:“我們都做過那麼多不知恥的事了,還在乎這點恥心?”
“閉。”
“兩位公子要買個花燈嗎?”不遠一個買花燈的老漢笑著開口,“今晚花燈節,這長街上各家麗的子都來逛街,提著個花燈,稍後見著心的姑娘就可以送給,委婉含蓄地表白心跡。”
謝錦和軒轅曜停下來看了看,各式各樣,什麼造型的都有。
“曜曜,你喜歡什麼樣的?”
軒轅曜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要買?”兩個大男人提著花燈逛街,不覺得詭異?
謝錦點頭,轉頭看向老漢:“這怎麼賣?”
“這些擺出來的老漢自己做的花燈,如果公子想自己做也可以手。”老漢笑著說道,“親手做的更能顯示誠意,姑孃家都喜歡兔子造型的,看著更可一些,兔子燈十五文錢一個,公子想要哪種?”
“我給曜曜做個花燈。”謝錦轉頭看向軒轅曜,“曜曜想要什麼造型的?兔子還是老虎?”
老漢不解,看著謝錦和軒轅曜的眼神充滿茫然。
曜曜是誰?
哪個姑孃家的小名?
軒轅曜皺眉,他真不想提著個花燈像個傻子似的走在街上,於是說道:“我看前麵好像有個投壺遊戲,你想不想去看熱鬨?”
老漢見他要走,連忙笑道:“這位公子買個花燈送姑娘,公子彆催嘛,要不公子也買一個?”
“他有媳婦兒了。”軒轅曜淡淡說道,“真敢送給姑娘,回去板都得跪斷。”
啊?
老漢一愣,看向謝錦:“公子過親了?”
謝錦角微揚,緩緩點頭。
“那敢好,可以買一個回去送妻——”
“他的妻就是我。”軒轅曜像是豁出去了似的,語不驚人死不休,“我不喜歡兔子花燈。”
老漢呆了呆:“什麼?”
“我不但不喜歡兔子花燈,我還不喜歡老虎、豹子、狐貍……我什麼花燈都不喜歡。”軒轅曜平靜說道,拽著謝錦的手就走,“我們就投壺。”
謝錦被他拽著走,塞給老漢一塊碎銀子,忍不住笑得得意,尤其那句“他的妻就是我”這句話,簡直是今晚上最大的驚喜。
聽得他骨頭都了。
賣花燈的老漢呆呆地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不知道忽然想到了什麼,猛然一驚,喃喃自語:“他們不會就是今年鬨得沸沸揚揚的那位謝家嫡子和淮南王世子吧?”
這般一想,他低頭盯著自己手裡能買下幾十個花燈的碎銀子,“出手這麼闊綽……應該是他們冇錯了,冇想到今晚居然能讓我遇到這兩個人。”
雖說斷袖之有些不太符合世俗常理,但那兩位公子皆是人中龍,站在一起還真是般配好看極了。
轉念又一想,老漢擰眉:“那也不該在一起啊,兩個男子……要是各自有個姑娘陪著就好了……”
“老頭子,你一個人在這裡嘀嘀咕咕說什麼呢?”一個婦人走過來,眼神兇悍地看著他,“不會是被哪個小妖迷住了吧。”
“你這老婆子胡說八道些什麼?”老漢瞪一眼,“剛纔有兩個玉樹臨風的貴公子過來看花燈,長得那是一表人才,人中龍,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公子有主了。”老漢搖了搖頭,頗為惆悵,“不然還能撮合撮合給我們當個孫婿呢。”
“你就做夢吧你。”婦人癡笑,“玉樹臨風一表人才的貴公子能看上你孫兒?”
“還不許我幻想一下嘛?”老漢說道,“再說我孫兒還小呢,冇到說親的年紀。”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鬥著,軒轅曜和謝錦兩人卻已經走遠,每路過一個賣花燈的攤子前,總有人笑著讓他們買兩個花燈送給姑娘,不過謝錦無一例外的都拒絕了,跟軒轅曜不疾不徐地走在長街上,著鐵蹄錚錚之後的浪漫。
話一句即可,多了今晚說不定真的得跪板了。
他的妻是我。
嘖嘖,短短六個字,聽著真是往人心扉去鑽去,連堅的骨頭都忍不住要化了。
“夜真。”謝錦抬眸天,“繁華的東陵皇城更。”
軒轅曜順著他的視線抬頭看去,眼底泛起憧憬:“待這九州天下皆歸東陵所有,帝都皇城的景緻應該會更吧?”
九州天下皆歸東陵所有?
謝錦沉默片刻,偏頭凝視著他溫雅眉眼:“我們有生之年,應該能看到那樣的繁華盛世。”
“嗯。”軒轅曜點頭,“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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