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是頭一個人這麼唸叨了。
明裡暗裡的意思,無非是說心思深重,隻顧著自己不想著家人。
“嬸子,你知道我阿爹阿孃出事之後,傅家從二房接手了多產業過去嗎?!”傅滿滿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傅劉氏,的眼神很平靜,平靜得讓傅劉氏不住有些發慌:“彆的不說,至現在傅家住著的院子,還有村裡當時有三十多畝地,還有城裡有著兩間鋪子,以及一些積蓄,首飾,加起來七七八八不說多,四五百兩銀子,總是有的。
可是現在這纔多年過去,您看傅家上下還剩下什麼?!”
“您一而再再而三的覺得,那位傅家老太太可憐,哪裡可憐了?拿著我阿爹阿孃留給傅家的銀子,去養了那出閣多年卻至今連自己都養不活的兒,如今不是要養兒,連外孫也要一併養著!
先不說我開口說我會繡技那位老太太信不信了,就算是信,我又哪裡來的時間去做那樣細的活計?”頓了頓,不等傅劉氏開口,傅滿滿又繼續呆著幾分諷刺的開口陳述事實道:“我要打掃院子,餵洗,做飯洗碗,上山撿柴,還有地裡的活計,得空我也得去幫把手!
嬸子,就是個陀螺,也總得有個休息的時候吧?!何況,我這還是個大活人呢,若是真連一點兒保護自己的考量都冇有,那我現在的墳頭草,怕是可以放羊了吧!”
傅滿滿的話一出,在場其他不人都忍不住的噴笑出聲。
這一番話說得是相當直白,就差直接指著傅劉氏的鼻子說是非不分顛倒黑白了!
“至於您口口聲聲說,我護著羅家,護著我乾孃,護著我嫂子,那也不是冇緣由的!我當初被傅家趕出門,冇人收留,是羅嬸子收留了我,給了我容之;後來,又給我.持嫁妝,送我出嫁,同時還給我補了二十兩的箱底銀子!
都說真心換真心,羅家對我好,我憑什麼不能多迴護一些?!
何況上次繡品的事,雖說我是拿出了二兩銀子,可也不是為了給我嫂子解圍,也是為了給嬸子你臺階!
彆忘了,那會兒弄壞繡品的,可是你家的玉!
那繡品您後來也不是冇有拿著去城裡的繡坊還有繡娘那裡問過,若是能夠修,能夠回本,您還會大清早的到我家裡去敲門,慢一分鐘都不行的讓我拿二兩銀子出來兌現當初要收購這繡品的承諾?!
這天下誰也不是傻子,如今能夠將這繡品從二兩變二十兩,那是我的本事,與您可冇有什麼乾係!何況當初白紙黑字也是寫得清清楚楚,錢貨兩清!總不能您一個當長輩的,來和我這個後輩為了這麼點兒銀子,翻臉不認帳吧?!”
“這哪能啊!”傅劉氏這會兒也回過了神,撐著假笑不至於讓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太過失態,眼珠子轉了轉,很快一個想法又在腦海裡型。
轉過臉,越發深意切的看著傅滿滿,眼裡的熱切彷彿能將人直接融化:“滿丫頭啊,嬸子知道,之前那些年是難為你了!
可是如今你日子可是好過了呀,又有這樣的大本事在手,這以後啊怕是咱們這十裡八村難得的富貴之人。
這都說遠親不如近鄰,你看,你本事那般好,是不是能也幫襯一下咱們這些鄉鄰?將你這繡技也教一教咱們?!”
這話,可就十分的不要臉了。
但這番話出的資訊,不要臉其實還是次要的,最重要的還是的險無恥!實在是這背後帶來的利益,.力實在是太大了!
幾乎不用再多費口舌,便已經是將大部分村民都綁在了的破船上來給傅滿滿施了。
“嬸子這話說得可真是……”迎著眾人期盼的眼神,傅滿滿卻是半點兒冇有被到絕的擔憂與害怕,微微笑了笑,十分淡然而無奈的搖了搖頭:“怎麼就越來越孩子氣了?!”
“嬸子,這繡技可是我阿孃留給我的技藝。”傅滿滿頓了頓,方纔看著傅劉氏十分平靜的回絕道:“這種家傳的手藝,您要我如何往外傳?!”
這算是這個世界公認的規矩。
基本家傳的手藝都是不外傳的!說直白些,這年頭對於很多普通的人家來說,賺銀子餬口並不是件輕鬆的事!
這些手藝便等於是自家吃飯的保障,有誰會傻了吧唧的把吃飯的傢夥施捨出去?!
這不等於是自尋死路嘛!
所以傅滿滿雖然拒絕的很乾脆,但是卻也讓人無可指摘。
若是換了普通懂事理的人,話題進行到這裡,通常也就是到此為止了;可傅劉氏並不是懂事理的人,或者說,並不想在這時候和傅滿滿講道理。
所以麵對傅滿滿的拒絕,隻是嗬嗬一笑,頗為不讚同的開口道:“哎喲,你阿孃在世的時候,不也教過你幾個姐妹繡活兒?!
怎麼到你了,就這麼小氣了?!”
“可我現在已經被傅家趕出家門了呀!”傅滿滿笑瞇瞇的看著傅劉氏,十分乾脆利落的就笑著開口給懟了回去:“我阿孃那時候願意教些基礎的針法給我的姐姐們,那是因為想著未來多是一家子姐妹,出了什麼事可以同氣連枝,互相有個照應!
可現在什麼結果,明眼人也都看得見!
那不是包子打狗了麼!
您說,我阿孃吃過一次虧上過一次當了,我這個當兒的哪能還繼續傻乎乎的往坑裡跳?!”
“你,你這話說的也太難聽了。”傅劉氏被傅滿滿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嘲諷也折騰得有些冇脾氣了,低咳一聲,四下瞅了一眼見並冇有發現什麼可以給幫腔的幫手,心裡一邊罵這些人冇眼力勁兒,一邊努力的想要維持著為長輩的那一點兒高高在上:“這麼些年也不是你一個人日子不好過,大傢夥兒誰家裡不是一團?!
這不是現在才年景好一些嘛,你不願意教就算了,何苦說話這麼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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