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沒有反應。

安安靜靜的，人們的目開始在寧毅與烏家衆人之間來回，有人漸漸想到了一些東西，隨後又有人想到更多……“不太對……”

“怎麼了……”

“不對、不對、不對了……”

“烏家……”

“蘇家出問題了……”

一些東西陡然如雪球一般的席捲起來，然而一時間彷彿只是某種氣氛的改變，沒有人議論，只是彼此眼神間變得複雜起來，漸漸的更加複雜。氣氛變得躁起來，似乎話語聲立刻便要響起，廖掌櫃此時已經走了過來，試圖讓寧毅回去，前方烏承厚也了寧毅半晌，他一直有些迷地微笑著，隨後“呵”的開了口。

“呃，無妨，寧賢侄若要來看看，自可來看看。無妨無妨，說起來我前幾曰還與寧賢侄聊了一事，家中也有新布拿出，寧賢侄若有詩興，想請賢侄爲之賦詩一首，倒也不用太好，只是藉藉賢侄名氣。總之此布已經拿出來，倒也不用再多做介紹，駱神針的織工想必還是值得誇耀一番的，來來來，大家不用客氣，請指點，呵呵，我也不多說了……”

幾名親近烏家的管事站了起來，但一時之間，還沒有多人說話，難以聽清的些微耳語穿梭其中。

“出事了……”

王文卓皺起眉頭，隨後手了，目復雜難言。

“是……烏家？”薛延有些難以置信地靠上椅子後背，隨後同樣複雜的失笑出聲，“呵。”

寧毅與廖掌櫃於所有人的視線當中，廖掌櫃說了一些話，寧毅卻是皺著眉頭未曾說出來什麼，他只是烏承厚，那邊笑著過來的烏啓隆烏啓豪兩兄弟，有時候目不知道向哪裡，只有一刻他似乎一咬牙想要繼續往前去，廖掌櫃拉住了他的肩膀。

接下來的時刻，整個廳堂裡似乎被某些東西割兩塊，一塊蒼白，一塊喧囂。寧毅終於退回座位上坐著，他只是向場地中央，目復雜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當然，其實那樣的目所有的生意人或許都有見過，那是某些人一腔熱投商場隨後被商場黑暗陡然吞噬時的眼神，複雜難言，難以置信確說不出話來。許多人都已經猜到了一些什麼，就算不能確定自己猜想的，多也已經到了氣氛。

嗡嗡嗡、嗡嗡嗡……烏家人回到了席位上，金燦燦的織錦被放上前方，但那樣分裂的覺沒有離開，無論蒼白與喧囂的畫面，快進的覺都未曾消失。所有人都在等待著某些事最後的結論，他們看看仍舊微笑的烏家，看看這邊蘇家席位上沉默的寧毅，頭接耳卻還保持著鎮定的幾名掌櫃。薛家一方也已經猜到了許多事，薛盛皺著眉頭對兩名兒子嘆了口氣。

“真咬人的狗不，烏家的厲害就在於此，不聲，看著所有人都吵吵嚷嚷，它在背後安安靜靜的就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呵，蘇家這段時間弄得聲勢何其之大，沒有用了，這一招真是太狠。江寧織造鼎足而三的局勢將不復存在，蘇家完了之後，要引以爲戒……唉……”

以往薛家與蘇家關係不睦，但此時他的嘆息中，卻已然沒有任何幸災樂禍的心。彷彿看見了一個時代的遲暮，天邊通紅的火燒雲，殘紅將碎，微微的惋惜與惆悵之意。

並非因爲蘇家不行，而是因爲烏家在這背後，真是太過厲害。薛延看了看那邊坐著的寧毅，過去的一個月裡這個書生髮揮的作用大概是最小的，覺像是站在狼羣中的一隻羊，他原本其實也沒有什麼反抗的餘地，往曰他也覺得事可笑，不過此時那背影顯然分外孤寂，他還是做不了任何事，也沒有做任何事，只是這時顯得有些讓人同了。

終於，某一刻，賀方的聲音響起來，將一切推向末尾……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