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夜,走出趙老的研究所,已經天大亮。
學員們都開始上課了。
此刻的蘇宇,還在觀察腦海中的那個小錘子,很霸道啊,甚至都把神文戰技勾勒的小刀給到了一邊。
厲害!
當然,神文戰技是蘇宇自己勾勒的,而這小錘子,來自一位凌雲七重,昔年凌雲九重的強者。
“萬事俱備了!”
這時候的蘇宇,才覺得自己一切都準備好了,接下來,就是他快速的進步的階段。
看意志之文,勾勒神文,強化意志力,進萬石……
至於萬天聖找他……
不用理會!
蘇宇不知道對方要幹嘛,對方又那麼強,拖一天算一天,哪天師祖回來了再說,師祖不回來,那就拖到萬天聖再找他的時候。
……
就在蘇宇準備去上課的時候。
大夏府外。
兩天時間,一輛破車嘎吱嘎吱地駛來。
巨大的府城口。
今日,安靜的嚇人。
守衛的城衛軍紛紛退到了兩側,四,一隊隊龍武衛強者出面,引導其他人走別的通道城。
最大的那條路,此刻無人通行。
閘口邊,一位位強者佇立。
有人渾浴,有人淚流滿面,有人滿臉唏噓,有人翹首以盼。
“來了……”
人羣中,有人低呼一聲!
破車在前方停下,王府長走下車,看了看前方衆人,乾笑一聲,退到了一邊。
車中,柳文彥睜開眼。
邁步下車,看著前方那十多位老友,忽然有些想轉就跑的衝。
我回來了!
五十年了!
我再次走了大夏府府城,老師,我回來了!
可是……我並非以無敵之姿迴歸的!
與此同時。
距離此地不遠,一小樓上,也是一位位強者佇立,默默注視著那邊,有臉發白的於閣老,有一臉複雜的孫閣老,有九天學府的人,也有問道學府的人。
另一邊,還有一羣人。
有育強署的人,有戰爭學府的人,也有軍方的人。
一羣人,默默注視著口。
看著那個頭髮花白的老人,五十年前,他離開的時候,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
而今歸來,哪還有昔年的風采。
……
口。
柳文彥看著那一位位已經快要認不出的老友,咧笑了笑,笑的有些苦。
“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
之前和吳月華一起攔截孫閣老的那位中年,齜牙笑著,一如當年。
“回來就好……早就該回來了……”
吳月華傲然佇立,俯視著那個糟老頭子,變了,變了很多。
和當年一點也不像!
上次一見,還沒太多,今日再看,再回想五十年前,在此送別他,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還知道回來……”
一聲說不出是埋怨還是心疼的話語說出,邊幾人竊笑。
傷,漸漸逝去。
回來就好!
還能活著回來就好!
柳文彥看向四方,看到了那邊的孫閣老,看到了那邊的育強署人員,也看到了龍武衛,更看到了遠的夏侯爺、胡總管……
微微點頭,苦消失,帶著笑意,朝四方招呼了一聲。
“走,去若凌那……我去看看他!”
說著,邁步朝一方走去。
沒有過多的客套,越過了那些等待的人,朝城走去,十八中學,張若凌的埋骨之地。
那裡,埋葬著了一位昔年的妖孽天才,幾人知曉?
吳月華衆人,紛紛落後一步跟上。
一如當年!
哪怕今日此地,山海多人,哪怕那人,只是騰空。
一羣人,無聲,默默朝前走著。
四方皆寂。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開口,聲音傳而來:“柳文彥,昔年你被大夏文明學府驅逐,曾說不再大夏府,何故今日毀諾?”
“聒噪!”
吳月華眼神瞬間冰寒!
一尊巨鼎沖天而起,轟隆一聲,遠,一座小山丘瞬間轟塌!
山丘崩塌,一位山海踏空走出。
隻手擎天,托住了那巨鼎,淡淡道:“吳月華,別不就出手,這暴脾氣,一如當年!”
吳月華看向那人,臉難看。
人羣中,幾位山海眼神冷厲,躍躍試。
柳文彥笑了笑,轉,看向那人,按了按手,笑道:“原來是你,還活著呢,我都以爲你早就死了。”
虛空中,手託巨鼎的老人平靜道:“活著,暫時還死不了,柳文彥,昔年的承諾,現在你要毀諾嗎?”
柳文彥笑道:“沒準備毀諾,放心,我不進主城,就去十八中看看老朋友。當然,若是你覺得我去看看老朋友也不行,那我……就毀諾了,你能如何?”
說的平靜,說的坦然。
我就是要去,你能如何?
老人沒管他,看向那邊的育強署強者,又看了看孫閣老幾人,“大夏府,如何說?”
育強署這邊,一位中年走出,淡淡道:“這是你們私人恩怨,不要牽扯到大夏府,也不要牽扯其他人,柳文彥既是大夏府之人,那便有資格進出大夏府,大夏府不設防!”
不設防!
因爲有這個底氣!
“私人恩怨?”
老者語氣微變道:“那一年,驅逐柳文彥他們,可不是因爲私人恩怨,而是因爲他們差點破滅了大夏文明學府……當年的育強署,也曾下過手令,驅逐他們,永世不得再回!”
中年皺眉道:“有嗎?你記錯了吧,說的是還清債務之前,不得回來!之前已經有人替他還清了債務,此刻柳文彥再回,育強署不干涉。”
“還清了債務?”
老人凝眉道:“誰還的,還了多……”
話音未落,一方巨大無比的印章遮天而落!
轟隆一聲巨響在小範圍響起。
砰地一聲,老人被砸落進了地底。
一尊巨鼎被吳月華召回,瞥了一眼剛剛大印飛出的地方,心中暗罵一聲,差點砸壞了我的鼎!
“廢話真多!”
虛空中,有人呵斥道:“私人恩怨,自己解決!單天昊,誰給你的資格質疑育強署!你讓周破龍自己來問!再敢質疑育強署,我斃了你!”
老人從地底飛出,角滲,也不生氣,看向虛空道:“紀署長,今日這一印,我下了!既然你們說他還清了,那便還清了吧,可柳文彥欠下的債,遠不止這些,我倒想看看,他拿什麼來還!”
老人瞥了一眼柳文彥,踏空而去。
柳文彥笑了笑,也不介意,朝遠虛空微微拱手致意,笑道:“多謝紀署長!”
無人應話。
柳文彥不在意這些,又看了看離開的老人,輕嘆道:“單天昊居然都能進山海九重了,這傢伙,我當年可是很看不起他的,我養的時候,三招擊敗了他,那時候他都騰空了……”
搖搖頭,是人非啊!
昔年的手下敗將,都山海九重了!
再看吳月華幾人,嘆息道:“你們……怎麼一個都沒山海九重?”
哪怕吳月華,如今也不過剛山海八重。
吳月華翻他白眼,很慢嗎?
一旁,之前出手的中年齜牙笑道:“柳大哥,我們畢竟還年輕嘛。”
“年輕……”
柳文彥一臉唏噓,不年輕了。
五十年都過去了。
再看中年,笑道:“賀奇,你什麼實力了?”
中年訕訕道:“山海七重。”
“還行。”
吳月華無語,沒好氣道:“夠了啊,你一個騰空,點評這個點評那個,不看看自己什麼實力!”
其他人再次失笑。
柳文彥也笑了,不和一般計較,繼續朝前走著,邊走邊道:“我覺得我好像忘了一件事……算了,不管了。”
他知道自己忘了什麼。
忘了老王了!
也好,趕快回去吧。
他的事,老王摻和不了的。
在南元,再當幾年府長,退休,養老,滋滋的,多好。
後方,王府長目送他們一行人離去,笑了笑,上了車,開著自己的小破車回返,沒有什麼不滿、不樂意。
只是有些可惜和祝福。
可惜,再也沒人說他摳門了,再也沒人給他甩黑鍋了。
祝福他……接下來一帆風順吧。
小車緩緩離去,之前出現的青年劉川,默默跟上,護送他回返南元。
一行人,漸漸遠去。
……
遠。
夏侯爺看了一會,也轉離去,隨手丟掉了手中的西瓜皮,無趣。
沒打起來!
就來了一個單天昊,大周文明學府的副府長,神文學院的院長。
周明仁居然沒出來,好憾,沒看到大戲。
一邊遠去,一邊想著事,片刻後,轉看向胡總管,詫異道:“你又跟著我幹嘛?”
“……”
胡老心累。
我們一路的,你知道嗎?
我不是跟著你,我是要回去,知道嗎?
你不要再找我茬了,好不好?
“府主……”
“代府主,侯爺!”
“侯爺!”
胡老心累,開口道:“老紀是不是突破到日月了?”
“我怎麼知道。”
“剛剛那一印,單天昊沒擋住,老紀實力越來越強了。”
“厲害的……”
夏侯爺敷衍地點點頭,邊走邊道:“可惜,沒看大戲!萬天聖是不是錮周明仁了,說挖墳,怎麼不彈?”
說著,笑呵呵道:“這一挖,絕對要開打,那纔是大戲!”
“侯爺!”
胡老嘆道:“您是府主,哪怕是代理府主!這事,不是看熱鬧的事,還是勸勸周院長,放棄這心思吧,要不然絕對會鬧的不可開的。”
夏侯爺毫無誠意道:“勸什麼?他聽我的?他後面有周破龍撐腰,他能怕我?我告訴你,說挖墳,挖到現在沒挖,就是等著柳文彥出來呢!柳文彥不出來,他挖個屁!”
胡老皺眉道:“幌子?”
“不算,順水推舟的事,他學生重傷,順便挖個墳,看看能不能把姓柳的挖出來,這不,挖出來了嗎?”
夏侯爺笑呵呵道:“挖張若凌?想多了,挖他柳文彥!”
胡老微微點頭,“之前我就覺得不妥,看來的確是等柳文彥回來,回來又如何,難道真要開戰?侯爺,這事可不能不管。”
“管啊!”
夏侯爺毫無誠意道:“暗鬥了這麼多年,那就明鬥唄!打碎了一方土,賠償1000點功勳……對了,那個單天昊,讓他賠錢,還有吳月華、老紀也是,都得賠錢!”
“打碎了大夏府一方土,都得賠錢的!”
“還有啊,其他各大府來人,沒問題!隨便來,來一個騰空100點功勳,逗留一天。”
“來一個凌雲,500功勳一天。”
“山海,那就1000點一天。”
“日月……這個有錢,5000點一天!”
夏侯爺算著自己的賬,想了想又道:“提醒他們,不許傷到了外人,傷到了一個賠償1萬點功勳,死了一個,高三階抓人砍頭!”
所謂高三階抓人砍頭……這是大夏府最嚴苛的戰時軍令。
自己死一個騰空,高三階殺人,對方要死一個日月,不死不休!
此刻,夏侯爺輕輕鬆鬆說出了這話。
誤死一個騰空,誰殺的,哪一方出日月被砍頭,至於大夏府能不能做到……別懷疑。
胡老臉微變,忍不住道:“那就放任他們鬥下去?”
“不然呢?”
夏侯爺扭頭,詫異道:“暗鬥更不好,不懂嗎?天天你給我使壞,我給你使壞,煩不煩!一次解決,這不好嗎?死了的算他們倒黴,活著的……你殺了幾個人族強者,結束後贏家全部抓起來,以一賠十,殺一個人族騰空,那就上諸天戰場殺10個騰空……這不是慣例嗎?我們纔是莊家,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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