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開始往山上走，沒有黃天霸那樣的引導，我這一次要比之前更累一些，還沒走到一半就氣吁吁，冷汗一顆一顆的從額頭上滴落下來，沾溼了頭髮黏在臉頰上，多有些狼狽。

慕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但腳步還是不自覺的慢了下來。

這時，已經有人先到了上面，並且傳了消息下來。

“他們還沒到。”

慕華一聽這句話，先是笑了笑，但立刻，臉上的表凝重了起來。

誰都知道，要一決勝負，先到者得先機。只有早一步的人，才能站在最有利的位置，選擇最有利的地形，甚至於安排下埋伏，所以慕華今天帶來的人不多，也是因爲早就已經安排了人到西山。

可現在，州府的人卻一個都還沒有到。

這實在不是府的人的作風，更不是裴元灝的作風。

我在一旁聽著，心裡也有些疑，慕華蹙眉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對著後的人一招手：“快走。”

這一次便不再顧忌到我，大家一鼓作氣的上了山。

走到了紅葉寺前，山嵐雲霧依舊嫋嫋環繞，將一切妝點得如同在畫中，這幅畫裡唯一的靈便是佛堂，過薄霧能看到裡面的燭火搖曳，看到還有一個香客在參佛禮拜，陣陣梵音傳來，讓這一幅畫顯得更加的寧靜。

慕華走了過去，旁邊幾條崎嶇的山路上又跑來了幾個人，紛紛附耳對說了什麼，每說一句，慕華眼中的凝重就更深一層，我離最近，也聽得最清楚——

州府的人，沒有任何靜。

不僅沒有到紅葉寺，甚至連西山上也沒有他們的埋伏。

“怎麼回事？”慕華喃喃的說道，臉上出了一疑的不安，看向韋正邦：“他們難道還有什麼謀？”

“難說，府的人一向險狡猾。”

“讓大家戒備。”

“是。”

韋正邦得令走下去，打了幾個手勢，周圍立刻變得安靜了起來，連蟲鳴鳥都消失了，整個紅葉寺外陷了一種異樣的沉寂裡。

山裡風寒重，這樣的沉寂更讓人覺得分外難捱，不一會兒我的指尖都冰涼了，看著霧靄蒸騰，可延下山的那條小路，卻始終沒有一個人影出現，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眼看就要到卯時，破曉的晨過雲霧照了下來，眼前一片清明。

周圍的人卻更加的張無措了。

甚至已經有人懷疑——“州府的人，是不是不來了？”

不來了？

我想起了那一夜，他冷冷的站在人羣裡，任由刺客帶走我，可這一次，明明是他提出的換，難道那一天，他已經在紅葉寺發現了什麼，所以——

他真的放棄了？

我的指尖冷得像冰，卻沒有蘭花扣給我住，因爲，已經不在了。

我雖然，心裡有過怨，也不想看到任何人流，可是我……

真的，還想再見你……

這時，卯時的鐘聲打破了山林中的寂靜，從紅葉寺的禪院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