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灼灼的看著我，眼中似有笑意：“什麼法子？”

“……”我又猶豫了一下，才說：“不過，這個法子有些——損騭。”

他眼中的笑意更深了：“說下去。”

我一字一字的道：“在商言商。”

這四個字一出口，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但似乎不是因爲四個字，卻是目灼灼的看著我，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州府幾個員的聲音——

“殿下。”

“什麼事？”

“啓稟殿下，明天殿下宴請各位糧商帖子已派出去了。”

一聽這句話，我一下子睜大了眼睛，看著他，而他也看著我，角挑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卻炙熱得嚇人，看著我眨也不眨，口中道：“行了，下去吧。”

“是。”

那些人連門也沒進，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推開了，而我站在他面前，突然覺得心裡空落落的，這時他已經起慢慢的走到我面前，一手便擡起了我的下。

我擡起頭對上了那雙漆黑的眼睛，炙熱得讓我幾乎不敢再看第二眼，可他卻牢牢的捉住我的下我看著他，兩個人就這樣近在咫尺的對視，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一笑：“看來，我差點在掖庭了一個寶。”

“……”

“還好，還好……”

他的大手著我的臉，原本是溫熱的，卻不知爲什麼我突然到一陣寒冷，在他的懷裡一哆嗦。

第二天，難得是揚州城很惡劣的天氣。

南方的風向來是溫和的，但這一天的風卻顯得格外凜冽，風夾帶著細碎的雪花吹在人的臉上，剛剛開始還只覺得涼，久了就到那風好像冰刀一樣割人臉。

而站在城樓上，這種覺就更加強烈了。

我跟著裴元灝呆在城樓上的隔間裡，也能到從窗戶隙裡進來的風，我裹了裳還是冷，便低低的咳嗽了兩聲，結果這一咳，就好像抑制不住的繼續咳了下去。

裴元灝擡頭看了我一眼：“怎麼回事？”

“沒，沒事。”

“不是讓你不用跟來嗎？”

“奴婢還要服侍您啊。”

他眉間微蹙，出了不耐煩的樣子，也懶得再說什麼，倒是一旁的楊雲暉笑了一下，這時外面的吏就走進來拜道：“殿下，您的客人已經快要到了。”

裴元灝一揮袖：“嗯，下去吧。”

等吏走出去，他對楊雲暉使了個眼，楊雲暉點點頭便也走出去，我也小心翼翼的跟著走出去，一出大門，凜冽的風立刻吹過來，剛剛在隔間裡的一點暖意頓時然無存，天氣濛濛的，碎雪飄落，帶來一城冰冷。

我走到城牆邊，扶著牆垛往下看，果然看到幾名小吏站在城門口迎著那些緩緩而來馬車站著，簾子揭開，那些穿著華貴皮裘的商人們紛紛跳了下來，臉上卻都帶著一不解——皇子設宴，他們當然不敢不來，可是揚州城那麼多的酒樓，就連州府的宴席也不輸給外面，爲什麼要在這城樓上設宴呢？

那些商人們一面，都紛紛說起這件事，誰也不知道爲什麼，倒是外面的寒風讓他們了脖子。

不知道，他們是否已經覺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