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搬遷

有人被夏箐箐那工錢還苛刻的規矩勸退，有人卻冇有退，站出來道：“傅夫人，我可以給你家當護林人！”

那人話音剛落，就有人道：“豬兒，你是不是腦殼有包？這一個月纔給一百文錢，還要山裡頭都冇有雜草刺叢，那麼大一座山……你就是一天到晚都在山裡頭，也怕是弄不乾淨山裡的雜草刺叢哦！那一個月下來，錢不扣完了啊？”

“豬兒，這你也敢去，你不怕你媳婦曉得了揪你耳朵？”

“怕不是要遭揪耳朵，晚上連門都不給進哦……”

……

最開始的時候人們還是一本正經的問話，但說著說著，那話就有些嘲笑玩鬨的意思了。

周朱似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況，也不理會那些村民，隻看著夏箐箐，又把剛纔的話問了一遍，看起來對這份活十分迫切的樣子。

夏箐箐道：“可以，你先跟來，我一會給你說一下要怎麼做。”說完又看向人群，“你們還有誰想來做工的嗎？還有四個名額哦。”

除了周朱，另又有兩人站出來，兩人分彆周林和週五，都和周朱一樣，是二十多歲的小夥，看起來強壯。

除了這三人之外，再冇人願意做這一份月錢低事多東家還要求嚴厲的活了。

夏箐箐也不以為意。

本來就是因為想來的人太多，卻又不可能把他們全都請過來乾活，但又不願意收一個，卻拒絕一個得罪村民，所以故意低工錢，讓一部分人自覺退出的。

至於故意低工錢，會不會流失人才，這個完全不用擔心。對護林人的要求不高，隻要能記住說的幾種植，會除雜草刺叢就可以了。

夏箐箐帶著新收的三個工人，一路來到了荒山腳下。朱老爺和沈萬青去看新建的作坊進度，說一些作坊裡的事兒。

夏箐箐則帶著三人進了山，指著構樹道：“你們認識這種樹嗎？”

幾人都道認識，周朱還特彆補充道：“這個構樹葉的時候可以拿來餵豬，村裡的媳婦打豬草都喜歡摘這個葉子。”

夏箐箐想著造楮皮紙得收集構樹的構皮作為原材料，而一般砍伐構樹分為春季和冬季，雖然說春季的韌皮較黑，比不上秋季的皮白質量好。

但同樣的，春季的構樹皮隻要用手直接就能把皮剝下來，秋季的皮卻難剝，須將樹條捆大捆，放在蒸汽鍋中熱蒸之後纔可剝。

如果造竹紙的話，則需要在小滿前後，砍伐竹作為原材料。

所以不管是造楮皮紙還是竹紙，等作坊建好之後，都會出現冇有原材料的問題。而現在采收構樹皮相對的花費的人力力也會一些。

想了想，對幾人道：“暫時你們先不用鋤草砍刺叢，你們先砍構樹，然後把構樹皮剝下來，不過砍構樹的時候，周圍的雜草和彆的樹叢，可以順便砍掉，方便構樹生長。”

周朱等人似有些不解，但都重重的點了點頭。

夏箐箐又道：“不知道你們以前到我家去乾過活冇有，如果你們去乾過的話，應該知道我這個人的脾氣，我對待底下的工人，一貫是有獎有罰，對待認真做事的工人，我是從來不會虧待的。

讓你們砍構樹收集構樹皮，還要把周圍的雜樹雜草清除，你們也就相當於做了兩份活，所以，你們剝來的構樹皮會以一文錢一斤稱重後單獨補錢給你們。”

這下，周朱幾人都詫異得不行。他們萬萬冇有想到，除了那一百文錢的月錢外，另還有收。

周朱問道：“東家，隻要把那構樹的皮剝下來就行嗎？”

夏箐箐道：“要把上麵的葉子去掉。”

周朱又問道：“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乾活？”

夏箐箐道：“這看你們，要是你們家裡走得開，今天開始乾活都冇有問題，哪天開始乾活，工錢就從那天開始算。”

幾個工人當然是想當天就開始乾活，雖然一個月隻有一百文錢的月錢，但是留下來幾人都是家裡條件很不好的，一百文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筆不錯的收。更不要說夏箐箐還說他們砍了構樹之後，樹皮可以剝來賣錢。

於是幾人都說要當天開始乾活。

夏箐箐們今天是過來看作坊，早先並冇有打算請工人，可說這幾個決定都是臨時起意。

工什麼的，都冇有準備。

於是道：“你們家裡有砍柴的彎刀吧？”

幾人都點頭道：“有！”

夏箐箐道：“那你們今天先拿家裡的刀用吧，該發給你們的工等過幾天了我再派人給你們送來。”

除了幾個工人乾活所需的鋤頭、鐮刀、彎刀等，還需要找鐵匠專門定做削青、切幡、斷料等所需的各類刀。

需要的工繁多，而烘紙所需的大壁爐隻怕還得請鐵匠到家裡來建才行，心裡琢磨著什麼時候去找以前相的鐵匠談合作。

周朱幾人跟打過招呼說回家去拿工，等出了構樹林到了無人，周朱率先停了下來，對另兩人道：“出去的時候，有人問起，你們知道該怎麼說吧？”

周林道：“周大哥，你就放心好了吧！我們兩個又不傻，這大好事往外說，那不是讓人來搶我們活乾嗎？”他說著，有些興道：“這傅娘子果然像他們說的那樣，待人寬厚，我們這回是賭對了。”

周朱道：“你也彆大意，方纔都說了，獎罰分明的，要是事冇有做好，也是要被懲罰的。”

周林道：“事冇有做好，那不是應該的嗎？遇上這樣明白的東家，我知足了。誒，週五，你怎麼一直不說話？”

週五仿似還在回味一般，吶吶道：“傅娘子長得可真好看，比阿花都好看。”

周林讚同的點頭，周朱卻是警告道：“不要說，有些東西不該你想的，就不要去肖想，小心給家裡惹禍。”

週五心想不過是看兩眼而已，哪裡有那麼嚴重。但看到周朱拉著一張臉，識趣的冇有多話。

說話間，幾人已經走到了村路上，有村民看見他們，都圍過來道：“豬兒，你們還真去給傅家乾活啊？”

周朱麵無表道：“都讓一讓，一會我們還要上山去乾活，不要耽誤我們功夫。”

圍著的村民冇有，繼續七八舌的問道：“今天就去山上乾活啊？”

“既然是今天開始乾活，那你們回來做什麼？”

“傅娘子當真隻給一百文錢啊？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周家村的人啊？聽說底下的長工都是三四百文錢一個月的啊，怎麼到我們村請人就隻給一百文錢啊！”

“就是，你們幾個今天就不該去，要是大家都不去，請不到人，不就把價格提高了啊？就你們幾個傻，說一百文就一百文……”

一群人圍著周朱幾個說個不停，從開始的好奇，變了後麵的討伐。周朱乾脆不吭聲，從人群裡了出去，大步回了家。

周林子活躍一些，回話道：“你們想得也太簡單了，你們以為我們村的人不去，人家就請不到人了嗎？

這十裡八村的，彆的什麼不多，但人肯定不會差。行了，大夥都讓讓，我不要耽誤了我們哥幾個乾活。”

有人不服氣到：“在我們村買的地，當然是要在我們村裡請人乾活，怎麼能在外頭請人呢！”

周林不耐煩道：“人家花真金白銀買的地，又不是你們送的地給他們，怎麼就非要請我們村的人乾活才行了？再說了，人家現在可是夫人，還要你們管不？”

他最後一句話，功讓圍著他的村民們閉了。

想著構樹皮是按斤算的，多砍兩斤構樹皮，就多幾文錢。周林也懶得跟這些村民廢話，出人群，回家拿了彎刀就往山上走。

村民們看到幾人是回家去拿彎刀，都癟：“這幾個傻子，人家花一百文錢請他們乾活一個月，他們還拿自家彎刀去山裡砍。彆倒時候倖幸苦苦乾幾個月，還不夠買一把刀。”

“可不是，才一百文錢，還不如去馬家集找個短工的活乾，最近在馬家集修房子的人可真多，活也好找……”

說著，村民們也漸漸散了。畢竟就算說得傅家加了工錢，也不會給們，有這個時間，還不如趕把地裡的活乾完，去馬家集找個短工做，既掙錢又自由。

……

構樹皮收來了之後，還要經過多次加工才能為紙漿，而這些步驟都是紙農必須掌握的。夏箐箐當天就安排了車馬去子午村，把杜家人全接了過來。

周家村的工棚還冇有修好，夏箐箐便將人安置在了馬家村。

山莊的織坊建起來之後，後來又辦了一個專門做鞋和布書的手工坊。所以河灘的吊腳樓以及山莊的工棚早已經住滿了工人。

杜家人過來冇有地方住，夏箐箐就將人安排在了學堂裡。

原本要離開生活了幾十年的村子，一家人緒都很低落。可是到了馬家村後，看著寬闊的道路，以及道路兩旁的桑樹，都覺得見了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