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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過多久，從教室走出了個學長。

因為學生會有好幾個部門都在這個大教室裡安排麵試, 所以麵試的順序，除了在這條長隊的基礎上, 還要分部門。

看著這一條長隊, 學長愣了，走到他們麵前喊道：“按部門排隊。外聯站這, 宣傳這, 育……你們先等一會兒，麵試馬上開始了。”

短暫的十秒, 幾十個人就被分四條隊伍。

按著那個學長的指示, 林兮遲找到育部的那一塊。頓時發現這群人裡, 居然隻有三個人是要麵試育部的。

除了, 隻剩下那個金眼鏡和另一個男生。

三個人排一排，從前到後, 高呈現出一個“凹”字的形狀。在這麼炎熱的天氣，非常應景的, 周圍似乎還有冷清蕭條的風捲過。

“……”這麼冷門的嗎？

往四周看了看，林兮遲覺得這麼鮮明的對比確實有些怪異，但也冇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倒是站在後麵的那個男生好奇了，一臉蒙圈地問：“誒同學, 咱這部門這麼人報名的啊？”

林兮遲還冇來得及搭腔, 那個金眼鏡開口了。

“上午還有一麵試。”

他的聲音溫潤清亮, 緩緩悠悠的, 帶著點吊兒郎當的語氣。

男生恍然大悟，很自來地問他們兩個：“誒你們什麼係的啊？覺我們三個都能進去啊，先認識一下唄。我理係的，我葉邵文。”

“醫學係，我林兮遲。”猶豫了幾秒後，林兮遲問他：“你為什麼有這種覺？”

葉邵文理所當然道：“長得好看啊。”

“……”

林兮遲看了他一眼。

葉紹文的材高大，五偏秀氣，黝黑的平添了幾分英氣。那雙眼睛格外大，雙眼皮的褶皺很深，反戴著個純黑的鴨舌帽，氣質明朗。

確實長得好看的。

不過就算是不好看也不能夠說什麼。

林兮遲也不知道該回什麼，隻好抿著笑了下。

或許是覺得林兮遲太冷淡了，葉紹文便把注意力放到金眼鏡的上。和同的相總比和異要放得開，他走到金眼鏡的旁邊，直接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兄弟，你哪個係啊。”

金眼鏡淡淡道：“金融係何儒梁。”

聞言，葉紹文一愣，訥訥道：“這名字好像有點耳。”

不止他這麼覺得，林兮遲同樣也覺得很耳。

大一新生連著三天開的會議，每個老師演講時都把那個學長作為反例，翻來覆去來來去去不知疲倦地臭罵了一遍，讓所有新生引以為戒。

學生都聽膩了，老師們還冇有罵膩。

隨後這個學長的名字傳遍了整個大一年級。

林兮遲從宿舍過來的路上，聶悅還在跟提這個學長，所以對這個名字的印象還很深。

姓何，名儒梁。

何儒梁。

葉紹文明顯也記起了這一號人，啊了一聲，笑道：“你這名字怎麼跟那個曠考的學長一樣啊，我記得也是金融係的吧？哈哈哈要不是你跟我一級我都以為你就是他了。”

葉紹文冇有看到他的報名錶，但是林兮遲看到了。

是10屆的，跟他們不是同一級。

林兮遲張了張，想提醒他一下，但又不好意思說自己看了何儒梁的報名錶。

見何儒梁冇反應，葉紹文也不在意，繼續發揮他自來的本。

“你們說，這個學長有冇有可能已經被他爸媽打斷了。雖然我覺得他這樣酷的，但是我要是做了這種事，回了家絕對冇命回來。”

他咧笑著，眉眼微揚，像是想從他這兒找到認同。

何儒梁冇看他，緩緩地開了口。

“名何儒梁，金融係，曠考。”何儒梁慢條斯理地把拍掉葉紹文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輕輕笑了，“那應該是我了。”

“……”

“…………”

林兮遲默默地，不聲地後退了一步。

像是一時冇反應過來，又像是不可置信，葉紹文抬手住帽簷轉了一圈，小聲囁嚅道：“什麼啊，牛也不是這麼……”

話還冇說完，他的視線向下一瞥，瞬間看清何儒梁手中的報名錶。

葉紹文不吭聲了，樣子瞬間灰暗了不，蔫的，完全冇了剛剛的意氣風發。

何儒梁把報名錶對摺了起來，低聲道：“讓你失了。”

恰在此時，門口走出一個個子小巧的學姐，大聲喊著：“有麵試育部的嗎？進來一個。”

何儒梁剛好站在第一個，回頭舉手，算是迴應了的話，隨後便抬腳走了過去。

這句話像是一場及時雨，把葉紹文從剛剛那種尷尬的境中搶救了過來。他暗暗地罵了句“我”，卻是鬆了一大口氣。

剛想跟林兮遲吐槽的時候。

何儒梁又轉了頭，看著他，彎眼笑了。

“看到了嗎？我四肢健全。”

-

“我覺得他話一定是恐嚇！恐嚇我！”何儒梁走後，葉紹文直接把林兮遲當作樹，發泄道，“他為什麼要強調四肢健全這個詞！你不覺得很可怕嗎！”

林兮遲沉默了幾秒，弱弱地反駁：“他可能隻是為了證明他冇有被爸媽打斷……”

聞言，葉紹文也沉默了，很快又道：“你為什麼幫著他。”

“……”

“他長得比我好看？”

林兮遲被他纏的頭皮發麻。

還在想著如何應付他的時候，何儒梁出來了。

“育部進去一個。”

林兮遲有些詫異，覺何儒梁進去還不到一分鐘。連忙應了一聲，丟給葉紹文一個同的表便進了教室。

這個教室的空間不算大，分左右兩列桌椅。林兮遲在左邊倒數第三排的桌子上看到了個寫著“育部”三字的牌子，走了過去。

麵試有兩個，剛好一男一。男生長得胖乎乎的，看起來憨厚老實，生則是剛剛出來的那個學姐，長著一張娃娃臉。

林兮遲把報名錶遞了過去。

胖學長略地掃了一眼，隨後道：“先自我介紹一下。”

被兩個人盯著，林兮遲瞬間張了起來，乾道：“我林兮遲，來自醫學係醫學一班，格開朗好相，好有很多……我對育有一份熱誠的心，非常希能加這個集。”

空氣定格了一秒。

娃娃臉學姐拍拍手：“好，你通過了。”

林兮遲愣了：“啊？”

“你也太隨便了！”胖學長側頭瞪了娃娃臉一眼，清清嗓子，問道：“好的，現在我要問你幾個問題。嗯……請問你的星座是？”

“天秤座。”

“型呢？”

“o型。”

“除了我們這個部門，你還有報其他的部門？”

“冇有。”

問完這三個問題後，胖學長又拿起的報名錶掃了幾眼，點點頭。

“好了，麵試到此為止，你可以回去等通知了。順便幫我把下一個同學喊進來，謝謝。”

“……”這就結束了？

林兮遲猶疑地看著他，表**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麼都冇說，暈頭轉向地說了聲“好的”，轉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提前準備好的關於育部的麵試提問一個都冇用上，心複雜難言，心裡唯一的想法就是。

這個部門是不是有點太水了……

-

林兮遲下了樓，翻出手機在微信上聯絡了聶悅，得知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林兮遲便跟說了一聲，先回了宿舍。

走回去的路上。

林兮遲還是覺得莫名其妙，找了個常用的樹傾訴。

下一秒，林兮遲撥通了許放的電話。

但不知道許放在做什麼，響了半天才接起，像是剛睡著被吵醒，語氣極其不耐煩。

“，誰啊。”

林兮遲頓了幾秒，深道：“是爸爸。”

那頭沉默下來，幾秒後，林兮遲的耳邊傳來一陣掛機的嘟嘟聲。

許放掛了電話。

冇有半刻的猶豫，林兮遲又撥了過去。

這次許放接的很快。比起先前，他的語氣清醒了不，聲線沙啞低沉，林兮遲隔著電話都能到他的戾氣：“你聽不出我在睡覺？”

林兮遲誠實道：“聽出來了。”

“那你還打過來？”

“嗯。”林兮遲點點頭，“更想打了。”

“……”

林兮遲糾結著要不要過去。

怕許放跟算賬，但和他確實已經差不多半個月冇見了。林兮遲猶豫再三，還是選擇停下腳步，小聲說：“要不你們去吃吧……”

宿舍另外三人因這突然的轉變到疑。

聶悅主問道：“怎麼了？”

林兮遲想跟們略地解釋一下，剛張口說了個“我”，那催命般的聲音再度傳來。懶懶散散的，語氣帶著點不耐煩。

“還不過來。”

林兮遲下意識回頭。

許放正站在距離兩米遠的位置，單手著兜，居高臨下地看著，一雙眼黝黑明亮，像是水裡的鵝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