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費了數分的時間、歷經了不知幾次的躊躇和決斷,諾斯菲最後選擇用桌巾拭他的角。
淚水就在這一刻奪眶而出。
就這樣,僅有的幾分喜悅也終於然無存了吧。徹底為悲傷的囚虜的諾斯菲眼梢下垂──淚珠從那雙好似黑瑪瑙般的眼睛裡不斷零落。
「父親大人⋯⋯」
抬頭向屋頂的口中輕聲念出父親一詞。
雖然不知道這個詞中蘊藏的意義,但只聽語氣就能明白那是最為珍惜的事。
但即使看到這樣的,始祖渦波口中也沒有吐出半個字。更沒有任何作。可以說完全沒有反應。
這樣的事實更加深了的悲傷。
何等淒慘的記憶,讓人不想再看下去。
但、這就是我與諾斯菲的邂逅。毫無疑問,這就是我們的邂逅啊。
縱使知道這不過是一場夢,我還是不由地出手想為拭眼淚。
但是我的手不到。
這是已經結束的故事。是已經發生的事實。
因而,我就這樣在一旁聽著的淚水奏出一首黯然神傷的悲歌、最後⋯⋯──就在此時。
啪嗒地、我覺自己的臉被某種潤的東西著。
(────!?)
我說的這個「我」⋯⋯並不是指這場夢中的始祖渦波。而是在看著這場夢的我的覺。因為這份刺激,我與諾斯菲邂逅的記憶在此中斷了。
就像一塊石子落了水面那樣,激起的漣漪打散了我種種的回憶。
⋯⋯⋯⋯⋯
我知道在這之後要上演的將是非常重要的節。
所以我還想繼續觀看自己與諾斯菲的記憶,但霧散的記憶終於沒有再回來。
伴隨著啪嗒啪嗒的溫暖,漸漸填滿象徵著夢境的水中。我漸漸覺到自己在從夢中蘇醒。如此重要的記憶變換時間遭到了妨礙,讓我到十分不快。
接著,這道明亮得刺眼的,我睜開了沉重的眼瞼──
──我的意識完全清醒了。
◆◆◆
我睜開雙眼。
從夢境中蘇醒過來後出現在我眼前的,是與昨天一樣的景。
諾斯菲的臉就鼻尖相的距離,那黑瑪瑙般的眼瞳中映著剛睡醒的我的面容。
基本與昨天如出一轍──但還是有些不同⋯⋯而且相當致命。
與昨天不同的是諾斯菲正騎在我的上,從秀口中出紅的舌舐著我的臉頰。
聽到唾黏連的聲音,嚇得我舌頭都打卷了。
「──!?」
在理解到目前的狀況後,我當即打算將諾斯菲推開。
但卻彈不得。只聽得嘎噠一聲,我的雙手雙腳都到一刺痛。
自發的《Dimension》和『應』旋即把握了我目前的狀態。
我現在正呈大字型仰面躺在床上。而雙手雙腳都被通過魔法製造出來的耀眼的繩子捆了起來。仔細觀察會發現捆住我右手的繩子穿過了床板與捆住我左手的繩子連接在一起了。雙腳那邊也是這樣。
靠力量還沒辦法掙這些束縛。
「⋯⋯早上好,渦波大人」
停止舐的諾斯菲用笑容向我投以起床的問候。
「諾、諾斯菲──?」
藉此我意識到夢中聽到的啪嗒聲和溫熱的都是因為諾斯菲的行為所致。但是,搞不懂。為什麼會陷目前這個狀況,我完全沒有頭緒。明明就在剛才我還在夢裡看到了那樣賢淑的諾斯菲,再看看現在,這落差未免太大了。
「喂、喂,諾斯菲!你在想什麼,竟然做這種事──!」
百思不得其解的我只得詰問諾斯菲。
「是的。這・便・是・我・仔・細・考・慮・過・的・結・果⋯⋯」
然而卻只是從容自若地輕著我的臉頰如此說道。
「什麼、你還說仔細考慮過、到底為什麼會變這樣!別管那些、快把這些繩子解開!」
我一邊活著被綁住的手臂一邊要求解開束縛,但結果也只是面帶紅暈地衝我搖了搖頭。
接著,將我的要求甩到一邊,諾斯菲向我述說出自己的要求。
「這、這・樣・有・什・麼・不・好・呢?」
說的話聽起來是在確認,但很明顯本沒有聽取我的答覆的意思。著搞不懂在指什麼的我的臉,諾斯菲用食指按著我的後頸,又以五指輕我的鎖骨,伴隨著糜的吐息,的臉再次湊到我的眼前。
我漸漸明白現在的諾斯菲打算做什麼了。
如果我的推測是正確的,那麼要做的事也太過突然、太過出離常識、太過不潔了。
「沒錯,我們原本可是夫妻啊⋯⋯!既然有這份關係在,那麼不管做什麼都沒有任何不妥不是嗎⋯⋯?吶、渦波大人⋯⋯!!」
「你難道要──!」
我理解諾斯菲要做什麼了。
這件事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因為就連我最敏銳的覺技能──『應』都沒有察覺到任何預兆。
不妙。
這可是真的不妙了。
儘管跟戰鬥時會覺到的那種死亡預不同,但我背後還是到一可以與其相提並論的惡寒。
「您不是一直都被困在這異世界⋯⋯、還有這迷宮當中嗎⋯⋯?既然這樣,那您肯定會到諸多不便才是。您大可用我來發泄那一直積攢下來的」
再加上諾斯菲的發言,已經可以確信了。
儘管不清楚出於什麼理由和原委,但這名栗髮打算跟我做『那種事』。我的臉霎時痙攣起來。
接著,染上了紅暈──才怪,我整張臉都青了。
我面前這名很。既然之前能將和拉緹婭拉歸為一類,那就意味著對我來說是代表了最高級別的的。
瑩潔沒有一瑕疵的,細如絹地逸著的人栗髮。宛如皎潔綻放的白花,擁有可以吸納一切的人魅力。
而且這雙黑瑪瑙般的眼瞳也不由地引我聯想到原來世界的人。如果生活在我的世界裡,那麼肯定能站在偶像或者模特的頂點君臨一個世紀吧。
這樣一名中的(諾斯菲)正在索求著我。
如果放在平時,雖然會有些困但肯定會到歡喜吧。那才是男應有的正常反應。然而,現在的我覺到的哪裡是什麼興,只有恐怖罷了。
我也知道這樣形容有點過分,但我現在有一種生理上的厭惡。
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有種直覺,那就是只有諾斯菲,我絶對不能對出手。
無論發生什麼、無論怎樣的況,絶對不能──
不用說,用常識來判斷的話,現在這個狀況毫無疑問是犯罪現場。
因此我語氣平緩地打算用道理說服諾斯菲。
「你、你冷靜一點,諾斯菲⋯⋯⋯那種事必須是在互相傾心的兩人都同意的況下才能做的,才剛剛相遇沒多久的我們不該做這種事。這種事你也應該明白吧⋯⋯?」
但是沒有效果。諾斯菲眉頭一蹙,但手上我的作卻沒有停。
「⋯⋯只要得到雙方的同意就可以了是吧。那麼渦波大人,請您現在就予以認可吧。那樣一來就不再是單方面的,而是彼此的在呵護下生發芽的結果了。沒錯,請您立刻同意吧」
「你讓我立刻同意⋯⋯、就在這種狀況下!?」
「正是如此,請您立刻同意。──『Light Knife』」
諾斯菲莞爾一笑,隨即詠出魔法。聚集在手中形了一把看上去就很鋒利的小刀,接著將小刀比在我的脖子旁邊。
「別拿銳指著人威脅啊!這樣算哪門子雙方都同意啊!」
「啊,不好意思。無意間我的壊病就犯了⋯⋯」
「──壊病!?」
諾斯菲像個因為咬手指而被叱責的孩子一樣有些恥地解除了刃。話說剛才這威脅得是不是太練了點,我越來越混了啊。
「拜託您了。您就當行個善,讓我實現我的留吧⋯⋯」
「等等⋯⋯⋯我也拜託你了,冷靜一點好嗎。你難道覺得做這種事是自己的留嗎⋯⋯?真心的?」
「沒錯,我想我最需要的一定是『證明』。因為就算得到了『朋友』,我的心也並沒有什麼懷。果然,我只有渦波大人您而已!所以我想要獲得與渦波大人的『證明』!得到我與渦波大人確實結合在一起的『證明』、得到可以宣告我實現了自己的使命的『證明』,只要得到這份『證明』,我就一定──!!」
諾斯菲越說越激,最後甚至一反常態地喊了起來。
害怕會被的氣勢倒,於是我也沖喊道。
「但是像這種把我綁起來後無視我的意志襲擊的做法,難道諾斯菲你覺得是正確的嗎?你真的覺得這樣做可以實現留嗎!?不可能的吧!!」
到我的憤怒之後,諾斯菲的氣勢有所削減。
「我當然不覺得這樣做是正確的⋯⋯⋯可是,是渦波大人您親口跟我說只做正確的事是不行的啊⋯⋯」
「你是怎麼理解的啊!至我不是為了讓你做這種事才說那種話的啊!」
本想就這樣借氣勢一口氣倒諾斯菲,但很快便重振旗鼓。
「那麼您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在我心中,渦波大人曾是『絶對正義』的『完』存在!可那樣的渦波大人居然對自己說的話到模棱兩可,這讓我到困不已!我一直都想要接近那樣完的渦波大人!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我都想要接近您、您⋯⋯!沒錯,就是這樣,果然這才是我的留⋯⋯!!也是我的憾⋯⋯!!」
諾斯菲一邊喊一邊繼續將臉近過來。再這樣下去,的櫻就要與我的相合了。
已經沒有功夫再進行這些口舌之爭了。
意識到接下來會遭到強的我無可奈何之下只能發作為最終手段的魔法。
「──魔法《Distance Mute》!!」
可以打破次元的壁壘的魔法《Distance Mute》
攻擊並不是它唯一的用途。就像不久之前我用它打開保管室的門鎖一樣,它的用途十分廣泛。這一次我沒有將魔力覆蓋到整個手臂上,而是在一瞬間施展到雙手雙腳從而擺繩子的束縛。
因為這胡來的魔法構築,我一口氣消耗了大量的魔法。同時腦袋像被錐子鑽了個出來一樣劇痛不已。但像這樣蠻幹對我來說已經習以為常。
我下劇痛,使用重獲自由的雙手抓住諾斯菲的肩膀。
諾斯菲應該是對自己的之繩頗有自信吧,事發突然,面對我的反擊沒能給予及時的回應,因為的被我順勢甩到了床上。
而我則借機打算逃到房間外面。
「渦波大人!──魔法『Light Stuff』!!」
然而連同窗戶在的所有出口都被拼格狀的棒鎖死了。所有的中都蘊含著多得扯淡的魔力,讓我逃無可逃。
認識到如果繼續這樣一意逃跑的話只會被諾斯菲從背後捕獲,於是我轉面向諾斯菲。
「諾斯菲!你覺得現在是做這種事的時候嗎!?至也要等到我取回記憶再說吧!你也應該覺得以回憶起千年前的諾斯菲的我為對象才更好吧!?」
緩緩從床上起的諾斯菲臉上仍然掛著微笑。
「您所言極是,我最初也是這樣想的。因為按照順序來說,我的留應該放在最後解決才對⋯⋯⋯所以,我之前認為您應該先回到地上,幫助您的妹妹、再拯救羅德、然後好好地取回渦波大人的記憶,在那之後,我再將我的心傳達給您。是啊,即使事到如今我仍然認為那樣才是正確的。而且毋庸置疑,那就是正確的道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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