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也好、家人也好全都不存在。一個都沒有啊。
所以、你已經──沒有必要強自己擺出王的姿態了。
就算我的話都是詭辯,可唯有這個事實,必須盡早讓意識到才行──!
「沒錯,我從來都不覺得你是什麼王!一次都沒有!千年前肯定也是這樣!!在我眼中,你肯定從始至終都是一個又弱又沒用的哭鬼!居然跟我說你這種傢伙是王什麼的,會信才怪了──!!」
「你、你說孤很弱⋯⋯?說堂堂『支配之王』是哭鬼⋯⋯!?」
「就是我說的、看我接下來就去揍哭你⋯⋯!你要是當著我的面痛哭了一場的話,可就沒什麼能狡辯的了吧!我這就來證明『支配之王(你)』只是一個弱者!!」
劍鋒直指翱翔空中的王,極盡挑唆之能事。
輕蔑貶低、析辯詭辭,極盡愚弄之能事。
理所當然地,羅德被我無禮至極的發言激怒。
「渦波啊啊啊啊啊啊啊──!竟敢如此於孤,死不足赦!膽敢小看孤這『支配之王(Lord)』的力量,你就在那個世界後悔去吧!!」
唉,你可真是個溫的人。
所謂『支配之王(Lord)』就是集民眾的憧憬於一的存在。而我貶低『支配之王(Lord)』的行為,也就等於是在貶低整個北方的民眾。
所以羅德才會發自心底地到憤怒。
在三番五次地使用過那個『詠唱』之後,羅德現在的意識絶對不會正常。搞不好就連現在是『何時』,在跟誰做些什麼都不明不白。
但就算是於這種狀態,羅德仍然在堅持守護著。
明明那麼想捨棄自己作為王的份,甚至連心都為此崩壊,但卻還在堅持守護著民眾憧憬的王這一立場──!
而這份矛盾帶來的結果,就是『這裡』了。
就因為實在太過溫,所以才會掉進這奈落之底。
就這樣,在這奈落之底,羅德厲聲喊道。
「──『此乃是於地獄路上疾走之魂』──!!」
的這個『詠唱』還是我第一次聽到。
但不知為何,我就是能領悟到這才是真正的『詠唱』
通過『詠唱』的作用,羅德的開始湧現出無盡的魔力。
這還不夠,又驅使自己的風從周圍採集魔力。這恐怕就是羅德的最大出力,為所能在一擊之間灌注的所有魔力,釋放出自己最強大的魔法而蓄力。
自然,聚集而的風也絶非泛泛之。
那是「自由之風」
那風自己也無法控制將吹向何方,不會被任何事所干涉,但卻能干涉任何事。
羅德的雙翼與「自由之風」混雜在一起變得巨大無比。
隨後,那對巨大的雙翼緩緩地在我周圍收攏。
無論左右、無論上下,四面八方皆為翠,我就這樣被關進了風之囚籠。
然而,明明被如此大量的風所錮,但不可思議的是,並沒有風及我的。與映眼中的景不同,這風之囚籠十分平靜。
唯有羅德的聲音在這無風領域中傳響。
「──『世界(你)既墮孤(我)至此』『則深淵之下,無論既經幾時,此恨不絶』──!!」
伴隨羅德的『詠唱』,周圍的風之壁逐漸向收。
風之囚籠在向其它的形態轉變。就好比被絞車拉一樣,囚籠收了圓柱形,最後,傾斜的圓柱化作了將我和羅德連接起來的風之隧道。
羅德停止了飛行,將雙腳踏在風之隧道上。
接著將手臂輕輕一揮,一道強風便開始在隧道流通。
經羅德揮手而產生的風在一瞬間便將羅德腳下的風推平,打造出一條平整的『道路』
的魔法在打造出『道路』後仍然沒有結束。
風之隧道還在不斷被拉著,隧道的寬度越來越窄。其狹窄的程度幾乎令人因閉塞而窒息。
接著又是一道風。
這次產生的是一道從羅德那邊吹向我這邊的強風。
全沐浴在強風的推之下,我的也被押向後方。沒多久我便被風從腳下的瓦礫吹離,不得不移到羅德所站的『道路』上。
然而即使移到這條路上,仍然在向後方栽倒。強風持續不停地將我推向後方,讓我本沒法站穩。
這種覺,就像重力牽引我的方向發生了改變一樣。
原本不安定的重力現在被固定在了一個方向,將我拉向後。
這強風──或者說偽重力,還在不斷強化。
就好比方才腳下還是關大道,突然間就變了懸崖峭壁一般。
再也支撐不住,我的雙手也抵在了風之『道路』上。
不過,向前──不對,向上看去,可以發現羅德跟我的狀態差不多。儘管依靠雙翼的支持才讓沒有墜落,不過這風一樣在將向下拉拽。
也就是說,這是一個無法選擇攻擊對象的魔法──
──但我知道,這樣一來這個魔法的效果就構築完了。
也許是因為我從方才的『詠唱』中窺探到了人生的一角吧。
就跟諾文釋放『亡靈一閃』的時候一樣。這個僅・僅是讓人在這條路上摔落的魔法,便是羅德的人生(魔法)本。
那是與無法抉擇自己所行之路的『風之理的盜竊者』的特正相反的力量。
──這堵死了所有退路,只能在這條『道路』上向下墜落的魔法,正是羅德的魔・法。
隨著魔法的逐步完,羅德宣言道。
「──魔・法『■道落土(Lord・Of・Lord)』!!」
魔・法『■道落土』
跟『風之矢』和『Ex・Wind』不同。
跟司空尋常的屬魔法不一樣,這才是賭上了的人生的只屬於一個人的魔・法──!
「──!!」
在魔法構築終於完──的前一瞬,我邁步在『道路』上狂奔。
儘管這是我初次所見而且難以解析的大魔法,不過我卻能以直覺理解它的效果。
魔法『■道落土(Lord・Of・Lord)』與『亡靈一閃(Von・A・Wraith)』一樣,毫無疑問都是無法回避無法防的即死魔法。
比方說羅德接下來沿著這條『道路』釋放出跟先前的『流星』一樣無法防的一擊,那我也就可以歇菜了。
不過這個魔法的弱點也跟『亡靈一閃』一樣。
那就是準備作耗時太久了。
而且不知為何──我就是能知道,這個魔法還不完善。這個魔法本來應該是以共鳴魔法的形式使用的──是與最重要的人一起共同使用的魔法,但現在卻缺失了那最重要的部分。
羅德將本應由兩人共同使用的魔法,以一人之力強行使用了出來。
所以在舖墊『道路』的魔法和『流星』墜落的魔法之間,橫亙著一道巨大的空隙。
「羅德O哦哦哦哦──!!」
機會唯有這一次。
現在,羅德消耗著自己有史以來最多的魔力,將自己的心最大限度地予以解放。
也暴出了最大的破綻。
這條『道路』毫無疑問就是我通向勝利的『道路』──!
──懷抱著這份信念,我奔馳著。
與此同時從上往下席捲而來的狂風勢頭仍然不減。
一旦我向上方猛衝的速度有毫減緩,那麼我必定會被風打進深淵。
所以我為了維持自己的速度而絞盡全力,向上再向上,不停地向上奔跑。
「──w、『Wind・Scythe』!!」
看到我突然在風之道上疾走,羅德連忙中斷了對『Ex・Wind』的構築,並代之以無數的風刃。
「不、不要上來!渦波、你走反了啊啊──!!」
就算你來阻止我我也不可能止步的。
「並沒有反!無論是我還是你,都必須要往上前進才行──!!」
為了印證這句話,我不斷向前向前向前、向上向上向上、奔馳無息。
不知不覺間,風之『道路』已經徹底化作了垂直的牆壁。
不過無所謂,只要它不能扯住我的腳就無妨。
不管這風是『道路』還是牆壁都沒關係,我要做的就是拚命跑、只要一路跑到底就行了。
然而超越極限的狂奔終於讓纖維再也無法承擔重負。
覺我下肢的腱幾乎就快崩裂了。
再加上逆風而行的代價,我的皮也被風刮破。
不時還有被剜掉,管也被撕得碎。
隨後又聽到右耳嘭的一聲,接著周圍的聲音就變得模糊不清了。
流經傷口的鮮就像被什麼東西出去一樣,一片片霧飛灑在翠的世界中。
就算如此──,也不能停!
你必須跟我一起去上面,羅德。
就算我們兩個在這裡一起墜落,也什麼都得不到的。
我也好你也好,都必須要回去才行──!
「羅德!跟我一起回去!!一起回去,然後再看一遍千年前的你是怎樣的!去好好確認一下,在你邊的人到底是誰!你當初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了誰、才決定為王的──!!」
隨後我將自己接下來的攻擊容告知羅德。
「你在說什麼!渦波!」
羅德不明白我這些話的意思,的眼神中流出一不解。
就在不久前,我對羅德說過「因為我什麼都想不起來,所以不知道該對你說些什麼⋯⋯⋯忘掉了與你之間的過去,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不過這話是不對的。
使用我的魔法是能夠知道我到底該對羅德說什麼的。
既然《次元決戰演算『先譚』》是超越次元觀測『未來』的魔法,那麼只要改變一下用法,就沒有不能反過來回顧『過去』的道理。
「復合咒『詠唱』!──『既然未來得以與現在聯結』『則現在亦當與過去相連』──!」
與羅德一樣,我也要用『詠唱』敘述自己的人生。
這便是我教給萊納的,我流魔法構築的極致,守護者們抵達的『為了盜竊理而編織的魔・法』的真髓──!
「──『只為等待,世界(你)將我憶起『想起』之時到來』──!!」
這就是我為了構築出能夠連世界的理也改寫的『真正的魔法』而進行的『詠唱』──!!
通過這份『詠唱』,我的中溢出大量次元屬的魔力。
而我則將這全部的魔力,都聚集到左手上。
準確來說是灌左手的魔石裡──!
「渦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察覺到我的魔法的危險,羅德表為之一變,立馬抬槍用銃劍出風彈。
你我我一樣不會停。
就算風彈貫穿,我也絶對不會停止對魔法的構築。
反正因為你的魔法『■道落土』,我本就不可能躲避攻擊。
「羅德噢噢噢噢噢噢噢──!!」
將這條『道路』以外的東西全部消滅的人就是你,羅德。
就是你本人,希我在這條『道路』上向前狂奔的──!
就這樣,即使羅德的風彈全部擊中了我的,我也沒有減速繼續狂奔──於是我得以近羅德邊。
羅德為了阻止我的靠近而揮舞銃劍,但是太遲了。我抬起『新月琉璃』就是一劍將羅德的銃劍架開。
隨後驅使灌注了我全部魔力的之前被羅德震斷的左臂,一把抓向羅德的口──借助《Distance Mute》的力量直接刺的。
左手一進羅德我立馬鬆開手置下魔石。
最後一擊了、我將羅德的心臟──將的『魔石(魂)』攥住。
「聯結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魂與魂就此接合在一起,我與羅德之間構建起了一道『連接』
就像我過去跟莉帕以心傳心那樣,我強行讓羅德和我的心連接在了一起。
我把臉到羅德眼前,以直心靈的方式──向喊道。
「羅德,跟我一起去看!去看你的過去!你肯定有只屬於你一個人的家人!給我好好回想起來!就是因為你還有珍視的家人存在,你的留才寄存在家人的上,你就是依靠這份留一直活到今天的!那就跟我一起,去過去找到你最重要的寶!這就是拯救你的真正的『道路』──!!」
我猛地握羅德的魔石(魂)
被我通過『連接』直接扣進心靈的吼打,羅德搖了。
「道、『道路』──!?孤重要的寶──!?」
因為《Distance Mute》的正確運用,羅德甚至沒有注意到我刺口的左臂,反而開始品味我的臺詞。
「啊啊,沒錯!而這就是我・的・魔・法!為了拯救守護者(你們)而存在的魔法──!!」
語畢,我發了與諾文的『亡靈一閃(Von・A・Wraith)』和羅德的『■道落土(Lord・Of・Lord)』相匹敵的魔法。
也就是說,這也是無法回避無法防的即Si魔法。(譯注:原文即シ,跟即死同音)
「──魔・法《次元決戰演算『前日譚』》(Dimension・Gradient Recall)!!」
──魔法沁了羅德的魂中。
魔法《次元決戰演算『前日譚』》將羅德的意識從這個次元中解放了出來。不僅超越了空間,連時間也一同超越,帶著前往不同的次元。
而作為魔法的使用者,並與『連接』起來的我也一樣。
原本的五逐漸喪失,嶄新的五則在緩緩生。
在這種世界好像被慢慢置換的覺中,意識飄然模糊。
這就是魔法《次元決戰演算『前日譚』》的力量。
──『過去視』
意識漸漸在黑暗中墜落,則被一令人懷念的溫的風包裹起來。
這道風是羅德的過去的風。
如今,向著千年前。
我與羅德在往的孩時代回歸。
在這之後,我會將──
埋藏在羅德心底的東西。在被上絶路時釋放的『魔・法』的真正由來。
羅德那漫長的人生。折磨得連呼吸都到痛苦的,不得不喊出的『詠唱』的真正意義。
──將這一切都映我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