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我的推測,不過那個所謂的『支配之王』其實應該是『寄宿著滝的魂的我的』吧。據在六十六層時從萊納那裡聽來的話,我覺得應該八九不離十。
順便也明白了使徒西斯在那之後和艾德締結了協作關係。
「當時大家都覺得艾德邊跟著緹亞真是不幸中的萬幸。所以我們首先決定將緹亞奪回來,於是便向艾德他們發起了挑戰。因為只要能將艾德抓住,之後就可以打聽出渦波的去向了啊,我們覺得這是一石二鳥的計劃」
既然遇到了行蹤不明的同伴那麼發起挑戰也是理所應當的事。在使徒西斯的去向再次不明前將就地擊敗確實是當時最好的選擇。
「──可是,我們失敗了。本就沒有任何餘裕去將敵人捕獲。到了最後,我們拿出了全力中的全力,帶著不惜將艾德和使徒西斯殺掉的覺悟進行戰鬥。可即使如此⋯⋯──」
談到和艾德等人的戰鬥,拉緹婭拉的臉上漸生霾。
接著,一字一句地念道。
「即使如此還是輸了啊⋯⋯我什麼都沒能做到⋯⋯」
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表。
這是痛自己的無力而咬牙切齒的表。
「啊啊、我好想親手將緹亞救回來啊⋯⋯就像故事裡登場的英雄那樣⋯⋯可是,就憑我本做不到啊⋯⋯在那個時候,最派不上用場的人,毫無疑問就是我⋯⋯」
從的話聽來,大家最終敗給了艾德等人──而且在戰鬥中拉緹婭拉似乎還沒有派上任何用場。
這番話讓我十分震驚。
因為在那個陣容裡,我怎麼想都覺得拉緹婭拉應該是最活躍的一個。儘管我想詳盡地了解戰鬥的過程,但這份好奇卻因拉緹婭拉那痛苦的表而打住。
「『支配之王』只用一隻手就把我擺平了⋯⋯!簡直、簡直就像是在玩弄一個小孩子一樣⋯⋯!就像是在說我跟不在一個層次上一樣⋯⋯!!」
『支配之王』──我最後看到滝的時候的級別只有個位數。
從拉緹婭拉的話聽來,戰鬥應該發生在自那之後不久的時間點。
即使這樣都不是滝的對手嗎?
「到頭來,我們一共和『支配之王』戰鬥過幾次來著⋯⋯?我記得一共是四次吧,全部都是完敗啊⋯⋯越是戰鬥,過程就越是淒慘,我現在還記得呢。啊啊,好不甘心啊⋯⋯看到『支配之王』以駭人的速度不斷強化,我甚至覺得好不講道理⋯⋯所以,在進一步慘敗之前,我們不得不收手」
看來是真的一次都沒贏。
如果贏了的話,那緹亞和滝現在應該已經在這裡了吧。
「於是我們就無計可施了。既沒能獲得盤問艾德的機會,也沒能將緹亞奪回來,既然事演變這樣,之後就只能再去尋找別的辦法了。沒錯、別・的・辦・法──」
說到這裡,拉緹婭拉的表終於明朗了一些。接著,又用一如往常的笑容講出了不得了的話。
「只是,在我們思考其它方法的時候──因為方針不同,我跟瑪利亞大打了一架。就因為這個原因,我和塞拉現在才會在這裡」
「誒?打、打了一架⋯⋯?」
拉緹婭拉和瑪利亞要是打起來那真是恐怖。之前瑪利亞的炎之劍將大陸的表面削・平的事我現在還記憶猶新。們要是在有人的地方打起來那可真不是開玩笑的。
「哎呀、沒辦法,畢竟緒都太激了嘛。因為陸陸續續的慘敗,大家心裡都非常不爽來著」
「其、其他人都沒事吧?」
「嗯,大家都沒事哦。都是多虧了斯諾拚命地勸解呢。於是乎,瑪利亞現在正在西方的迷宮以到達最深部為目標中。我想莉帕應該跟在一起」
「⋯⋯等等。話題的飛躍有點大。西方的迷宮?現在還有那種地方?」
「其實就是指帕林庫和渦波的戰鬥留下的大空了呢。不知道為什麼,那裡形了跟這邊的迷宮類似的東西。瑪利亞主張的『方法』就是一邊在那裡積蓄奪回緹亞的力量,一邊尋找渦波」
既然我是在那個大空消失的,那麼會決定在那裡找我也無可厚非。
但我很奇怪為什麼只有瑪利亞和莉帕選擇了那個方法。我開始一個一個地確認我不明白的問題。
「瑪利亞和莉帕在新出現的迷宮,拉緹婭拉和塞拉則在這裡⋯⋯那斯諾現在在什麼地方⋯⋯?」
「因為斯諾心地比較善良,所以會同時為我和瑪利亞雙方提供協助。那~個,我記得現在這個時候應該是作為我們的代表在本土供職來著?現在的職務是在前線總司令負傷期間擔任代理總司令哦」
「斯諾在戰爭的最前線⋯⋯?而且還當了總司令⋯⋯」
「你別看那樣,其實本來的功績就不比一般的將領差哦。再加上後來發生了各種各樣的事,結果就變現在這樣了」
雖然全員的所在都清楚了,但唯獨斯諾的狀況我是真的無法想像。
說到總司令,那可是個必須要將形形的部下管理得有條有理,而且要在關鍵時刻做出重要決斷的責任重大的職務。我實在不認為斯諾的格可以坐在那個位子上。
「拜託了,渦波,你先去把斯諾帶走吧。而且,我必須要跟你道歉。⋯⋯抱歉,因為我們的緣故,害的斯諾這一年裡費盡了辛勞。果然,我還是覺得那麼帥氣的斯諾不像斯諾啊」
「好,我知道了。當然,我也有那個打算⋯⋯」
「和斯諾匯合之後,就到在『第二迷宮都市達利爾』的瑪利亞和莉帕了呢。移手段就跟之前一樣用船如何?現在『Living Legend號』就停靠在古爾亞德的港口,你可以直接使用。讓渡的公文我很快就能發給你所以不用擔心。和大家匯合之後,就拜託你北上救回緹亞了。啊啊,還有──」
「不、不是,等一等。你稍微停一下」
我打斷了井井有條的安排。
倒也不是對這個路線有什麼異議。只是聽的說法,我總覺得拉緹婭拉自己卻不在其中。
「難道說、拉緹婭拉⋯⋯你不打算跟我們一起走嗎⋯⋯?」
「⋯⋯嗯」
點了點頭。
接著,拉緹婭拉開始闡明的理由。
「因為、我的力量已經不足以和你們同行了⋯⋯我現在能做的就只有在這裡維繫各國之間的合作,在力所能及的範圍為瑪利亞們的旅程提供援助而已了吧⋯⋯?」
「你說力量不足⋯⋯怎麼可能。明明你以前那麼相信自己是特別的存在不是嗎」
「我現在已經沒什麼特別的了。這一年來,世界的平均級別有了急劇的提高。『魔石人類』也早已不足為奇。就憑現在的我⋯⋯舉個例子來說,你邊的萊納和守護者,想必都能在談笑間將我打倒吧」
拉緹婭拉使用『擬神之眼』看破了萊納和緹緹的實力,並由此判斷自己本不是們兩人的對手。
看到如此弱勢的,我的聲音不由地激了起來。
「級別什麼的,接下來再去提高不就好了麼!你的話很快就能追上來的!」
「沒有的事。就算級別提高了也沒有意義。我的強度早已完,沒有長的餘地了。大家在不斷地習得新的魔法和技能,但我卻只有基礎數值能夠提高⋯⋯跟瑪利亞和斯諾比起來,我的長太過遲緩了啊⋯⋯」
拉緹婭拉的話中充滿了不甘。
曾幾何時,十層守護者阿爾緹說過拉緹婭拉的『』已經沒有餘量。這份憂到了現在似乎為了致命的問題。
總覺得是有某種我不能察的正旋繞在的心中。
「所以你就要放棄了嗎⋯⋯?明明那樣冒険⋯⋯」
「這就是導致我和瑪利亞大打出手的原因了呢。我一說自己已經跟不上大家所以決定放棄的時候,瑪利亞氣得火冒三丈哦」
瑪利亞不可能不生氣吧。
因為對瑪利亞來說,拉緹婭拉其實是自己非常憧憬的存在。但自己憧憬的人卻因為力量不足的原因而決定放棄,當然不會認同。
而拉緹婭拉即使和瑪利亞進行了一場全力的爭吵⋯⋯也仍然選擇了貫徹自己的決定。不僅沒有接瑪利亞的制止,甚至一直堅持到了一年後的今天。
在理解這一點的同時,我便意識到依靠不上不下的話是不可能說服得了拉緹婭拉的。
「我已經沒有戰鬥的力量了,這點毋庸置疑。──所以,我決定採取其它的『方法』和艾德等人對抗。利用自己作為現人神的權限,就算不能立刻讓南方戰勝北方,但至也可以準備一個與艾德和使徒西斯對等談判的場所。既然在戰鬥中派不上用場,那就選擇涉,概以言之就是這麼回事了」
意思就是說回到這裡是自己做出的選擇是嗎⋯⋯?
我知道說的不無道理。這確實是一個有效的手段。
雖然會耗費相當的時間,但如果能在戰爭中戰勝北方,那麼甚至可以站在決定艾德和使徒的置的立場上,如此一來當初的目的『對艾德的盤問』和『奪回緹亞』也就水到渠。
但是,這太繞遠了。
這不像拉緹婭拉的風格。
我不由地這樣想到。
看到我懷疑的目,拉緹婭拉將視線投向了旁的們。
「⋯⋯當然。到了今天,我的理由已經不止於此了」
在我問出口之前,將那個理由講明。
「這一年來發生了不事啊。雖然有已經沒有能力陪在大家邊這個原因,但除此之外,我想留下來也是為了守護這些『魔石人類(家人)』⋯⋯這些孩子、就相當於是因為我的錯而誕生的一樣⋯⋯我覺得我有幫助們的責任。而且,這也是一場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能夠勝任的戰鬥」
到來自自己的前輩拉緹婭拉的注視,們的臉上泛起了紅。因為謝和憧憬,們紛紛到怯。
看到們的反應,我便理解到在拉緹婭拉和們之間已經結下了相當深厚的牽絆。
當然也不難想像出在這個國家裡拯救這些境悲慘的們的拉緹婭拉的姿。在這一年中,肯定就像一個英雄一般拯救了無數人吧。
儘管面對『守護者』『支配之王』『使徒』時力有未逮,但除此之外的人大抵不會是拉緹婭拉的對手。就像剛才將斐勒盧托從房間中逐出一樣,用自己的力量和話語守護『魔石人類』的景歷歷在目。
漸漸地──我領會了拉緹婭拉話中的意思。
本質上就是適才適用。
拉緹婭拉留在這裡能夠拯救更多的人。也可以為瑪利亞們牢靠的後援。面對過於強大的敵人,非要勉強自己打倒對方並不是聰明的選擇。所以就將打敗強敵的任務托付給能夠做到的人──確實沒有任何問題。
雖然這沒有錯,可是──
可是我卻不願意接這個事實,於是我繼續出言確認道。
「這真的是你自己的選擇嗎⋯⋯?你沒有說謊吧?沒有像以前那場儀式一樣被了什麼手腳嗎?」
「哈哈,沒有被什麼手腳啦,放心吧。我是以自己的意志留在這裡的。不如說,你沒必要出這種表的。我會一直留在這裡,渦波你想來的時候隨時都可以來見我不是麼?為什麼要擺出那種表呢?」
正是如此。
這本就不是什麼永遠的離別。
所以我無法反駁。
無可奈何之下我看向後的塞拉冀能得到什麼幫助,但只是默默地一言不發。看來還是一如既往地以拉緹婭拉的選擇為優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