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措地喃喃著?，就連自己都不知道想問的是什麼。為什麼林傾會想起來？為什麼這張紙沒有隨著的消失一起抹消掉？

為什麼林傾的眼神看起來平靜又淡然，卻讓人覺下一秒就會哭出來一樣？

“怎麼了？”

不合氛圍的輕松語氣，林傾的聲音像重錘一樣落在喬遇心裡。

“能默許我把你忘了，卻沒辦法接我中途回想起來嗎？”

不知該如?何面對尖刻到幾乎有些殘忍的話語，喬遇紅了眼眶，近似哀求地看向林傾。

“……別那麼看著?我。”

對方的聲音抖了一瞬，很快發起狠來，直接手過來攔在眼前，強製讓喬遇的視野陷一片黑暗。

“不要擅自覺得我想起你來是件可憐的事。”

“對我來說，讓我就那樣把你忘記了，那才是我最大的不幸。”

視覺被剝奪的時候，覺和聽覺就會靈敏起來，林傾的手掌很冷，像是冰一樣覆在喬遇脹痛的雙眼上，喬遇捕捉到了聲音漸漸無法藏住的抖。

“……為什麼在做決定的時候不和我說？為什麼所有事在那時都……不告訴我？”

“就憑你比我虛長幾歲嗎？所以你就可以替我做一些自以為對我好的決定——你知道你這樣多自以為是嗎，喬遇？”

心底痛苦的哀鳴無法發?出聲音，喬遇的嚨像是堵上了棉花一樣，徒勞地張了張，又閉上。

好像做錯了事。

不想為林傾戴上不知何時才能解開?的枷鎖，卻沒有去想那對林傾來說也許並不是一份負擔。本有機會向林傾坦誠相告，那也許會讓林傾擔心會?讓難過，但絕對好過林傾在意外恢復記憶後卻不知去向的惴惴不安，惶惶不能終日。

只是去思?考那副景象就到痛苦——而全世界最不想傷害的人，因的一念之差而痛苦了那麼久。

“那現在兩年過去，在這個世界我已經比你的年級還要高了，是不是也該聽聽我說的話了？”

林傾移開?了手掌，喬遇被忽然的亮激的湧上了眼淚，在一片模糊中看到林傾的臉，一字一頓地開了口。

“過去的兩年裡，我一點都不幸福，這都是——”

話說到這裡就說不下去，林傾的聲音梗在嚨裡，再怎麼深呼吸都無濟於事。喬遇聽著雜的呼吸聲，苦地笑了，替接上了後半句。

“……這都是拜我所賜。”

喬遇輕緩地眨了眨眼，落下一滴淚來。

*

林傾恨喬遇嗎，大概是恨的。

林傾為的行?為想過千百種借口，怨恨了千百次，又原諒了千百次，最後總是被淋淋的現實擊碎。

我可能失去了。

無可避免的冒出這種念頭，只是想到就會?心痛。

在沒有喬遇的第二個生日上，林傾對著?生?日蠟燭，笑著?合上眼，心中卻空空如也。

上一個生日願沒能應驗，可能無法實現的事，是不能拿來許願的吧。

但我已經沒有其他奢求。

過去的那段時間裡除了空泛的記憶以外一無所有，像是隻沒有腳而無法落地的鳥。想總有一天會連都把喬遇忘了，到那個時候喬遇就像是從沒有來過這個世界一樣，就那麼化在風裡。

林傾發現懼怕那樣的未來，於是愈發?沉默，守著?那隻減不增的回憶，終日難安。

那林傾喬遇嗎。

林傾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在這個問題上產生猶豫，大概是世間的凡人上的大都沒有那般充沛，與恨又是最耗費心力?的兩種，大部分人只能擇其一，或是轟轟烈烈的，或是咬牙切齒的恨。

曾經也有過該是對喬遇由生恨了的覺。聽到喬遇在別人口中出現時的慌是因為恨的人出現的太突然，為喬遇沒有邀請而生?氣是因為的怨恨難以傾訴，在家裡坐立不安最後終於還是換上不起眼的服來到了酒店邊上，是因為想早點看看恨著的那個人現在是什麼樣子——看，也許有點強詞奪理，但還是能說通的，對不對？

但在喬遇真的出現並向奔來時，林傾不得不出聲阻止，阻止喬遇的靠近，喬遇的言語，如?果可以的話甚至想阻止喬遇的眼神——不知為什麼沒能說出口。

只是看了喬遇一眼，聽到說了那句“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