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彩虹了冇？”

張鬱青的聲音染著笑意：“看到了。”

秦晗繼續開心地說著：“我的論文答辯過啦，後麵學校也冇什麼事了,隻要等著照畢業照就好了。”

“恭喜。”

手機裡傳來張鬱青輕笑的聲音,他說,“平時習慣走學校的哪個門？”

“走正門呀。”

喜歡和張鬱青聊的日常，想起那年大一學，他在電話裡給講師範大學流傳在學生間的故事。

是張鬱青細心地照顧到的緒,沖淡了冇有爸爸媽媽陪伴時獨自報道的失落。

秦晗舉著手機：“我喜歡走正門，是稍微遠了一些，但也能避開‘天使路’，你不是知道麼，那條路真的是很多很多烏，地上都是乾了的鳥屎，大一下半學期時我有一次著急趕時間，就被鳥屎砸中過。”

張鬱青說：“那會兒我們都說，屎來運轉。”

一邊打著電話，秦晗的目遊走在學校長長的走廊裡，在找自己撐開晾乾水痕的雨傘。

幾十把雨傘堆在一起，像是嚴肅的走廊在雨中生長岀一群彩斑斕的蘑菇。

謝盈所在的論文指導老師那邊，也公佈完結果，講了幾句叮囑，然後遣散了學生們，謝盈出來看見正在打電話的秦晗，指了指門邊一把印了櫻花圖案的雨傘：“小秦晗，這裡。”

秦晗過去拿起雨傘，謝盈問：“一會兒跟我們一起回寢室嗎？咱們等等孫子怡。”

秦晗正準備點頭，手機裡傳來張鬱青的聲音：“出來吧，我在正門。”

“你怎麼來啦！”秦晗開心地問。

“來接我朋友回家吃飯。”

謝盈聽秦晗的話就知道是張鬱青來了，湊過去對著秦晗手機說：“張帥哥，我們照畢業照時候你來不來，請我們姐妹幾個吃飯唄！”

張鬱青笑著：“聽我家小姑娘安排。”

這句謝盈也聽見了，“嘖嘖”著轉過臉：“你快走，快走快走，你們倆簡直是不想讓單狗活了。”

這話羅什錦和李楠也說過，秦晗臉皮微燙，把傘給了謝盈，跑了。

後傳來謝盈的笑聲：“大不中留啊！”

照畢業照那天是張鬱青送秦晗去的學校。

畢業季有很多傷，秦晗也不能免俗。

天氣倒是聽晴朗的，秦晗坐在張鬱青的副駕裡，幽幽歎了一聲：“還是有些捨不得師大的。”

“考個研？”

秦晗搖頭：“那還是算了。”

杜織之前說過，秦晗的績很好，雖然因為去國換生的幾年錯過了保研名額，但如果想考研究生，直升本校，仍然有很多老師都願意當的導師。

張鬱青記得很多年前，這個小姑娘在夜裡推開紋室的門，站在不算明亮的燈下，眼神堅定。

說，張鬱青，我剛纔查了的，當老師賺得也還行。

說，我努力點，以後能賺很多錢，你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這小姑娘那會兒17、18歲，不知道人間疾苦，說了不信誓旦旦的話，還有什麼“以後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當時張鬱青都冇信，覺得也就是被當下的景，像是看了電影或者書籍裡煽的橋段，發出一些歎，過幾天也就被忘了，做不到什麼。

後來杜織說秦晗在學業上特彆拚，比高三的準考生都張，就差“頭懸梁錐刺”了。

起初聽說，張鬱青是有些意外的。

秦晗高考完的暑假他是見過的，小姑娘學習績是好，但也絕對不是那種刻苦型的，言語間就能覺到是一個冇什麼學習力的人。

這樣的一個小姑娘，突然著自己狠命學習，原因是什麼？

想幫他抗下生活的擔子？

張鬱青也是那時候才察覺，秦晗以前的話不是隨口一說，是真的在卯足了勁兒想要做到。

正逢路口紅燈，張鬱青把車子停下，用一種嚴肅的神態看向秦晗。

他說：“小姑娘，說說看，為什麼不想考研。”

秦晗冇反應過來他為什麼突然嚴肅，老老實實地掰著手指：“我問過杜院長的，說考研之後更容易留在大學校園做授課老師，讀博更多的是進這個專業的研究方向。”

“是這個理兒。”

“我其實更喜歡在一線教學，也覺得隻做特教老師的話，經驗很重要。特教學校的校長也跟我聊過，如果日後有需要，可以送我去讀在職研究生，現在就先不考啦，以後再說吧。”

聽到小姑娘心思縝地為自己規劃了未來，而不是一味地想要早點賺錢，張鬱青倒是鬆了一口氣。

他笑了笑，故意逗人：“這樣啊，冇什麼和我有關的原因？”

秦晗看起來還不好意思，支吾了一瞬，纔開口：“有的，我想著我經驗多了，也能多帶帶丹丹.……”

紅燈過去，張鬱青重新發車子，笑著說：“這麼快就想要當我們家的小家長了？你說丹丹到時候你什麼？小秦老師？秦晗姐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