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寒川卻看都沒有再看病房一眼，徑直拉著去找了醫生，讓醫生給理了下臉上的傷口。

理好后，賀寒川默不作聲地拉著的手往外走。

向晚卻皺了皺眉，甩開了他的手，“你這麼做，不會后悔？“

“為什麼要后悔？”賀寒川垂眸看著臉上浮起的掌印，問道：“爺爺的人打的，還是裴的人打的？”

向晚眉頭擰了疙瘩，聲音加重了些，“你沒必要這麼做。”

頓了一下又說道：“我不可能原諒你。”

“……折騰了一天，累了吧？”賀寒川眸中有一閃而過的黯然，但很快便恢復往日的模樣，“走吧。”

他手想要拉。

向晚手往后一躲，避開了他的，“我還要去看，你先回去吧。”

說完，朝走廊一側走去。

賀寒川抿了抿，用手攏了幾下因奔跑而過于凌的頭發，亦步亦趨地跟在后。

向晚說要去看就是個借口，只是不想跟賀寒川待在一起而已。

此時他這樣跟在后，皺了皺眉，終究還是沒忍住，“你跟著我做什麼？”

“陪你。”賀寒川瞳孔中倒映著的影，眸底幽幽，似一片無盡深淵，要將人吸。

向晚不習慣這樣被他看著，低垂著眸子躲開了他的目，語氣比之剛剛緩和了一些，但也算不上好，“不用。你回去吧，等陸醫生給我做完檢查，我就回去了。”

賀寒川沒，目依舊黏在上。

見此，向晚眉頭皺了皺。

“跟爺爺合作也要離開我，我怎麼相信你一會兒會回去？”賀寒川開口，聲音略顯沙啞，眼底有。

向晚抿了抿，沉著臉沒再說話，轉朝相反的方向走。

賀寒川跟在后，下西裝外套，披在了上，而他里面穿的白襯衫幾乎都了，在他上。

見要，他說道：“著涼可能會引起肺水腫復發，你討厭我，沒必要折騰自己。”

向晚看了眼上披著的西裝外套，又看了眼他前有些明顯的兩個紅點，皺了皺眉，沒再說什麼。

兩人進了陸言岑辦公室。

辦公室里除了陸言岑，還有一個穿著病服的漂亮人。向晚記得見過這個漂亮人，陸醫生當時稱呼為方小姐，是個舞者。

見向晚進來，陸言岑點頭打招呼，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跟賀寒川稍等一下。

向晚折騰了大半天，而且神經始終繃著，此時心俱疲，直接走到椅子前坐下了。

賀寒川看上去神不是很好，但也沒有坐下，而是站在旁，目地黏在上。

他趕到撞車地點的時候，向晚已經不見了，而副駕駛座上的那個男人則由于失過多，沒等到救護車趕來就死了。

他實在無法想象，要是向晚坐在副駕駛座上……他攥了攥拳，面上神變幻。

向晚被他盯得不舒服，“旁邊有椅子，你可以坐那兒。”

賀寒川瞥了眼椅子，將椅子搬到旁，坐下，然后繼續盯著。

“陸醫生，”方小姐面上一片，“我跳舞的時候不小心把給劃破了，你看看我住幾天院比較好？”

陸言岑將目從向晚跟賀寒川上收回，輕嘆了口氣，說道：“幸好你來得快。”

聽此，方小姐臉上的瞬間變了驚嚇，“我……我的傷怎麼樣了？”

“要是你來得再晚一點兒啊，這傷口就愈合了。”陸言岑說道。

方小姐的臉轟得一下子漲紅，囁囁嚅嚅地小聲嘀咕著什麼。

“方小姐以后沒事還是別來醫院了。”陸言岑面有些冷淡，“現在不知道多病人排隊等著治病、住院，你這樣是浪費醫用資源！”

方小姐也就是個二十剛出頭的姑娘，看樣子還像是學生，被他這麼一訓，臊得眼睛一紅，淚水就吧嗒吧嗒往外掉。

“對……對不起。”狼狽地道了個歉，抹著眼淚出去了。

向晚看著跑離的影，突然想起來以前死纏爛打跟在賀寒川后的樣子。不過臉皮厚，最后基本上都是賀寒川黑著臉答應的要求，然后警告是最后一次。

“向小姐最近怎麼樣？”陸言岑站起來，走到向晚跟前蹲下，去掀的子。

賀寒川看著他的作，眉頭微乎其微地皺了一下，下意識起，然后又在向晚跟陸言岑的注視下，坐了下去。

“還好。”想到陸言岑剛剛跟那位方小姐說的話，向晚說道：“距離上次檢查才過去五天，我記錯了日子了。陸醫生接待別的病人吧，我后天再來。”

當時假裝肺水腫復發的時候，的主治醫生錢醫生還有那幾個過來搶救的護士也很生氣，說浪費醫用資源。

向晚起要走，又被陸言岑按了下去，“向小姐都已經來了，今天檢查也可以。”

“這樣會不會打陸醫生的計劃？”向晚問道。

陸言岑抬頭沖笑了笑，臉頰酒窩深深，“不會。”

賀寒川看著兩人有說有笑，睫了幾下，淡漠道：“陸醫生覺得我朋友的恢復得怎麼樣？”

看著陸言岑的手在向晚上過來過去，他手指落在椅子扶手上，敲了幾下。

“現在只是初步檢查，還談不上恢復。”跟他說話，陸言岑角的弧度小了幾分，“向小姐的況，比我想象得要好。”

聽此，向晚眸底升起一份亮，想問陸言岑這麼說是不是代表的可以痊愈，但最后只是張了張，什麼也沒說。

怕希越大失越大。

“那的能痊愈嗎？”賀寒川問道。

陸言岑放下向晚的子，站了起來，低頭瞥了他一眼，說道：“要是賀總當時下手輕點，肯定沒問題，但是現在這種況，我可不敢保證。”

向晚眼底的亮散了幾分。

“你剛剛說比你想象得好。”賀寒川眉頭蹙。

陸言岑抬手了白大褂上面的褶皺，“從很糟糕變糟糕，也算是比我想象得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