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飛機回港城的路上,兩人一句話都沒說,沉默在他們上縈繞。
飛機落地。
賀言郁的助理已經把車安排好了,男人接過車鑰匙,竟是親自開車。
安棠原本走向車后的作一頓,最終改了方向,坐到副駕駛。
最終打破僵局的是安棠,“你都聽到了?”
然而他卻轉移話題:“你難道沒聽過一句話?”
“什麼話?”
“別打擾開車的人。”賀言郁握著方向盤,目一直注視前方,“會死的。”
很耳的對話,仿佛曾經出現過。
安棠收回落到他側臉的視線,扭頭向窗外,用開玩笑的口吻說:“聽你說最后三個字,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拉我一起下地獄。”
“跟我死在一起不好嗎?”
“……”安棠笑說:“我還年輕,想活著。”
賀言郁的手指搭著方向盤,指尖輕叩,車子飛速疾馳,樹木倒退的殘影割裂遙遠的天幕,落日的最后一點余暉照著山尖的雪白,似橘似紅似白似墨藍,像是打翻了調盤,看著調混雜,又有著說不出的。
夜幕將至,路邊兩側的燈也亮了。
良久,就在安棠以為他不會再說話的時候,賀言郁卻突然開口。
沉默了近一天,他終于笑了次,“行,那就讓我一個人下地獄。”
安棠眼皮子一跳,“咱們還在車上,別討論這麼恐怖的話題。”
話落,也就在這時,十字路口右側,也就是安棠那邊,突然從拐彎橫了一輛貨車。
一切都發生在電火石間,快得人措手不及,安棠的瞳孔驟然,恐懼瘋狂蔓延,像颶風襲卷。
下一秒,安棠由于慣朝前傾,卻在最后關頭被安全帶拉回去,天旋地轉間,看到方向陡然發生變化,那輛貨車迎面撞到賀言郁那邊。
絕對力量的撞,胎過油柏路迸濺出火花,他們的車子被掀翻。
玻璃應聲而碎,迸濺的碎片割在皮上疼得厲害,但卻遠不及上被碾碎的痛楚。
殷紅的鮮過臉頰,安棠已經意識模糊,聽到滴答滴答的聲音,恍惚中,有人到的手指。
賀言郁從他那邊出去后,拖著傷的快步繞到安棠這邊,單膝跪地,把人給撈出來。
安棠被他抱起,于中,看到賀言郁的臉上滿是鮮。
想,那麼矜貴的一個人,如今卻變這副模樣。
“砰——”
破炸裂的聲音震得耳朵嗡嗡作響,他們那輛被撞翻的車已被大火吞沒,炸飛的碎片打在賀言郁的后腦勺,又是一陣鈍痛。
男人步履踉蹌,直的跪在地上。
他的傷,可遠比安棠要嚴重。
安棠看到他倒在自己邊,最后一秒,手著過來握著的指尖,還有心似笑非笑跟說。
別怕,沒有危險了。
你還年輕,能活。
在你最需要愛的時候,我成了刺在你身上的墓志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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