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擰眉,開口道,“行了,你先穩住那邊,這事不能鬧大,對公司影響不好,害者那邊,派人過去看看,以最好的醫療條件治療……”
說到這里,我突然頓住了,我這是在做什麼?
為陸家買了那麼多年的命還不夠麼?如今走到這一步,還是不知悔改的一心只為陸氏麼?
“小韻,你怎麼了?”電話里傳來秦浩的聲音。
我腦子清醒了幾分,下心里的緒,開口道,“把這事鬧大,能鬧大多大就鬧到多大,秦浩,這是一次機會。”
秦浩一愣,隨后,點頭道,“恩,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我有些恍惚,原本覺得做壞事,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可此時,真正做了,心里才覺得有多麼掙扎。
陸澤笙不在公司?難道還在別墅里?
他昨天晚上去了書房,丟開手機,我直接去了書房,書房門關著,我站在門口敲了幾次。
里面沒什麼反應,忍不住我開門,好在門沒有反鎖,我進去的時候不由被嗆到了。
煙酒織在整個書房里,原本整整齊齊的書房,此時被糟蹋得一塌糊涂。
書房里的落地窗被嚴嚴實實拉了起來,整個房間暗得跟個鬼屋一樣。
沒看見陸澤笙的影,我走到落地窗前,將窗簾拉了起來,過玻璃窗,灑進屋子。
開了窗,回頭我才看見躺在沙發后面的男人。
第一次見他這樣,我有一秒的遲鈍,走到他邊,見他整個人面紅,角邊有些跡。
地上到都是紅酒的空瓶子,這人昨天是喝了多啊?
“陸澤笙?”著他,我將他扶了起來,這人渾的酒味和煙味。
真是惡劣至極。
還沒等我將他扶穩,他就猛的睜開眼睛,一雙漆黑的眸子掃了我一眼,隨后,毫無征兆的朝浴室里跑去。
我愣住,這是做什麼?
尿頻,尿急,尿不盡?前列腺?
跟著他走到浴室門口,正在我糾結要不要進去瞧瞧的時候,浴室傳來男人的嘔吐聲。
我愣了愣,還是走了進去,只是,剛進去,我便看見陸澤笙渾狼狽的趴在馬桶上。
嘔出了一片。
我一急,想都沒想就道,“陸澤笙,你是不是要死了?天吶,都吐了,看來,你是真的要死了。”
我是有一點張的,但是相比較張,我還是有點幸災樂禍,他要是就這樣死了,也算是因果報應。
活該的。
瞧瞧,我這人的心,多歹毒啊!我這還是他妻子呢!他只是吐了幾口而已,我就在詛咒他死了。
他趴在馬桶上,冷的朝我開口,“林韻,你特麼就那麼希我死?”
我沒去扶他,環抱著手靠在門框上,出聲道,“是啊!陸澤笙,你要不發發善心,跟著黑白無常走吧,你的產我會好好理的。”
冷不丁的,他抬眸冷颼颼的看了我一眼,一雙眼睛有些紅腫,有點像是……哭過?
不可能,他這種鐵石心腸的男人,是不可能流淚的,想來,應該是酒喝多了,腦子里的水從眼睛里出來了。
吐了半天,他一直都在吐,大概是因為疼痛,他半蹲在地上,整張臉有些猙獰。
跟要死了一樣。
我看著他,原本想,就讓他這麼吐死吧,反正他死了,我就順心了,以后蘇欣那人,我想怎麼糟踐就怎麼糟踐。
他不活著,也沒人讓我糟心,也好的。
可是,這麼一想下去,我又覺得難了,這會他要是死了,我豈不是也會跟著難過。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那神經錯了,既然急匆匆的出去,找了手機給顧北打了電話。
顧北被我一個早上打兩個電話,快要煩死了。
“林韻,你特麼啊?一大早的,有完沒完?”
我抿,走到書房衛生間里,將手機對著嘔吐的陸澤笙,讓顧北聽,隨后拿起手機道,“他要死了,在吐,你要是再不過來,他估計要掛了。”
“我!”顧北罵了一句,之后便聽到那頭一陣凌。
應該是趕過來了。
陸澤笙沒繼續吐了,整個人跟沒了骨頭一樣趴在馬桶上。
低低笑了出來,說來也是奇怪,不知道是不是我腦子筋了,他現在這麼明明很狼狽。
我特麼還是覺得養眼。
“林韻,我以為你會就這樣看著我死呢?”他開口,聲音依舊該死的好聽。
我抱著手,子靠在門框上,冷笑道,“我倒是想看著你是,但是我現在還不想落下一個謀殺親夫的罪名,年紀輕輕就守寡,以后我要是改嫁,說不定人家還會覺得我克夫。”
他笑,又吐了幾口,我抱著手,擰著眉頭,道,“陸澤笙,要不趁著你現在沒死,咱們把離婚協議書簽了,你活著簽了字,我也不算守寡了,畢竟咱們也算是離婚后你才死的。”
“林韻!”他停止了吐,咬牙切齒的開口。
我閉了,好吧,我承認,我現在這種反應是奇葩的,可是,我有什麼辦法?
好好的一顆七竅玲瓏心捧著送給他,生生被他糟踐千瘡百孔,鮮淋漓的狼心。
顧北急急忙忙的來到別墅,瞧見陸澤笙吐了一馬桶,張大了道,“我,陸澤笙你牛啊!”
我在一旁,閑散道,“可不是麼,拉屎都不一定能拉那麼多。”
顧北:“……”
陸澤笙;“……”
我聳肩,對于他們兩人的眼神視而不見。
顧北扶著陸澤笙出了別墅,將他安置在車上,瞧著站在別墅門口的我道,“林韻,你特麼上車啊!”
我擰眉,“我忙著呢!你帶他去就行了。”
末了我又加了一句道,“要是進了手室活不過來,你給我打個電話,我過來簽死亡證明,尸你理,墓地陸家有錢,會給他好好安葬的。”
顧北:“……”
看了半響,估計是真的不知道要對我說什麼了,罵了一句,“林韻,你特麼真的是個沒心沒肺的人!”
說完,他直接開車急匆匆的朝醫院里走。
瞧著車子走遠,我拿出手機給陳嫂打了電話,讓安排兩個傭人過來打掃一下別墅。
被陸澤笙折騰了一個晚上,整個別墅都烏煙瘴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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