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徹底說不出話來了,不想傷害林浩然,也不能跟平時一樣,直接拒絕了他。我很為難的磨蹭了好久,再次開口:“那,你到底想要什麼呢?”
林浩然認真的看著我,眸再深,我有些無法面對他眼中出來的越發濃郁的,剛要移開視線,林浩然說道:“我們回去之后,陪我散個步吧。”
我愣在那里,很驚訝,林浩然提出的竟然是這麼個條件。
“散步?”我問了一次。
林浩然點頭:“怎麼,不愿意嗎?只是散步而已。”
我盯著他的眼睛,他的眼底有淡淡的落寞,我有些不忍,再加上確實是他救了我的月牙兒,就像他說的,只是散個步而已,我沒有理由拒絕。
“嗯,好啊,散步而已,又不花錢。”我故意輕松的笑笑。
林浩然眉頭輕挑:“真這麼想?”
我學著他挑眉:“不然呢?”
林浩然攤攤手,樣子疲憊的很:“呵呵,答應的倒是快的,我還以為學姐肯定會覺得非常的為難呢?難道不需要征求一下安總的意見?”
我愣了一下,實話是,剛剛開口答應的時候忘記想到安清澤會不會生氣了,不過現在這麼說多丟人,我趕說道:“沒事,清澤是個通達理的人,明事理嘛,你是我們月牙兒的救命恩人,陪你散個步,理所應當的。你沒讓我們花大價錢,已經是良心救命恩人了。”
林浩然笑了:“良心救命恩人?這個詞倒是新鮮。學姐,到底曾經也是學霸,創詞能力滿分啊。不過,真的不用跟安總商量了,這麼強的底氣,怎麼之前在樂創開會的時候,我沒見著啊。”
我干笑兩聲,將一大杯之前倒好的熱水端起來,手里大約了一下,船上有電熱水壺,所以我燒了水,不過沒有涼水杯,也四沒找到礦泉水。想到我們走的畢竟是匆忙急促,很多東西都只能夠講究湊合拉到。不過好在,天氣涼的好就是,再如何的熱水,一會兒也就涼多了。我打岔似的,端過去:“諾,現在正好可以喝了。”
林浩然配合的打岔,沒有繼續剛剛話題,乖乖的抱著杯子喝了一口,然后輕輕皺眉呼出一口熱氣:“不正好。”
我一個大白眼翻起來:“你都冷這樣了,就該喝點帶稍燙的,不然怎麼能暖起來?”
林浩然抬頭看我,不知是不是因為熱水的蒸汽的原因,他的眼睛看上去有種氤氳的錯覺,仿佛萬籟星辰的匯聚,亮的驚人。我一時看的竟然有些走神,忘記了剛想要說下去的話。
“暖起來了。“他輕聲說,我覺得心口一陣突如其來的酸,慌忙地低下頭,有些不敢繼續看他的眼睛了。
房間里很安靜,也很昏暗,雖然外面的天已經開始盛放,但是這個小小的船艙里的簡陋房間里,始終就像是被廣大世界的天忘了一般的,昏暗而寧靜。 可能剛剛的話題,多有些落寞了,我們很有默契的同時保持了沉默了下去。
過了很久,林浩然的聲音,就像是萬千靜寂世界里的,一滴水掉落,發出的震驚:“其實,你對我不是一點覺都沒有的,對嗎?”
我沒說話,若是換做了平日,我恐怕可以說出各種各樣的打擊和反駁他的話來,可是現在,對著一個如此虛弱的林浩然,而他之所以半躺在這里要死不活的蒼白著一張臉,全是因為我,為了救我的兒,而活出了一條命,我實在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我沉默了很久,聽見他輕笑了一下,然后繼續說:“只是可惜,我遇見你的時候,始終是太晚了,晚過了齊慕,也晚過了安清澤,對嗎?”
我苦笑:“何必要說這樣的話呢,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回答你什麼的。人類的本就是這樣的,容易三心二意,我也只是個普通的人。你這麼優秀,說一點沒有覺,絕對不可能,我騙不了自己也沒打算騙你。但是,好歸好,我們還有責任。老實說,我的人生已經夠復雜的了,林浩然,別介其中了,除了傷害,你什麼都得不到。”
他臉悄悄地更白了一些,然后輕輕搖搖頭:“沒關系,我這人,有時候就喜歡傷害。”
我不知道說什麼了,沒話找話地指著他的水杯說:“你一口喝完它,沒多了,我再給你去續一些水,然后放著涼涼,過會兒喝。”
林浩然看了我一會兒,忽然眉眼微笑:“一口喝不完啊,我小啊,還吞咽困難。”
我呆愣的瞪著他的看了半響,忽然來這麼一樁好笑的話,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下這個梗了。
又在林浩然邊上坐了一會兒,兩個人倒是沒什麼話再多說了,其實我知道林浩然不過是故意想要讓我覺得輕松一點兒才開玩笑的。任何一個人,剛剛經歷了生死,都不可能心里一點波都沒有。而他,可以為了我做到這個地步,這一輩子,我都注定是要激他的。然而,悲哀的是,除了激,我這個人,還真的是給不出旁的東西了。我已經有安清澤了,這輩子還注定不會忘記齊慕,所以,至于別的人,我的心,不夠大,再無可能了。
林浩然之后就說他有些困了,我也就回到了月牙兒的房間,小丫頭還沒有醒過來,閉眼睡覺好像很的樣子,臉上總是時不時的掛著淚珠。我看著心疼,便一次次的給掉。我拉開被子,的后背,已經不再了,這里沒有服換,我想了半天,便拿了之前放在包里的,掉的自己的服,給月牙兒穿上。
我盡量作放輕,雖然有毯,但是如果不穿服,我覺得還是容易著涼。但月牙兒看似睡得很沉,在我好不容易穿好服的時候卻醒了。
“額,醒了?要不要再睡一會兒?“我笑著說。
月牙兒看了我半天,又低頭看看自己上的服,一張笑臉表呆滯又嚴肅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然后一骨碌地爬起來,跑到鏡子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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