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開車到了醫院,直接去了急診,這次是個男醫生,一邊換傷口,一邊說:“怎麼回事,這是又是沾水又是劇烈的迫過了吧,竟然腫這個樣子,還發炎了,發燒,應該就是發炎引起的。”
我沒說話,心疼的不行,還用他說嗎,我都看見了。繃帶拆開來的時候,簡直不像樣子。整個掌心都在發炎發膿的,也虧得安清澤一聲不吭的到現在。要是旁人,肯定早就疼的嗷嗷了。
弄好了傷口,醫生又給開了退燒藥和消炎藥,外加抗生素什麼的,我去急診藥房拿好了藥,回頭就看見安清澤坐在等候的椅子上,腦袋靠在墻上,閉著眼睛。整個人看上去,疲憊的不行。
我走過去,嘆口氣,他的額頭,滾燙。
“要不就聽醫生的,在這里掛水吧。”我說。
剛剛那個醫生的意思,本來就是在這里掛水,然后外加回去吃藥。可是安清澤淡淡的直接開口拒絕了,說是自己覺好的,本不用掛水,吃點藥回家睡一覺就沒事了。
剛剛在醫生辦公室里的時候,還一臉的清冷,除了臉上兩頰的紅暈,完全看不出這個人是生病了怔在發高燒的。可是現在,我拿個藥的功夫,他就不行了,靠在那里萎靡的樣子,看著都可憐。
不過一聽我說不如掛水的話,馬上就冷下臉來:“不用,我都說了沒事,回家睡覺就好。”
我無奈,去扶他,可是安清澤本就腳,意想不到的一個踉蹌,重新跌回了椅子上。這回我是由不得他了,是拖著他往辦公室去。
“不是說了不要嘛。”
“必須掛水!”
到了這個時候,還跟個孩子似的,這算撒嗎?真是想不到,安清澤也能有這麼可又可惡的一面。
明明全都沒力氣了,卻還是在做垂死掙扎,我回頭就是一句:“你不會是害怕掛水要打針吧?”
立刻沒聲音了,一臉難堪,外加上,死也要證明自己不怕打針的表,跟著我去了醫生辦公室。
那個男醫生一見我們又回頭,還詫異呢:“怎麼回事,沒找到拿藥的地方嗎?”
我尷尬的搖頭:“不是,他現在腳都了,嚴重的不行,直接掛水吧,然后再回去吃藥。”
醫生一臉了然的開始開藥掛水,里還不忘嘀咕幾句,剛剛不是就說了要掛水嗎,不相信醫生的話吧,什麼之類的。我小心的撇了一眼安清澤,呵呵,整張臉漆黑,果然,燒是在燒的,但是腦子轉的還是很快啊。醫生說的小聲的,但是安清澤還是立刻敏銳的聽到了,不過好在,估計現在也是渾沒力氣,聽見了也沒力氣反駁去了。
醫生給弄好了藥水,我拿著藥,拉著安清澤出門。又到了急診藥房,夜里本來就沒多病人,醫生看看我,也是一臉的疑,我著頭皮賠笑,拿到了藥,回頭,安清澤又坐在那邊,一臉的假寐去了。我走到他跟前,安清澤有所覺,微微睜開眼,眼睛都是紅的,布滿了,我忍不住無奈的嘆氣,得是要多難,才會安清澤熬這個樣子呢?
“好了,去掛水吧,剛剛你去掛水,還逃,你看看你這,像是能熬得住的嗎?你說說你,非要熬到這個份上干什麼?剛剛就去掛水,說不定這會兒就能好很多了。”我上說著,手上卻是盡可能的很輕的扶起他。
安清澤本來被那個醫生說的,臉上都黑掉了,現在卻又笑了笑,表變得和溫暖了起來。臉上因為發燒,有著淡淡的熏紅,看上去讓人心里發,我口中的話,是再也說不出來了。認命的拉起他,安清澤的發一樣,忽然就半抱住我,靠在我上,整個的重量,一大半的都靠在我上。
我有些發怔,安清澤的上火辣辣的發燙,又發。鼻息之間,有著醫院特有的消毒水的氣味,還有淡淡的煙草味,我想到之前安清澤之前在家門口的時候,靠在墻邊上煙,大約就是那時候留下來的煙草味了。
我閉上眼睛,沒說話,這種覺,很溫暖,好像時間變得很綿長。我忽然也不想掙開了,就這樣好了,我們很久沒有這樣矯而曖昧的抱在一起了。我們的心,都很累,很需要這樣的休息。他的是很提很燙,而此刻又帶著淡淡的虛弱,雖然這樣說很不好,但我很喜歡安清澤此時此刻的虛弱。好像,他是在完全依靠著我的。我喜歡,這種依靠。
安清澤今天穿著淡灰的外套,很長的服沿子,拖著向下,我閉著眼睛,覺到他的手掌,沿著我的手臂下,至手心,然后一個轉手,抓住了我的手,他拉著我的手,然后放進了他的風口袋里。醫院里的急診大堂,有些寒冷的風吹過原本,此刻我的手放在他的風袋子里,便覺得心里頭煥發了各種的濃郁的暖意。
“你上這麼燙,我們趕去掛水吧。”我閉著眼睛,雖然支撐了他全的重量,但還是將腦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悶著腦袋說話。
安清澤嗯了一聲,然后嘆口氣:“恩,去吧,我很難過。覺,整個人都燒起來了一樣。但是這會兒,又很想就這麼跟你一直抱在一起,這麼安靜的覺,又覺得很好。”
我輕笑,睜開眼睛,對上安清澤的,他此時眼底有淡淡綿長的熱,但或許是因為發燒的緣故,并沒有閃躲的意思。
“傻瓜,你現在這樣子,就跟月牙兒在撒一一樣啊。”我說道。
安清澤勾起角,溫的笑一笑:“沒關系,你就像包容月牙兒一樣的包容我,不就好了。”
我抿,扯著他走路,到了輸室,里面的小護士探頭出來看一看,看到安清澤,明顯就臉紅了一下,然后看向我:“要不要床?”
我趕點頭:“恩,要床。哦,對了,有沒有單間的?”
“恩,不過價錢貴一些。”
我立刻拿出手機:“轉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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