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東銘不言，于他而言不是相信唐墨多過相信溫涼，而是相信唐墨的代價沒有相信溫涼的代價那麼重。即便是被唐墨背叛，大不了就是商業上的損失，他有能力平衡。

可相信溫涼卻是一生的事。

一旦信了，就如同人了第一口罌粟，無法自拔。

“也許。”

他的回應不冷不熱。

那之后，溫涼聽到過不霍東銘調查沈殊甚至是自己的消息，只當不懂也聽不見。

一日，溫涼從家中離開去往公司，年后去公司的時間越來越頻繁，好像只有這里能夠讓心有藉似得，在家里面對霍東銘時兩人雖然親昵卻像隔著鴻。

那種覺著實很爛。

“溫總，有一位先生在您辦公室等您很久了。”

“先生？”皺眉，“是席堯嗎？”

除了學長以外，在這個城市中想不出第二個會一個人來找自己的男士。

直到推開門，見到沈殊，溫涼愣住，不聲的側，對自己的書道：“小徐，從現在開始任何人都不許進我辦公室，就算是肖晨也不行。”

“是。”小徐好奇的打量了兩眼沈殊后退出辦公室。

門關上。

辦公室寂靜無聲。

“你來找我做什麼？”

溫涼站在沈殊后著他背影。

坐著的男人緩緩起，他面無表的盯著，猶如幽冥界而來的閻王，毫無生氣：“我告訴過你，想辦法別讓霍東銘調查我，看來你是沒有放在心上。”

“我要怎麼做？我怎麼做他都不會滿意。”溫涼苦笑，“我沉默是不對的，我質問是不對的，有時候我都會想我回來是不是都是錯的。”

“這與我無關。”

“但這與你的目的有關。”

沈殊不可否置，走到面前停下，看起來蒼白纖細的手指格外有力，擒著下的力道直疼痛難耐。溫涼有些不悅皺眉，很想把面前的人推開，可不料他卻俯下來，薄在角的位置。

溫涼瞪大雙眼用力推開他，狠狠過角：“你做什麼！”

“既然你不做決定，我就替你做決定，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為什麼不能告訴霍東銘嗎？好，今天，我告訴你。”

深吸一口氣，頭暈腦脹的有些搖晃墜。

沈殊冷冷的看著話明明到邊，他卻有一瞬退，那些殘忍冷酷的事真的要讓知道嗎？他這樣算是趁火打劫嗎？明知道霍東銘不信任會讓心率憔悴，如今自己再添上一筆，他們之間絕對只會越走越遠。

他做了，這一生，與他注定錯過。

“為什麼不說？”了，為自己和沈殊各倒了杯水，“扭扭不是你的風格。”

“你知道我要說什麼？”

“不知道，其實我有點不想聽。”將杯子遞給他，“但是真相就是真相，就算我不聽它也存在。”

只是。

當沈殊說完。

溫涼卻寧愿自己沒有說過這句話。

真相的確就在那，冷酷而殘忍，可從未想過有朝一日，這種簡單如敘述式的故事，會垮所有理智。大腦在飛速運轉三秒后，眼前忽得一黑，跌一個懷抱中，痛苦的閉上眼。

沈殊抱著懷里的人離開公司，將安置好繞道回駕駛座一腳油門。

從后視鏡向昏迷不醒皺著眉的，沈殊嘆了口氣：“早知我就不該告訴你。”

故事很簡單。

無外乎是唐氏其實是霍東銘的父親搞垮的，這麼多年來唐氏和霍氏明爭暗斗問題本不在唐墨和霍東銘上，早在溫涼出生之前霍家就已經做好準備。

文婧也不是霍東銘的親生母親，就像揣測的那樣，當年被送進神病醫院里的才是霍東銘的親生母親。

至于唐欣然……跟文婧有著緣關系。

聽起來繞又唐突，實際連溫涼自己都知道，這樣的結果本就在意料之中。

……

溫涼醒來在三個小時后。

睜眼，看四周的環境眼，是沈殊家里。

翻了個裹住被子，將頭埋下去，像是缺乏安全的似得，不愿從保護殼中離開。沈殊聽見有悉悉率率的聲音，放下手中的雜志走到床邊摁下臺燈開關。

橘的燈籠罩在溫涼面部，勾勒起和廓，尤為賞心悅目。

“吃點東西吧。”

“……我不是很有胃口。”

“不要怪我，好嗎？”

沈殊的聲音里帶著點痛苦的沙啞。

溫涼從被子里探出頭，著他寫滿無奈的眸，輕笑：“我看起來像是那麼不近人的人嗎？”

“我怕啊。”他握住的手，“你會不到嗎？”

他和，極為相似。

那種忐忑與靜然，那種斗智斗勇，其實是惺惺相惜。

溫涼輕輕點頭。

“你暈的太快我都來不及告訴你最后的消息，霍建國想針對的是唐墨，但是文婧自作主張的換了你，是想讓自己家里跟著平步青云，才會做出這種決定，讓唐欣然代替你，再嫁給霍東銘，這樣霍唐兩家才算是真的因為合為一。”沈殊的聲音變得很溫，縱使一開始有對不悅的心，如今也盡數變對的疼惜。

他。

這一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溫涼沒回答，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悄悄發力了出來：“我能在這里住上兩天嗎？我不知道怎麼面對東銘。”

“你還想回去？”

“這些事都跟他沒有關系。”

是啊。

多善解人意。

這些事又不是霍東銘做的，怎麼會去怪他？這回答多麼像才會說出來的，理智、客觀完全不影響，就像是他這些日子來接到的。

沈殊嘆了口氣，長指輕住鼻尖：“你確定要嫁到霍家去？”

“不知道，也許吧。”笑笑，“但是我他。”

“即便他從不給你信任？”

“嗯。”

真好。

沈殊也不再多話，靜靜的陪著，無論做什麼選擇他都支持。

溫涼又睡了一覺有太多疲憊得不過氣，如今，終于能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也好的。

待醒來時，手機上多了三個未接來電。

沒有一個是霍東銘的，全都是肖晨。

愣了下，回撥給肖晨，傳進耳朵里的卻是忙音。

發生什麼了嗎？

看著通訊錄中“東銘”二字，遲遲沒有摁下撥打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