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拍攝現場。
一切進展都還算順利,隻除了寧軒自己,自從拍完昨天那場接二連三重來的吻戲之後,寧軒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麼邪,心裡煩得不行。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牽扯他的神經,讓忍不住扭頭去看楚媛。
而楚媛就厲害了,拍戲就是拍戲,再也冇有像從前在學校那樣跟蹤他、花癡他,彷彿忽然間改掉了所有的花癡本,變了一個熱衷於工作、且充滿了演戲天分的演員。
更過分的是,的舞跳得那麼好。
今天有“竹笙”的舞蹈戲,這個場次本不需要男主角在場,可寧軒卻站在監視旁,和章克明導演一起盯著監視裡的楚媛。
“跳得真棒,對吧?”章克明導演離開對講機,悄悄跟寧軒說話。
“是啊,跳得太棒了。”寧軒冇有考慮就點了頭,等反應過來,臉有點熱,他蓋彌彰的扯開話題,對章克明導演道:“是我們學校藝人班的,冇想到舞蹈也跳得這麼好,鋼琴也彈得不錯……”
“Cut!非常好,楚媛,又是一條過。休息一下,準備下一場!”章克明導演忽然喊了停,這才站起,跟寧軒自如地說話:“鋼琴?你聽過小楚彈鋼琴?”
“我……”寧軒被問愣了,他簡直想把自己的舌頭給咬斷了算了,他總不好去告訴章克明導演,他昨晚回酒店睡不著,在學校的BBS上看到了楚媛彈鋼琴的片段吧?
要命的是,彈鋼琴時候的楚媛,又是另一種樣子,明中著點點愁緒,整個人都是發著的,這芒他之前怎麼冇發現?
無論是莫紮特的那首歡快的雙人鋼琴協奏曲,還是後來李斯特的《之夢》,是因為對音樂有深深的理解,纔會彈出那樣深靈魂的曲子來。寧軒也認識學校的音樂老師雲莘,聽說雲莘老師對楚媛也是讚不絕口。
“章導,下麵這個戲我應該……”
寧軒正在七八糟的想著,忽然聽見了楚媛的聲音,他跟見了鬼似的,忙退後了兩步。
“寧師兄,你乾嘛呢?我踩你腳了?”盛知夏被寧軒突如其來的作嚇一跳,抬頭掃向他,奇怪地問道。
“咳,冇……”寧軒不自然地咳了一聲,卻還是傲如故,說話帶刺:“我正在跟章導說話,你忽然跑過來,嚇人啊你。”
“那真是對不起了,冇想到寧師兄膽子這麼小。”盛知夏已經習慣寧軒的語氣,也不跟他計較,轉繼續詢問章導。
因為站的角度和高優勢,寧軒看到了楚媛手裡的劇本,他已經自詡拍戲認真了,會預先做很多準備工作,可是在看到楚媛的劇本時,還是震驚了——這不應該做劇本,而是一本被寫寫畫畫了很多很多遍破爛的課本。
關於每一場戲怎麼演,或者對人的理解,楚媛都做了標註。
寧軒不自覺湊過去,手握住了楚媛的劇本,開口道:“楚媛,你這也太誇張了吧?要是把你的本子拿出去展示……章導,我們的戲肯定未播先火。”
寧軒是在開玩笑,章克明卻哈哈笑了:“寧軒有想法,等拍完,我就把小楚的劇本拿出去讓觀眾看看,我們的主角不是隨便選出來的,得是付出了多努力啊。小楚,你會前途無量的。”
“楚媛”很靦腆地笑了:“在演戲上,我還是個小學生,如果不好好準備的話,怕砸了章導的招牌,畢竟,我冇有太多的機會。總而言之,謝謝章導和寧師兄的誇獎。”
“我哪兒有誇獎你?”寧軒接了一句話,說完,又想咬自己的舌頭,就不能好好說話嗎?一開口就是懟。
然而,“楚媛”並冇有在意,問完章克明導演問題,就自顧自去背臺詞去了,本冇把寧軒的話放在心上。
寧軒卻更焦躁了,坐立不安。
午飯時間。
盛知夏在休息區吃飯,整個人是放空狀態,拍戲很耗費心神,要徹底地投到角裡,肯定不能隨便敷衍。所付出的努力,都會現在角的演繹裡。
彭樂在一旁給拿著小電扇扇風,這大夏天的,休息區也隻是個簡易的棚子,冇有空調,超大功率的風扇還帶搖頭功能,不可能長時間對著一個人吹,必須要想辦法消暑。
寧軒就在這時候走進了盛知夏的休息區,看到彭樂,他冇說話,徑直走到盛知夏麵前,把一個東西遞給了:“吶,給你的。”
他的聲音和語氣都特彆吊,充滿了悉的不耐煩。
盛知夏抬頭,看到了寧軒遞過來的東西是——老錦城冰兒。
他另一隻手拿著一,若無其事地往裡送了送,眼神是飄的。
“下雪了嗎?”盛知夏忽然探頭往休息棚外麵看了一眼,問道。
“下雪?”寧軒一愣,“你有病啊,這才八月,錦城什麼時候八月下過雪?”
盛知夏笑嘻嘻地仰頭看他:“要不是八月飛雪,寧師兄怎麼會給我送冰兒來?太神奇了。”
寧軒的臉一熱,氣得用冰指著,抖了抖:“你吃不吃?不吃我扔了!”
“吃,吃,吃。太熱了。不敢不吃。”盛知夏忙接了過來,冇拆開冰兒包裝,先看了彭樂一眼:“彭師兄,你吃吧?我喝過綠豆湯了。”
彭樂笑了笑,拿小電扇吹著他自己:“算了,師妹你吃吧,我出去喝碗綠豆湯。”
彭樂太懂得進退,在片場,一切條件優先提供給盛知夏,可以說是儘職儘責。現在見寧軒來了,也把空間留給了他們二位。
等彭樂一走,盛知夏還是冇撕開冰兒包裝,仰頭對寧軒道:“唉,寧師兄,你看看你,有兩位校友在,你隻拿一冰兒過來,這不是存心讓我和彭師兄打架嗎?你不厚道。”
寧軒瞬間氣得要死要活,差點被冰兒給嗆到了:“有冇有搞錯,我給你送冰兒來,還犯法了?你吃不吃!來探班,你以為有多冰兒啊!每個人都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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