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寒和他對視了片刻，張的補了一句：“季先生，請你放心，我以后不會糾纏你的。”】

助理辦事很效率，合約到期的第二天，一大早就電話聯系了張寒，然后給他結了尾款。

張寒在電話里特意提了之前買服的錢，想在尾款里直接把這部分錢刨出去。這個錢數對對方而言，可能是筆不值一提的小數目，但對他來講也不算了，他不愿意占人家便宜，就想著能劃算清楚。

不過這事兒沒辦，助理說一碼歸一碼，最后還是按著合約款項給轉的賬。

張寒就沒再多說什麼，客客氣氣的跟人家道了謝，合約的事兒就算完全結束了。

他拿了錢，下午就跑醫院去了，該簽字簽字，該繳費繳費，辦完手續回小賣鋪，把小賬本拿出來一項項對賬。

這一天一忙就忙到了晚上快九點，這個時間段生意稀稀拉拉的，張寒也很疲憊了，干脆早點歇店，正起收拾臺面，小賣鋪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推得急，玻璃門哐啷一聲。

張寒往門口瞅過去，驚訝道：“季先生？”

季哲遠一張臉沉得發黑，進門時明顯是帶著火氣來的，口起伏很大，面繃，走進來也不說話，手里的車鑰匙啪的往柜臺上一扔。

張寒被那個聲音砸的一愣，有些不知所措地問：“季、季先生，你怎麼過來了？”

季哲遠猛地抬眼看過來，眼神幾乎可以稱得上兇狠了。

他那個勁兒太嚇人，張寒握著手腕張起來，下意識往后退了退。

就退這一小步，一直強著怒火沒說話的季哲遠瞬間了，跟個遇著明火的炮仗似的，一下子炸開了花，他手上來就要抓張寒胳膊，語氣還特別兇：“你躲什麼！”

張寒立刻退開了，和他保持了好幾個位的距離，慌慌地喊：“季先生！”

季哲遠臉鐵青，心里那無名火頓時燒得更厲害了。

這道火兒，從他晚上回家發現家里沒人時就開始燒。

家里沒人，燈是滅的，飯桌上也沒飯，哪哪兒都是冷冷清清的。季哲遠站在屋里皺了十多秒的眉，然后還去自己臥室看了眼，沒人，屋里空空的，張寒沒在。

季哲遠第一反應，給助理打電話，問他有沒有派車去接張寒，助理那邊明顯愣了一下，然后猶豫著提醒道：“季總，您忘了嗎，張先生的合約已經到期了。”

季哲遠半天沒說話，他不說話助理也不敢吭聲，半分鐘后電話直接掛斷了，季哲遠拿了車鑰匙，一路飚速直奔小賣鋪。

他帶著一腔火氣來的，可實際上他也不知道這個火兒該怎麼撒，他見了張寒甚至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季哲遠憋了半天，從牙底下磨出一句：“你想走就走，誰準許了？”他氣得頭直疼，太某神經突突地跳，嗓子都有點發啞，“我同意了嗎？”

張寒看著他，聽得腦子懵懵的，他沒明白季哲遠的意思，琢磨半天，說：“季先生，合約結束的事，我和你助理聯系過了的，我不知道還要特意告訴你。”張寒頓了頓，又說：“你之前待過的，有事找你助理。”

季哲遠的臉眼可見的更黑了。

張寒抓著手腕和他對視了片刻，想了好一會兒，又張張的補充了一句：“季先生，請你放心，我以后不會糾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