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家因寒玉錦一事，仿佛一夜間蒙上了一層云，連續半個月人心惶惶。

朝臣們也因為護國公主遇刺一事而心思各異，前朝和后宮都在議論此事。

不過皇上并沒有下旨問罪寒玉錦，也沒有命人審問，從那日去護國公主回來之后就沒再提及過此事，好像一切從未發生過一樣。

夜紅綾更是不問世事，專心在府中養傷。

一晃又是半個月過去。

有太醫院里各種好藥服外敷，傷勢好轉得倒也不算慢，加上夜紅綾又是練武之人，子強健，半個月之后便能下床走了。

下床之后第一件事是去天牢。

景帝知道之后也沒說什麼，想到紅綾那日的黯然神傷，心里知曉大概是有話要問寒玉錦……

如此看來，似乎越發坐實了寒玉錦刺殺的事實。

沿著狹長而暗的通道走下去，在獄卒帶路下，一連穿過四道石門，才達到關押寒玉錦的牢房。

獄卒轉過，躬道：“殿下，就是這里。”

夜紅綾語氣冷冷：“你先出去。”

“是。”

懸在高石壁上的燈散發出微弱的，天牢里充斥著暗而幽冷的氣息，讓人頓生不適。

隔著一道鐵門，夜紅綾冷眼看著穿囚坐在角落里的寒玉錦，早已聽到響而抬起頭的寒玉錦也在看著。

兩人目對視間仿佛已隔了天涯之距，周遭顯得格外沉寂。

一月之前，兩人還是京城所有人眼中最相稱的一對。

如今卻已隔著一扇鐵門相，一個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一個卻了階下囚。

“寒玉錦。”夜紅綾先開口，語氣鷙而冰冷，“本宮今日來，是要問你兩個問題，然后告訴你兩件事。”

近一個月的牢獄之災讓寒玉錦狼狽了許多，再不復昔日從容清貴：“殿下是想問我為何刺殺你麼？”

這句話，帶著淡淡的嘲弄。

夜紅綾清麗眉眼似籠罩著一層寒霜，卻緩緩搖頭：“你喜歡本宮嗎？”

寒玉錦一怔，隨即淡道：“喜歡。”

夜紅綾似乎并不意外至今還能聽到這樣的回答，冷漠問道：“有多喜歡？”

寒玉錦默然片刻：“殿下覺得呢？”

“是否喜歡到愿意侍奉本宮一輩子……即便，以侍的份？”

什麼？

寒玉錦一僵，呆呆地看著，以為自己聽錯。

“寒玉錦，你喜歡的人不是本宮，自始至終都只是在利用本宮，對嗎？”夜紅綾眉眼孤冷，嗓音似在冰雪中滾過一圈，“你喜歡的人是夜紫菱，本宮的八皇妹。”

寒玉錦一震，眼底浮現震驚之。

“奇怪本宮怎麼會知道？”夜紅綾角揚起一抹冷峭的弧度，“這就是本宮要告訴你的事……你喜歡葉紫菱，本宮很快會讓過來陪你。”

寒玉錦臉劇變。

空氣似乎一瞬間凝結冰，昏暗的燈映著夜紅綾那張絕艷的容，無端顯出了幾分妖異詭譎。

“殿下！”很快掩去失態，寒玉錦急切地開口，“我哪里做得不好，殿下大可以指出來，為何要編造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栽贓嫁禍于我？這三年來，我對殿下的心意天地可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