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輕塵隻朝後仰，躲過火星後定睛看彈火堆的東西，竟是一顆炒裂開的栗子。

“喂，暴力！

聽說你在宮裏自殘，我過來看看你。”

樹上有人聲響起，隨即從樹上跳下。

舞輕塵沒朝他看，隻放下沒烤的老鼠，再用兩樹枝做筷子，從火爐中夾起栗子：“沒人告訴過你浪費食可恥嗎？”

一邊說，一邊剝了栗子，丟裏，細嚼慢咽後，如喟歎一般：“我好久沒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了！

是在東直門盡頭楊三鋪子買的吧？”

抬頭，火印在臉上，笑容如春花般好，笑盈盈看著來人。

來人一襲黑，臉上蒙著麵巾，隻在外麵的眼睛從調笑到震驚再到了然……他看著舞輕塵滿是傷疤的臉，看著放在旁邊的老鼠，眼圈竟似紅了。

“他們說，你在宮中自殘……”堂堂男兒，聲音中竟有幾分哽咽，“你那樣對他，他竟如此對你？”

“呼延邪，你在哭？

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脆弱了？”

舞輕塵卻是笑，目轉向男子手中油紙包，“那一包栗子都是給我的吧？

還不快拿過來？

！”

“我帶你走！”

呼延邪三兩步走到舞輕塵麵前，抓起的胳膊，將人大力扯了起來。

“嘶——”舞輕塵倒吸涼氣，眉頭皺得的。

呼延邪嚇得忙鬆了手，低頭便看見剛被他抓過的地方已有跡氤氳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呼延邪先是自責，當注意力轉到與季節明顯不符的單薄服上時，憤怒更多幾分，“他們不給你飯吃，也不給你服穿嗎？”

他說著便要服。

“你快別了，你這件夜行，穿在我上也抵不了多大作用，若被人發現，反而惹得懷疑。”

舞輕塵複又坐下，手將呼延邪另隻手上油紙包拿過來，想岔開話題，“還是小弟好啊，知道給大姐頭送吃的。”

呼延邪蹲在舞輕塵麵前，看著舞輕塵抬手間，手腕上不經意出的窟窿，眸中全是慟：“輕塵，我看看你的傷？”

“快別看了！”

舞輕塵斜睨他一眼，“你這麽脆弱的人，待會兒要哇哇大哭，還不得害死我？

！”

“我帶你走？”

再說這話，呼延邪聲音了很多，乞求一般。

“你帶不了我走。”

舞輕塵很冷靜，“我現在不但力全無，渾上下都是傷，你帶著我的結果隻能是我們一起被抓。

你的份敏，你想給舞家多一條通敵賣國的罪名嗎？”

.

不遠的牆角，蕭楚靜靜站著。

因得角度關係，他看不見舞輕塵的臉，自然也看不見臉上的疤，隻看見坐在長凳上，黑裳黑發，的前麵，男子半跪而立。

縱然看不見表，依然能覺到意流轉。

前幾日聽說舞輕塵自殘，他詫異極了，就他對舞輕塵的了解，就舞輕塵住進冷宮第一日的反應，那人，必定如蟑螂一般有頑強生命力，怎麽可能自殘？

今夜，他本在書房批改奏折，趙青荷給他送宵夜，順口提了幾句舞輕塵，興致所至，他批完奏折便走來瞧瞧。

做夢都沒想到，這賤人都嫁給他了，甚至都房了，居然還能招惹男人！

呼延邪！

哼，一個鄰國質子罷了！

居然敢進宮，還妄想帶走他的階下囚！

再從冷宮走出來時，蕭楚渾如挾帶著冰霜，臉難看極了。

“呼延邪，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