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揚進了“”。

里面曲徑通幽，彎彎繞繞的，陳揚有點懵。

沿著走廊，一直走到盡頭，那門上寫著“庫”倆字。

陳揚走回來，在寫著“登記”倆字的門前站住，輕輕的敲了兩下。

門虛掩著，陳揚敲門，把門給敲開了。

也是一個工，穿著白大褂，抬頭問陳揚，“同志，你是來獻的嗎？”

陳揚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我不是獻的。”

工噢了一聲，“你是來賣的。”

“對，對。”

“登記吧。”

陳揚接過鋼筆和登記簿，按照要求做了登記。

其他的都實話實說，除了年齡，陳楊寫了“十九歲”。

工在一張單子上填寫，然后遞給陳揚，“這位同志，你是第一次獻，先到隔壁去驗吧。”

陳揚不肯走，“同志，我打聽一下。這三百CC，能有多錢？”

“九塊錢。”

“我能多賣一點嗎？”

工用憐惜的目看了看陳揚，“小伙子，你急需用錢嗎？”

陳揚垂下了頭，“我媽還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這樣的賣人，工見得多了，“唉，難為你了。我給你重開一張，就四百CC吧。”

經過一番折騰，陳揚賣了四百CC的，得了十二塊錢、一條巾和一罐麥。

初次，陳揚有點不舒服。

好在倍棒，在手拉車上坐了一會，就已經恢復過來。

看看中午已到，陳揚去外面買了四個饅頭和一包咸菜，再回到住院部。

“大妹，咱媽醒了嗎？”

“還沒呢。”大妹小聲說，“醫生來過了，上了藥掛了瓶。醫生說，明天或后天，媽可能會醒，要咱們不能離開人。”

“嗯，你先吃飯。待會去打瓶水，給咱媽泡點麥，你喂媽吃。”

“大哥，媽還昏著，怎麼吃呀？”

“掰開媽的，能吃多算多。”

陳揚蹲在病房門口，就著咸菜吃饅頭。

大妹走過來，在大哥邊蹲下，把半個饅頭遞給大哥。

陳揚也不客氣，大妹飯量小，他飯量大。半個饅頭，他兩口就吃掉了。

“大哥，借到錢了嗎？”

“借到了，借到了十二塊。”

但陳揚心里想想，十二塊錢太了。

咬咬牙，陳揚站起來，“大妹，你守著媽，我再借錢去。”

陳揚再次來到“”。

但陳揚沒有馬上進去。

他人小鬼大心眼多，看到人家換了班，確認下午上班的工和護士不是上午的人，才進了“護”。

還是四百CC。

錢拿到手了，還有一條巾和一罐麥。

但陳揚只覺，自己的象散架了似的，腦子也是糊糊的，上下眼皮打架，昏昏睡。

陳揚扶著墻出來，好不容易走到自家的手拉車邊，就一頭栽在了手拉車上。

方玉婷醫生跑來，從陳揚的兜里出兩張單子，跺著腳說道：“傻小子，你不要命了。”

陳揚沒有睡著，苦笑道：“方醫生，我要救我媽。”

方玉婷扶起陳揚，“你傻啊。你現在是家里的頂梁柱，你要是倒了，你們全家怎麼辦？”

就在這時，爺爺帶著陳揚的二弟和二妹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