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兩撥人，味兒不一樣。”黑馬頭過來，了鼻子，接了句。

“老大，這得盯到什麼時候？”金這一句里，一多半是牢。

“一頭，盯到他們放心為止，另一頭，到那位世子遇刺的事兒有了說法，應該差不多了。”

李桑進屋坐下，倒茶喝茶。

“老大，得防著他們栽贓。”大常甕聲甕氣道。

“對對對！我也是這麼想，正想說！”黑馬急忙接話道。

“要是咱們被人栽了贓，不管大小，這建樂城就不是能落腳的地方，咱們立刻就得走。

這事兒不用防，警醒點兒就行了。”

李桑看著大常道。

大常嗯了一聲，黑馬一臉莫名其妙，“老大這話……”

“咱們要是被人栽上贓，要麼是那位世子爺想害咱們，要麼就是那位世子爺斗不過那什麼侯府，這都不懂？你瞧你笨的！”

金手往黑馬頭上拍了一把。

“……那咱們還買宅子？”黑馬明白了。

“宅子又不值錢！”金鄙夷了黑馬一眼。

“買宅子是因為我喜歡住在自己的房子里。”

李桑極難得的正面答了黑馬一句。

“咱們明天就搬過去，你們兩個，明天一早，去置辦該置辦的東西，大常去牙行找幾個人，把宅子打掃干凈。”

第8章 和囂張無關

第二天一早，黑馬金趕著大車去買東西，大常先往宅子里看了一遍，出來找了家牙行，挑了幾個人打掃清洗。

李桑一個人出了邸店，沿河逛到一家小飯鋪子門口，挑了張河邊的小桌子坐下，要了一籠湯包，一碗粥，看著河里匆匆來往的大船小船，慢慢悠悠吃的十分自在。

“姑娘不是本地人？”

隔壁桌一個微胖老者，端著半碗餛飩，轉坐到了李桑對面。

“不是。”李桑看了眼老者，帶著微笑，客氣卻不熱。

“姑娘是從哪兒來的？”老者很熱。

“江寧城。”李桑微笑答道。

“江寧城是個好地方，姑娘到咱們建樂城，是路過，還是打算長住？”

老者吃著餛飩，接著笑問。

李桑看著河中緩緩過的一條船上，船尾蹲著的婦人，婦人一邊哭罵一邊捶洗服。

看著哭罵的婦人越來越遠，被其它船擋住了，李桑才收回目，看向老者微笑道：“還沒想好。”

“建樂城是個好地方。”

老者看起來不怎麼高興了，餛飩也不吃了。

“是。”李桑笑意融融，了只包子接著吃。

“姑娘真是滴水不。”老者臉上的笑容淡得看不見了。

李桑微笑，沒接話。

“姑娘要到咱們建樂城，是早有打算吧？”老者不笑了。

“先生認識我嗎？我認識先生嗎？”李桑臉上的微笑沒變。

“我姓范，姑娘稱我范先生就行。在刑部領一份差使，現奉命深查睿親王世子在江都城遇刺一案。

世子爺遇刺的事，姑娘都聽說了什麼？”

“我們兄弟的事，和世子遇刺有關的，世子都知道，世子不知道的，都和他遇刺這件事無關。”李桑微笑道。

“姑娘這樣子，太過了吧。難道姑娘沒聽說過破家縣令，滅門令尹？”

范先生有了幾分怒意。

“沒聽說過。”李桑極其干脆的答了一句，端起碗，抿起了粥。

范先生呼的站起來，瞇眼看著悠然喝著粥的李桑，冷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李桑不不慢的吃完包子，喝完粥，站起來，沿河往前逛。

……………………

顧晞回到睿親王府，文誠迎在院門口。

進了上房，顧晞示意文誠，“說吧。”

“王爺午后回來，聽說世子遇刺的事，大怒……”

“大怒？”顧晞一聲冷笑。

文誠眼皮微垂，掩下眼里的憐惜，接著道：“王爺責令潘相務必要盡快查清查明，絕不可過錯過放過。

還責令潘相每天向他稟報進展，且留了兩名幕僚協助潘相。

這個，咱們已經料到了，放到潘相手里的線索，都是咱們已經查清證實，不過經他的手，緝拿歸案而已。”

顧晞冷著臉嗯了一聲。

“北縣城拿到的長隨這條線，從牙行往上，看來已經查不到什麼了。

林子里找到的那幾支箭，同一批箭，只有順之領過十捆，已經清點過了，咱們領的箭都在。

余下的都在兵部，總計三萬一千九百一十三支。

兵部說，這批箭進來時，總數應為三萬兩千只，這中間，多出來幾支，十幾支，或是二十只三十只，甚至五十一百只，都是有過的，只許多不許。

這一條線，極難查出什麼。

余下的兩條線，江寧城那邊，照那位李姑娘查到的，你覺得該是永寧侯邊的長隨祥實，可祥實確實沒離開過建樂城，傳話的，只能另有其人。

兵部確實收到了南梁諜報的急信，說是你到北縣的那一兩天，有南梁探經過，兵部就責令北縣，以及沿途各縣的廂兵隨時警戒。

你遭劫殺那晚，有人拿了兵部的勘合調北縣廂兵，以及北縣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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