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心裏很清醒，這是魘著了。

他想，但像被整輛車住似的沉重的很，眼皮也像是被強力502粘住似的睜不開。

掙紮了很久，好不容易咬住了舌頭。

疼痛的刺激下，終於能了。

陳默立刻把手到枕頭底下，出剪刀就朝床邊揮去。

“哎哎哎，幹什麽？

我就想你起個床，不至於刀槍的吧？”

陳默氣籲籲的環視了一圈寢室，看到林子浩一臉驚慌的朝後仰著子，確定自己真的醒了。

“不好意思，做了個噩夢。”

陳默了冷汗。

“我說呢！

你半天你也不醒。”

林子浩拍了拍脯，“兄弟，你可是睡了一天了，不吃不喝的是準備修仙哪？”

被他這麽一提醒，陳默頓時覺自己前已經到了後背。

“現在食堂還有飯嗎？”

“你也不看看幾點了，那肯定是沒了啊！

咱倆去外麵吃怎麽樣？

哥請你！”

校外食街。

一家簡陋的小火鍋店，生意十分火。

陳默和林子浩坐在靠窗的位置。

紅湯咕嘟咕嘟的翻騰著，熱辣的白霧升了起來。

香氣人。

“爺爺況怎麽樣？”

“去世了，葬禮已經辦完了。”

林子浩一愣，手拍了拍陳默的肩膀：“兄弟，節哀啊。”

“沒事，生老病死，人總有這麽一天。”

陳默表平靜道。

林子浩看了看陳默，把幾碟倒進鍋裏：“沒事就好！

來，吃，沒有什麽是一頓火鍋解決不了的！”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要客氣了？”

陳默拿起筷子涮，一副要大開殺戒的模樣，“難得你這鐵公請客，我還不抓機會宰一頓？”

在這種充滿煙火氣的地方，和最好的朋友待在一起，他的心好了很多。

他本不是悲觀的人，隻是爺爺走的太突然，又接連遇到髒東西，一時有些緒低沉而已。

不管遇到什麽，自怨自艾沒有用。

這不是他的格，也不是爺爺願意看到的。

林子浩見他確實不像有事，才埋怨起來：“枉哥一直為你擔心，這麽多天你連個消息都不回，哥還以為你被辮子姑娘帶走了呢！”

“辮子姑娘哪看的上我，要找也是找你這種花花公子！”

陳默笑道。

林子浩嘁了一聲：“你小子來！

咱學校裏看上你的姑娘還？

你小子就是不上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活該你當單狗！”

接著，又咂了咂舌。

“不過也夠兇猛的哈！

都說辮子姑娘每年五月份都要帶走一個人，這馬上又到五月了，咱學校不會又有人跳樓吧？”

“你又沒做虧心事，怕什麽？”

陳默故意道，“辮子姑娘隻找玩弄的渣男渣，難不你做了什麽對不起你朋友的事？”

“我是那種人嗎？

這世上專一的男人，我林子浩認第二誰敢認第一？”

林子浩使勁的拍了拍脯。

“你也真是的！

瞎編出來的鬼故事，開開玩笑也就得了，那麽認真幹嘛？”

陳默卻出若有所思的表：“其實未必都是假的。”

辮子姑娘是他們學校盛傳的恐怖故事。

據說幾年前，學校有個留長辮子的姑娘，被男朋友和閨雙雙背叛，一時想不通，衝上了馬路。

辮子絞進了車裏，被車拖著朝前行了一段距離，整張臉磨的模糊，死的非常慘烈。

從那以後，學校某棟樓的深夜，總會出現一個留著長辮子姑娘的背影。

如果有人上去搭訕，就會看到無比驚悚的一幕。

那姑娘轉過來，正臉也是長長的辮子。

而那棟樓，從那年開始，每年五月都有人跳樓。

大家都說，那些人是被辮子姑娘推下去的。

以前，陳默也覺得隻是故事而已，就像小時候，爺爺講給他的那些。

但現在不一樣了。

林子浩哈哈大笑起來：“不是假的，難道還是真的啊！

你不會真信吧？”

“不是信不信的問題。”

“那是什麽？”

“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比較好。”

陳默把鍋裏的肚全撈自己碗裏。

“我去！

你倒是給我留點啊！”

林子浩的注意力功被轉移。

兩人搶了一會。

林子浩忽然慨起來：“哎，再過一個月就畢業了。

也不知道，咱們以後還有多機會在一塊吃飯。”

“我反正就留在雲市，除非你要去外地，否則我們還是能經常麵的。”

陳默道。

“我父母的意思是讓我回老家，那邊什麽都有。

但你也知道我朋友是本地人，我一走不就掰了麽，我還沒想好呢。”

林子浩苦笑了下，“你呢？

有打算了沒？”

“已經定了。”

“這麽快？

什麽工作？”

陳默想了一下，道：“應該算是民間手藝人。”

“？

？

？”

林子浩滿臉問號。

學院。

昏黃的路燈灑在校園裏。

“我說默啊，你那民間手藝人到底什麽工作啊？”

“以後你就知道了。”

兩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在林子浩的勸說下，陳默打算在學校多住一晚，明天再去爺爺留給他的房子。

他白天一個人的時候，都能撞見髒東西，更別說晚上了。

學校人多，相對安全點。

“得了吧，跟我還賣關子！

是不是不把我當兄弟了？”

“是。”

“我去！

你太過分了，剛吃完火鍋就翻臉……”

正說著，陳默突然回頭，朝後看了看。

“怎麽了？”

林子浩也跟著回頭，不明所以。

“你覺不覺得，有什麽在跟著我們？”

陳默的表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