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淺淺，是媽害苦了你

云淺道，“司夜擎，我也不妨告訴你，嫁給你并非是我一廂愿，你不要覺得是我對你死纏爛打。”

司夜擎緩緩起，走到面前，步步。

看得出來，他并沒有完全恢復，行并不便，但短短幾步路，舉手投足間的氣場，卻迫得頭皮發麻。

云淺節節倒退，背靠在門板上，鼓足勇氣抬頭，直視他的眼睛。

一雙寒眸，沒有任何溫度，好似眼前這個男人，連帶，都是冷冰冰的。

司夜擎寒聲道，“你的意思，是我你嫁的嗎？”

云淺一時語塞：“……”

司夜擎挑眉道，“你不是要和傅庭軒結婚？我聽說你們青梅竹馬多年，怎麼臨到關頭，你不嫁他，反而嫁給我了？”

云淺道，“因為……”

司夜擎寒聲道：“因為，他要娶的是云夢月，不要你，是麼。”

云淺怔住。

短短一天時間，他竟查清楚那麼多事。

司夜擎問，“你覺得，我司夜擎會要一個別的男人不要的人？”

云淺道，“我不管你怎麼想我，但我告訴你，我不貪慕你司夜擎任何東西。”

司夜擎道，“你這話倒是清高。”

云淺咬住。

司夜擎道，“既然如此，你這麼有骨氣，今晚，就收拾東西，離開司家。”

云淺道，“走就走。”

轉就回到房間，氣鼓鼓地收拾行李。

林巧珠進了房間，嚇了一跳，“淺淺，你這是干什麼？”

云淺道，“媽，我要和司夜擎離婚。”

說到一半，卻是把自己逗笑了。

離婚？

嫁進司家沒多久，還沒領證，談不上多名正言順，與其說是離婚，倒不如說，是被司夜擎逐出家門了。

林巧珠道：“你和阿擎剛結婚沒多久，怎麼就吵架了？淺淺，媽勸你，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不必鬧到這一步。”有段不幸的婚姻，自然不希兒的婚姻也半路夭折。

云淺手中作停住，向林巧珠，卻無力解釋。

門外，突然傳來陳艷蘭冷嘲聲，“我以為阿擎娶了個多識大的妻子呢！結果，吵幾句，就要離家出走了！這嫁進來的新媳婦沒過幾天要跑，這不是讓外面的人看司家的笑話嗎？”

云淺抬頭去。

陳艷蘭攙扶著老夫人站在門口。

老夫人的眼中也充滿失。

云淺心里知道，司夜擎在司家地位有多高，老夫人更是將司夜擎疼進骨子里，不論如何，與司夜擎之間的矛盾，老夫人一手指頭都不會偏向。

在司家就是徹頭徹尾的外人。

云淺道，“……并非是我要走，是司夜擎要趕我走。”

老夫人疑道，“他趕你走？他因什麼事趕你走？”

陳艷蘭突然瞥向林巧珠，心里自然清楚，“云淺，不是我說你，你這個當人兒媳的，心里太沒分寸了！你才過門多久，就把你這個病媽子接到司家來尋晦氣！”

林巧珠聞言，臉巨變，道，“別這麼說我兒！我這就走。”

云淺道，“媽，要走一起走。”母親病了，不會放任母親一個人孤苦伶仃。

老夫人竟忍著沒說什麼，只道，“艷蘭，你說幾句！”

陳艷蘭不客氣地說道，“媽，我說錯了什麼？司家把娶進門，花了不代價！要走，先把彩禮退回來。”

云淺徹底愣住。

陳艷蘭這要求提的好沒道理。

云淺道，“彩禮不是我收的！兩千萬，這不是小數目。”

“你也知道不是小數目！”陳艷蘭冷哼一聲，“這錢還是老太太掏的，云家收了這麼多彩禮，把你嫁過來，還沒帶過來一分錢陪嫁，如今說走就走，真當司家的錢大風刮來的，那麼好騙嗎？”

林巧珠解釋道，“我給淺淺準備了陪嫁的。”作為母親，哪能眼睜睜見兒被人這麼欺負詆毀？

陳艷蘭哼了個鼻音：“反正我是一分錢沒見著！”

老夫人終于開口了，“淺淺，你要和阿擎不好，把你接去別院。如今，阿擎無后，你能給阿擎生個一子半，那彩禮就不提了。司家家大業大，也不在乎你帶沒帶嫁妝過門的事。”

云淺聞言，臉一跌再跌。

老夫人的話意，明白的不能再明白。

這兩千萬的彩禮，要麼，讓吐出來，要麼，要給司夜擎生個兒子。

陳艷蘭道，“媽，兩千萬，有這錢，多人排隊給阿擎生兒子……”

“你給我閉！”老夫人嗔了一眼，“你懂什麼？我說話，沒你的份兒。”

陳艷蘭不甘心地咬咬牙。

云淺心口有些發悶。

老夫人又道，“這可不是司家小家子氣。畢竟，這筆錢，放哪兒都不是小數目。淺淺，這錢可是我私自掏出來的，是我重視你是個大家閨秀。原本阿擎就對這件事頗有微詞，但你若是能給司家立個功勞，給我生個小胖孫子，這筆錢，我就不再追究了。”

云淺嘆息道：“說到底，就是要云家把這筆錢吐出來，司家才能放人。”

老夫人臉一青：“我可不曾這麼說過！”

“，你別說了。”云淺吐了一口氣，“我去找我爸談談！”

……

云淺換了一裝束，便出了門。

林巧珠追了出來。

云淺道，“媽，你別跟來，你在家等我。”

林巧珠道，“你還把那當你的家嗎？”

云淺怔了怔，別扭道，“那不是我的家。”

林巧珠一笑，“你都不認那是你的家，又怎麼會是我的家呢？淺淺，到底怎麼回事，媽省吃儉用，給你準備的陪嫁，那個人沒給你是嗎？”

云淺忍不住紅了眼眶。

怕林巧珠責怪。

林巧珠卻以為是委屈的，立刻安道，“淺淺，你別哭！是媽沒用，媽沒疼好自己的兒，害你在云家忍氣吞聲那麼久，就連你出嫁都盡委屈。”

那個云家，那個好丈夫都不待見自己的兒，讓兒空著手嫁過來，又怎麼能奢求婆家視如己出地待？！

娘家不疼的兒，嫁去婆家，也是低聲下氣的命！

云淺道，“媽，婆家，是靠不住的，人靠自己，才有出路。”

林巧珠道，“那眼下怎麼辦？”

云淺道，“自然是去云家把彩禮要回來，還有你給我的陪嫁。媽，我不嫁人了，這筆錢，留著給你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