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共只有二十支箭，比試轉眼結束。

眾人照著記憶中的箭矢上前查看況，最后環數清點下來，顧風蔚竟然輸了一環。

然而一環也是一環，輸了便是輸了。

范崇青那邊的人起高呼，宋初昭這邊則是一片低迷。

眾人再次站在空地中間，連表面的平和也維持不住，俱是一副撕破臉的模樣。

范崇青翻下馬，振臂喝道：“還有誰，自覺能勝過我？”

顧風蔚冷冷看著他。

范崇青目從對面掃過，見無人出聲，大笑道：“哈哈，你們輸了！顧風蔚，愿賭服輸！你先給爺爺求個繞，再把黃啟出來，我便放過你！”

顧四郎耳朵，敷衍地朝手指吹了口氣：“我要是不呢？”

“你想耍賴？”范崇青臉黑了下去，冷笑道，“既然如此，大家就用拳頭比個明白！你也別怪我們不客氣！”

顧四郎挑了挑眉，回頭朝宋初昭使眼。他求助地眉弄眼，想讓宋初昭給他出氣。

他的本意是，自己五弟來幫他罵人，或是狡辯兩句。

他那五弟滿肚子墨水，罵人的時候文雅又損，毒得人死去活來。定然能夠扭轉黑白，氣得范崇青說不出話。

宋初昭本不摻和他們文武之間的一堆破事兒，顧四郎走近了，附在耳邊道：“黃啟先前他們套著腦袋打過一頓，在床上躺了半月才好，他們還不依不饒地要教訓他。若再將人過去，怕是要出事。五弟，你替我把人留下，也當行個好事了。”

宋初昭問：“黃啟又是誰？他們為何要打他？”

“說來話長。”顧四郎說，“文武兩派本就不和，互相看不過眼也不是什麼奇事。他或許有錯，可那范崇青死纏爛打，也著實過分。”

宋初昭：“比試若是贏了，有什麼好？”

顧四郎笑說：“對面的人，得聽我一個要求。”

宋初昭：“好給我。”

顧四郎連聲應道：“好好好！可你也得先贏了他們呀。”

范崇青不滿道：“你二人嘀咕些什麼呢？顧五郎，你好歹聲名在外，可別同他沆瀣一氣，專行茍且之事。”

宋初昭點了下頭，抬手抓住顧四郎的長弓。

顧四郎不解，手指收了下，但是沒有拗過，還是將東西拿走。

眾人都等著看下一步作為。

莫非是揮著弓直接打對面那人的狗頭？

若能打得準，也是可以的！畢竟對方不敢與他手。

范崇青看出手也是張了下，戒備地與拉開距離。

卻見宋初昭站著未，試著拉了拉弓。那繃的弓弦并未曲出滿意的弧度，宋初昭知道，這不是能用的弓。

把東西還了回去，默默走到旁邊，從存放著武的筐里，挑挑揀揀，選了相對合適的一把。

范崇青那邊的人面面相覷，甚至忘記了嘲笑。

宋初昭選好弓，又去取了幾支箭，面向靶場。

在眾人不可置信的目中，拉開長弓，架勢十足地出一箭。

那萬眾矚目的第一箭——直接靶了。在靶子的正前面，還有半米左右的距離。

范崇青愣了下，隨即捧腹大笑。

轟然的笑聲在人群之中發。

“我還真以為你會箭，好箭啊！顧五郎！”

“不愧是顧五！”

顧四郎聽得不爽：“你們住！五弟，你在做什麼呢？”

宋初昭不為所，從地上撿起第二支箭。再次引弓待發，了出去。

第二箭飛得高了一些，也遠了一些。眾人目追著黑的長線劃過一道弧度，就見它直接從靶子上方了過去。

還未止住笑意的范崇青再次噴笑，武派人員皆是前仰后倒。笑得文派眾人簡直無地自容。

顧四郎說：“人皆是有所能有所不能，我五弟嘲笑你們不會寫文作詩了嗎？”

“可我也沒拿著我的詩作在你們面前瞎顯擺啊！”范崇青笑得口水都要流出來，緩了緩，指著宋初昭道，“你你五弟來是逗樂的吧？確實是很有趣！比你有趣多了！”

顧四郎上前揪住他的領：“你再說他一句壞話，范崇青，我便與你沒完！”

范崇青兇狠地推開他，咬牙道：“我現在就與你沒完！”

宋初昭確認完了顧風簡的臂力，收好弓，走回來，對著范崇青道：“我自知沒有力氣，所以只跟你比準頭。還同方才一樣的比試，應該可以。”

“你確定你要跟我比準頭？！”范崇青指著遠靶在地上的竹箭，似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事，“真不是我要嘲笑你，顧五郎，你瘋了吧？”

宋初昭自然沒有瘋，十分冷靜地走到馬前，腳下一蹬，坐上去。

顧風蔚想攔，一手揮開。

宋初昭并不理會眾人的目，在馬背上夾雙，朝著范崇青示意道：“來。”

范崇青見神認真，不似玩笑，也漸漸收起了笑容，不善地瞪著，諷刺一笑。

宋初昭說：“我若輸了，替你作證。人當言而有信，你說得不錯。”

顧四郎急道：“五弟！你鬧什麼呢？你是哪邊的人？快下來，騎馬不好玩兒。”

文派眾人也是滿目茫然。

宋初昭因為騎馬而拔高了形，視線低垂，高抬著下，踱步到方才比試的起點位置，等著范崇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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