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到皇家去，還做了正王妃，雖然裴原名聲不太好，頗有些臭名昭著的覺，但這還是讓陶氏和季嘉盈得意了許久。

寶寧想，希陶氏的心可以因為這件事好些，不要再找茬了，那些刁鉆潑辣的手段，實在是應對不住。

……說起來，季嘉盈這婚事，應該算是撿了個兒。

老榮國公是個功勛卓著的人，曾和先帝一起打下了半片江山，兩人關系極好，一日酒后談天，說起兩人的兒媳婦都有孕了，覺著緣分奇妙，當場就定下了指腹婚，說等孫兒們出生，若是同，便義結金蘭，若是一兒一，便結為姻親。

后來果真是一兒一，不過季嘉盈剛出生三天，先帝便病逝了，新皇登基，又過一個月，老榮國公也病逝了，那段指腹婚便也沒人再提起。

直到前些日子，陶氏了心思，塞了點錢給自己在朝中做正二品虎威將軍的哥哥陶茂兵，讓他在圣上面前稍微提了提此事。

圣上正在為裴原的事心，這兒子天野得很，張揚紈绔，不服管教，年紀到了，但好姑娘都不愿嫁給他，陶茂兵正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圣上大筆一揮，當即定下了這門婚事。

……

轉過回廊的拐角就是倚梅苑了，寶寧站住腳，對著結冰的湖面攏了攏耳邊的碎發，彎出抹笑。

想好了，待會見到季嘉盈，一定要找個機會奉承，哄高興，季嘉盈高興了，也能說些惱人的刻薄話。

就說：“恭喜四姐姐覓得如意郎君，姐姐好福氣，嫁皇門，府里也有彩，姐姐定能與姐夫琴瑟和鳴，一生順遂無憂。”

只沒想到，還未踏進院門呢，便聽見季嘉盈摔東西的聲音和大哭：“娘，我不要嫁，你要幫我！”

寶寧愣在門口。

……

屋里一地的碎瓷片，陶氏抱著兒的肩膀哭的嗚嗚哎哎，榮國公背著手走來走去，跺了跺腳回頭道：“早告訴你，皇家的事，不要摻和不要摻和，就你慕虛榮要面子，非要往里進，以為自己多會打算盤呢？現在好了吧，我看你怎麼收場！”

陶氏紅著眼道：“若不是你沒出息，頂著國公的爵位，卻只能做個五品通政司參議，我能走那一步嗎？我的兒金枝玉葉，可你看來提親的都是些什麼人，沒一個正經有前途的，我怎麼舍得嫁！好人家都瞧不上你這個沒用的爹，你能不能看清你自己！”

榮國公冷笑一聲道：“那現在好了？太子和四皇子合著伙地給圣上下毒，太子被廢，四皇子被囚，爵位也丟了，現在一個失蹤，一個殘廢，你就舍得嫁了？”

陶氏撒潑：“我不管，你那麼多姨娘，那麼多兒，要跳火坑讓們去跳，我的嘉盈不行！”

聞言，季嘉盈哭的更大聲：“娘，你救我，四皇子沒幾日活頭了，我不想當寡婦……”

榮國公氣的手指抖：“你這惡婆娘……”

高嬤嬤沒想到一轉眼的功夫，屋里吵這樣。

尷尬地領著寶寧站在門口，低聲道：“老爺，夫人，五姑娘來了。”

話音落，屋里的三人都看過來。

寶寧趕收起臉上的震驚，恭恭敬敬行了個禮：“爹爹，母親。”

陶氏抹了抹眼睛，找了個地方坐下，沒搭理。

榮國公面脹紅，訕訕沖招了招手：“寶寧來啦，怎麼也不出聲，快到爹爹這來。”

“季昌平，臉都撕破了，說那些客套話還有意思嗎？”

陶氏冷目掃過來，喝道，“我告訴你，我那會和你說那麼多，是給你面子，現在我將話撂在這，那個倒霉催的婚事，不管你怎麼想的，許氏怎麼想的，季寶寧都得去替！這，就是我為我的兒想出的法子！若是你敢和我耍臉子，不愿意，我明日就去找我哥哥，到圣上面前參你一本，讓你連個狗屁的五品都做不上！”

“你你你……”榮國公手指著陶氏，你了半天，一個字都沒你出來。

寶寧卻冷靜下來了。聽了這好一會兒，已經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

陶氏拼死拼活為季嘉盈尋來的皇室姻親變了火坑，舍不得自己兒跳，要拉別人的兒來墊背。府里一共有六個姑娘，大姑娘二姑娘三姑娘已經嫁出去了，六姑娘季留湘才十二歲，就剩下一個適齡未婚，連個親都沒定過的姑娘，是唯一的替罪羊。

這是陶氏一貫的作風。

轉頭看向坐在角落里的季嘉盈，四姑娘已經哭得緩過勁兒來了，知道母親為撐腰，也不害怕了，還有心沖寶寧笑了下。

這一笑，寶寧只覺心底都開始泛冷。

季嘉盈像是知道在想什麼，開口道：“五妹妹，你也別心中不平，你和我能是一樣的嗎？我是嫡，你是庶，嫁給皇子做正妻，是你高攀，你該謝我將這個機會讓給了你，而不是嫉恨我，知道嗎？”

榮國公怒道：“嘉盈，你在說什麼話！”

“四姑娘說的有錯嗎？”陶氏站起來護著兒，瞪了榮國公一眼，轉向寶寧道：“我就問你一句，你是嫁，還是不嫁？”

寶寧將視線從季嘉盈得意挑釁的臉上移開，舒了口氣：“我嫁。”

第2章 出嫁

許姨娘是半刻鐘后才到的，本和二姑娘的生母明姨娘在一塊打葉子牌，聽到陶氏找，匆匆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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