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遠螢彎往外走，剛準備把手機收起來，屏幕彈出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年過得還好嗎，沒冷著吧，照顧好自己......

掠了一眼，沒看完就直接將號碼拉黑。

在出口，鐘遠螢走向貝珍佳，上下掃視，忍不住說：“你不冷？”

如果說鐘遠螢裹得像顆球，那貝珍佳就單薄得像冰棒。

貝珍佳凹造型等，強忍抖意，被一句話搞破功，抖了兩下，牙齒都在打：“還不是為了瞎你的眼。”

“就這？”鐘遠螢毫無地嘲，“你杵著，我可以假裝瞎一下。”

“......”貝珍佳說，“你怎麼就知道損我，你是不是偏我。”

“你明天不是要開始上班了麼，怎麼？想請幾天病假延續假期？”鐘遠螢解下圍巾，了件大給。

“呸，”貝珍佳瞪一眼，“我哪怕拖著病，也要在漫畫行業上發出與熱！”

“行，”鐘遠螢把拖走，“不說別的，你好歹也保證一下自己在大冷天不會涼。”

貝珍佳：“......”

貝珍佳開了車來，兩人去停車位取車，一路上低頭收發消息，鐘遠螢見還要一副邊發消息邊開車的樣子，眼皮直跳，把摁在副駕駛座上：“我來開。”

“哦。”貝珍佳頭也沒抬，系上安全帶，繼續低頭回消息。

手機提示音響個不停，鐘遠螢又看了一眼，說：“談個這麼膩歪，還能不能行了。”

“論我這工作量，連頭發都不一定能護住幾，還談個屁的，”貝珍佳回完消息，把手機放包里，苦著臉說，“準備開工了，好多事兒，又要催畫手的進度，又要核對劇腳本，網絡連載和出書況都要管控。”

鐘遠螢耐心傾聽著，雖然貝珍佳在事多的時候抱怨一下，但其實極了自己的工作。

學生時期的朋友大多有階段，小學一批朋友，到初中又是另外一批，換學校搬家換聯系方式等等，就能篩掉不朋友。

們倆能從小學到現在，十幾年聯系不斷深厚，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們有相系的共同好——漫畫。

初中時期們滿腔熱地憧憬看不見的未來，不怕人笑話，也初生牛犢不怕困難挫折。

鐘遠螢曾指著一本本心畫稿，堅定地說：“我將來要為漫畫家。”

貝珍佳也曾拿起一本漫畫雜志，認真地說：“我畫畫不太行，那我要為編輯，要在漫畫雜志的編輯欄里，出現我的名字。”

那時年稚的話語仿佛就在耳邊，們都在彼此的眼里看見明亮的。

不過努力的結局不一定都和最初想象的一樣，現在這個結果倒也不錯。

貝珍佳看向車窗外：“等下送你回家，我就不上去了，得去趟公司。”

鐘遠螢：“不是明天才上班？”

貝珍佳：“還有些畫稿沒審完，我再做些準備工作，別搞得明天那麼匆忙。”

很多人不懂上班為什麼總是滿臉開心，經常加班也沒有怨言，說到底還是因為喜這份工作，因喜歡而源源不斷供應出力。

“我之后幾天應該忙，”貝珍佳說，“回頭再約。”

鐘遠螢點了點頭，握著方向盤拐彎。

貝珍佳繼續說：“過完年得再簽些書做，我好想簽個大佬，和大佬名字掛鉤，績效還能被帶飛。”

“這回我試看能不能去簽木食心，再看看澗紙的新作有沒有可能。”

車子行小區，緩行一段路后，停在一棟樓下。

鐘遠螢踩下剎車，轉頭看：“你怎麼不說簽沅盡，還天天念叨著。”

“是人能簽的嗎，”貝珍佳一臉又不敢肖想的表，“那個工作室的團隊可厲害了，再加上這咖位，我們小小出版社還妄想什麼。”

鐘遠螢想了下：“也是。”

“有自知之明，”鐘遠螢忍笑補充道，“你也不要放棄做夢的權利。”

“......”貝珍佳翻了個白眼，揮手趕，“友盡，這位路人，請你下車。”

鐘遠螢毫不客氣地笑出聲，取了行李箱上樓。

——

當天晚上，鐘遠螢來了月事，半夜痛醒，吞下一片布芬，才稍有緩解。

在家宅養幾天，剛好貝珍佳那邊也稍稍空閑下來，當即發了條消息來：我準備下班，你先來我公司這邊，附近新開一家干鍋店，聽說還不錯，我們去試試。

鐘遠螢回了的消息，起換出門，打車一路來到漫星時，站在樓下等。

北棠市飄著小雪，雪花被路燈暈染淡黃，悠悠落下。

呼吸形白汽，圍巾悶得有些，鐘遠螢扯了扯圍巾出下，鞋尖點了點角落里的小雪堆。

皮靴踏地的聲音在樓道間響起，不多時貝珍佳走了出來，朝招手：“走吧。”

鐘遠螢應了聲，倏然若有所覺地回頭看向街邊一角。

見腳步停住，貝珍佳問：“怎麼了？”

那邊沒有街燈，只能看見大片影和車子影影綽綽的廓。

“沒什麼。”鐘遠螢收回視線。

貝珍佳：“位置不遠，我們直接走過去吧，回來我再取車送你回家。”

“行。”

兩人的影漸行漸遠，街邊那的車子里坐著一個人，一直看著們離開，而后抬眼看向漫星時這個公司，拿起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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