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池舟瞇了瞇眼，站起朝走近，堅持道：“坐。”

你讓我坐我就坐？

裴恬心中翻了個白眼。

“我就不坐。”本想說站著，但能坐偏要站著可不就是傻子，于是話到邊，轉了個彎：“我…躺著！”

說著，往后的真皮沙發上一倒，勢要將唱反調進行到底。

陸池舟：“……”

他沒忍住，偏頭悶笑一聲，意味不明道：“你確定要躺著？不怕人誤會？”

裴恬：？誤會什麼？

陸池舟半蹲在面前，眼尾上挑，什麼也沒說，又似什麼都說了。

但裴恬就是領會到了。

唐羽幾人的對話，開始一遍遍在腦子里循環。

原本被強下的沉郁，放大了數倍。

說不定，陸池舟就經常在這沙發上，做不好的事。

裴恬倏地坐直，皺了眉頭，拿起一旁的抱枕狠狠丟向他。

“你自己玩得怎麼花都行，但不要來招惹我！”

陸池舟接過枕頭，面倒還很平靜：“玩得花？”

裴恬重重吐一口氣，不回答。

“有鏡子嗎？”問：“我把東西摘了還你。”

陸池舟看向頭頂，“你自己很難解開。”

他站起，出手指：“我幫你。”

裴恬突然抬高了聲音：“我不需要！”恨恨打開陸池舟的手：“別我。”

話一說完，裴恬就懊惱地揪了側的袖。

每次都是這樣。

在他面前，完全做不好緒管理。

真是，里子面子都丟了個干凈。

空氣中，彌漫著一片快要凝固的沉默。

裴恬低頭，纖長眼睫擋住眸中神，殷紅的抿著，印出一圈淡白。

下傳來微冷的，男人指尖溫涼上來，像是上好的白玉。

陸池舟抬起的下，聲音很輕，是肯定句：“你在生氣。”

裴恬打開他的手，移開頭，緘默不語。

男人又靠近些許，黑眸直視眼，不放過任何一緒：“為什麼生氣？”

裴恬往后退了退，直至腰后抵住沙發，避無可避。

陸池舟倒也沒再靠近，只好整以暇地等一個答案。

裴恬兇他：“我仇富。”

陸池舟挑眉：“你仇你自己？”

“我是討厭你這種，賺錢不用在正途，天天搞的富！”

陸池舟再忍不住，鏡片后的眼睛笑得彎起：“我怎麼搞了？”

裴恬咬咬牙，覺得不需要再給這只公孔雀留面子。

瞪圓了眼，樁樁件件地列舉著：“天天打扮得花里胡哨，四拋頭面，前夜去會所留，今天和明星會，你這不是搞是什麼？”

裴恬越說，越氣。原來列舉起來，才發覺這只狗有這麼多令人發指的行為。

在這邊嚴肅控訴，陸池舟卻是滿臉閑散，到最后，甚至笑出了聲。

他拖腔帶調的，“恬恬。”

裴恬的小名，尤其暴簡單，取“恬”的疊字。

別人喊，正正常常的，到他口中，百轉千回，生生將這兩字喊出了點纏綿的味兒。

和年時代清朗的年音，大相徑庭。

“我才發現。”陸池舟彎：“你這麼關注我的？”

裴恬：？！

“誰關注你了！”

陸池舟頓了頓，似乎在尋找更合適的措辭：“不然怎麼比我自己都清楚——”

“我是怎麼搞的。”

裴恬：“……”

“你這屬于。”說到一半，陸池舟突然傾。

裴恬瞳孔皺，無措地躲開視線，下一秒，男人呼吸錯落在耳畔，氣息輕淺:“空口造我謠。”

“我這麼潔自好的人，被你扣了這麼大一頂帽子，你說怎麼辦？”

這罪名有點大。

裴恬氣焰弱了些，“不是我說的。”說完，仍有些不服氣，補充了句：“蒼蠅不叮無的蛋。”

陸池舟氣笑了，他手，修長手指毫不客氣地擰了擰裴恬細的臉頰，“你生我氣，為什麼不直接問我？”

這語氣，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裴恬別開臉，咬牙道:“我生氣的地方多著呢，問你，你回答嗎？”

“而且，我們早八百年絕了！”

陸池舟角笑意斂去。

他不笑時，五尤其凌厲。

“絕？”陸池舟扯了下，嗓音冷冽：“我同意了嗎？”

裴恬眼睛有些脹，頓時口不擇言：“你以為你誰啊，你宇宙之主嗎？我說絕就絕，還要你同意？”

陸池舟只安靜地看著，語速很慢地提醒：“明明一開始，是你先招惹我的。”

“霸占著我這麼多年。”

他輕呵一聲，“現在說絕就絕。”

越到后面，他語氣越低，聽得裴恬一陣心虛。

明明占理的是呀！

陸池舟還在說：“你反省一下。”

裴恬：“……”

陸池舟說得委婉，但裴恬卻是明白，他是拿“養婿”的事，和算賬。

這個年影，確實是一手造的，捆綁了他這麼多年。

裴恬氣焰弱了些，只好生地轉移話題：“你快點把針取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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