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怎麼都疊不好，嘗試了好幾次，才疊出一個像樣的，雖然遠不如小太監疊的那樣活靈活現，但也翅膀是翅膀，腦袋是腦袋。

霧玥滿意看著自己的果，再次去了玄金湖。

這次霧玥順利來到湖邊，挽著袖子，將紙鶴放進水里，指尖才到水面，后劍刃出鞘的刺耳聲就嚇得手一。

“誰在那里！”

紙鶴順著水流趟走，霧玥倉皇回過，一個侍模樣的人手握著長劍，劍鋒直指向，神肅冷。

劍鋒晃出的冷茫讓霧玥心跳都停了半拍，手心冰涼，腦中一片空白，懵懵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蕭衍自一旁走出，來喜朝他請示，“殿下。”

霧玥心慌地跟著看過去，男子一暗紫袍，腰間是青玉革帶，眉目間皆是矜貴的氣度。

蕭衍低眉看向霧玥，小姑娘還蹲在地上，小的軀瑟著，半卷的袖還沒來的及放下，一截白生生的小臂就這麼著，似是被嚇住了。

蕭衍轉而去看臉，一雙水眸不知所措的著他，慌張盡數凝結在臉上。

霧玥一不敢，僵著與他對視，忽然覺得眼前的男子有些眼，有一回悄悄躲在宮宴外瞧見過，又想起侍喚的那一聲“殿下”。

霧玥思緒一，抿了抿發干的，試探著小聲道：“太子哥哥。”

莫名的一聲稱呼讓蕭衍和來喜皆是一怔。

蕭衍輕折起眉，再次打量起霧玥怯生生的面容，尚帶稚氣的臉旁已能看出是絕，只是這裝束和舉止，委實不像是一個公主。

他也不記得自己有這麼個妹妹。

“你喚我什麼？”蕭衍問。

霧玥臉上升起局促，低聲解釋，“霧玥乃是寧貴妃所生。”

寧貴妃？蕭衍沉眉思忖，再看像霧玥時，眉眼間已經浮上了然，含笑道：“原來是五皇妹。”

他朝來喜看去一眼，來喜當即收了劍，弓著腰走到霧玥面前，出一只手臂，“奴才眼拙，沖撞了公主，還請公主見諒。”

霧玥窒堵的呼吸一松，又警惕地看了眼他握在另一只手里的長劍，低下眼睫避開他遞來手，自己站起。

因為蹲了太久，加上張，作顯得有些笨拙。

蕭衍始終面帶著微笑，神溫和，既沒有嘲笑，也沒有不耐。

霧玥見他不像是要對自己不利的樣子，滿是冷汗的手，鼓起勇氣問：“太子哥哥為何在這里？”

轉頭去看來喜，方才還在旁邊的人，不知何時竟已經不見了蹤影。

霧玥一時有些懵。

蕭衍道：“也是巧行至此，下人聽見有靜，故而警惕了些。”

霧玥點點頭，原來是誤會。

不過屬實被嚇得不輕，也不敢再留，正要告退又聽蕭衍的聲音傳來。

“五皇妹又是怎麼會來此？”

霧玥下意識去看湖里的紙鶴，因為天太暗，除了偶有浮的水面，什麼都看不見。

若說是幫那小太監的忙，萬一太子哥哥責罰就糟了，霧玥咬著，思索該怎麼說。

貝齒碾過瓣，在上面留下了淺淺的印記，蕭衍目在上頭略停了一瞬，才去看霧玥的眼睛。

“我來此放紙鶴，是想為自己的生辰祈愿。”霧玥卷長的眼睫微微的遮在眼前，忐忑又顯的怯怯，極輕的嗓音像做錯事了一般，“我下次不會了。”

“五皇妹的生辰是在何時？”蕭衍問。

霧玥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很快低下，如實道：“下月初三。”

蕭衍沒有說話，霧玥也跟著打起了鼓，不知他是信還是不信。

但也只是放個紙鶴，并沒有犯宮規。

霧玥思緒飛轉，只是萬一被嬤嬤知道……心里一個咯噔。

來喜去而復返，走到蕭衍旁，低聲說了什麼。

蕭衍聽罷，朝霧玥淡淡笑說：“既然已經放過紙鶴，就不要久留了。”

霧玥屈告退，走了兩步又回過，猶猶豫豫的說：“太子哥哥能裝不知道今日的事嗎？”

若是讓嬤嬤知道夜里溜出來，還被人拿劍指著，定是要嚇壞的，還會生的氣。

眸閃爍的樣子，瞧著竟比方才還張些，興許是怕被人知道了責罰。

畢竟在這宮里，無寵，哪怕是公主，也一樣沒有地位。

蕭衍頷首，“回去罷。”

待霧玥走遠，蕭衍才側目問來喜，“看仔細了？”

“看仔細了，拿火烤過，也拿刀創水試過，就是一張普通的紙。”

蕭衍慢條斯理的頷首，瞥向來喜的眸陡然一厲，“打草驚蛇，不知所謂。”

來喜立刻跪地，“奴才知罪，請殿下恕罪。”

蕭衍哼了一聲，不再看他，目遠眺向霧玥離開的方向，輕捻扳指的作變緩慢，“五皇妹麼。”

第008章

深秋的早晨，飄著涼意，蘭嬤嬤打了水，如常去到霧玥房中。

“公主今日起的早。”蘭嬤嬤拎起水桶，將水倒進銅盆，扭笑看向抱著被褥坐在床中央的霧玥。

順的長發披散在肩頭，襯得掌大的小臉越發巧，惺忪的雙眼迷蒙著水霧，定定的發著呆。

蘭嬤嬤失笑，這是還沒醒過神來呢。

霧玥做了一整夜的夢，夢到小太監，也夢到了太子，一直到現在腦袋還昏昏沉沉，思緒也有些轉不過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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