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時慈聞言，沉默片刻，才輕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沒事兒，那你先在休息室里等我，我先去幫你借一雙鞋或者買一雙鞋過來。”

掛斷電話后，寧馥本能地看了一眼已經走到旁的宋持風。

男人依舊冠楚楚，只有口的襯剛才被蹭，此刻微微發皺。

“我要回去了。”

冷著聲音，手卻在發抖，剛才倒出來還很順利的雜將手包撐得變了形才全部塞了回去。

男人嗯了一聲，抬手將寧馥鬢角被熱汗浸的發理了理，指腹順著臉頰線條至的下頜：“別急，頭發了。”

寧馥這才注意到后腦用來固定的發夾已然挪了位置，青散落，現在的模樣怎麼看怎麼狼狽得不像話，索把那些小發夾都取了下來，將長發披散。

如果今天沒有時慈的電話，寧馥不敢去想那種可能，只別過頭去躲著宋持風的目。

“你穿細跟高跟鞋很好看。”

一個練舞的人，小上的線條卻相當流暢，一點兒不膨脹，繃而漂亮。

宋持風余掃了一眼小姑娘斷了躺在地毯上的細跟鞋，稍頓片刻，才將這句沒頭沒尾的話接了下去：“不過也可以試試跟的，沒準能發現更適合自己的。”

男人的語氣耐人尋味，寧馥卻沒有多想，真當他在說鞋。

不知道宋持風為什麼突然好端端要提起鞋的事，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出自己除了運鞋就是喜歡細跟鞋，只覺得這話很沒頭沒尾，不想作答。

“待會兒時慈要過來接我。”冷聲提醒。

恰好宋持風已經把意思點到為止，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倒是話鋒一轉，語氣揶揄：

“寧馥，你明明沒有男朋友，為什麼每次我來找你，都好像在？”

寧馥聞言立刻扭頭瞪了過來，那眼刀子卻因為眼角尚未散去的淺紅，得像是三月的柳梢，尖的柳條被春風帶著撓過他的心坎。

他用手指撥開寧馥落在耳畔上的長發，看著整片通紅的耳郭，滿意地了的耳垂。

“等我電話。”

宋持風走后，又過了一會兒，時慈才帶著一個鞋盒敲開了休息室的門，臉上帶著些慶幸：“宋氏真的太周到了，我剛掛了電話找了好一陣，已經準備出去買了，然后有個服務員主上來問我是不是需要幫助，我本來沒抱希，就是隨便問了一句他們這有沒有備用的鞋，結果還真的有！”

寧馥從時慈打開的致鞋盒中看見一雙靜靜地躺在皮墊子上的，白跟高跟鞋。

“來寧寧，趕試試。”

鞋子除去跟這一個特點之外，無論是設計還是裁剪都相當簡約致，是寧馥完全無法抗拒的，長在喜好點上的款式。

坐在沙發上穿好新鞋，來不及去贊嘆它帶來的視覺效果，更快一步是被那種合腳的舒適驚艷到了。

跟鞋的鞋跟卻輕，落地力面積更大，而且襯得腳踝更細長，讓整個人的比例都被拉長，顯得更加高挑好看。

因為第一次跟鞋驗太過優秀，寧馥回到家之后不知不覺就拿起手機開始逛起了淘寶。

挑了幾雙放進購車，又拎起剛穿回來的那雙鞋，站到了全鏡前。

看著鏡子里高挑而纖細的人，寧馥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宋持風的聲音。

“或許你也應該試著接更多的人，才會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不是現在的。”

“你穿細跟高跟鞋很好看，不過也可以試試跟的，沒準能發現更適合自己的。”

終于明白當時宋持風那耐人尋味來自何，腳上的鞋也在這一刻完全離了鞋子的本質。

它變了一種暗示，一種指代，著腳掌的皮革也因為被賦予了特殊的意義而改變了和溫度。

寧馥覺自己的腳好像再一次被男人握進掌心，他拇指的指腹就那麼悄無聲息卻又存在十足地落在的腳踝，趕坐回床邊將鞋換掉，然后把購車里那幾雙跟鞋全都移了出去。

時慈一路車開得都很快，火急火燎地趕回家，外套都來不及給保姆阿姨，就先走向母親的房間。

“媽，你沒事兒吧？”

他推門而，就看父親滿臉嚴肅地站在旁邊，而母親坐在床上，下半蓋著被子，一副氣若游的模樣。

他連忙走到床邊：“媽，你還好嗎？噴霧吸了嗎？”

“吸噴霧有什麼用。”

床上人閉眼不語，一旁時父冷聲開口：“這都是被你氣的。”

“我又怎麼了？”時慈看向一旁父親，滿臉不解，“你是說我今天回來晚了嗎？今晚宋氏年會，我去看看能不能拉到投資，剛那些投資人都對我的項目很興趣，要不是媽說不舒服，可能都已經談了！”

“不要避重就輕，你能去談什麼投資，還不就是出去鬼混！”

時父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示意時慈不要再說下去：“自己不爭氣，家里好不容易給你安排個那麼好的孩子，你倒好，奉違是吧？在家里答應得好好的，見了人家就說有朋友，人家孩子爸媽打電話給我們問怎麼回事兒，我現在倒要問問你，你哪里來的朋友？”

“因為我不想相親，我還能怎麼說！”一提起這件事時慈也是滿肚子火，“你們明明知道我和小寧……為什麼還要這樣，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小寧知道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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